又過了數(shù)日,龍虎山迎來了一則壞消息。
幾名下山采買的弟子帶回消息,山下一個頗為富庶的村鎮(zhèn),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上至八十老翁,下至襁褓嬰孩,無一幸免,皆被吸干了精血,死狀凄慘無比。
現(xiàn)場沒有留下太多打斗痕跡,只余下沖天的怨氣和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邪炁。
手段之殘忍,行事之猖狂,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異人界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毒瘤——全性。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龍虎山上下怒火中燒。
這簡直是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查!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妖人給揪出來!”
老天師親自下令,聲音冰冷。
嫉惡如仇的戒律堂弟子趙震山,主動請命下山追兇。
趙震山是老天師的師侄,年約三旬,為人方正,實力已至一流異人中游,一手陽五雷使得爐火純青。
他領(lǐng)了法旨,即刻下山。
憑借著雷法對邪炁的敏銳感應(yīng),以及精湛的追蹤術(shù),趙震山一路追查。
數(shù)日后,他終于在一片荒山之中,截住了那個正準備對另一個村落下手的兇手。
那是一個面色蒼白,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便是近年來在江湖上兇名鵲起的全性妖人——“血屠”翁鵬。
正邪見面,分外眼紅。
沒有任何廢話,一場惡戰(zhàn)瞬間爆發(fā)。
翁鵬的實力在全性中也算不俗,已達一流異人下游。
他所修煉的《血河經(jīng)》,是一門極其歹毒的邪功,能操控鮮血化作兵刃,更能污染對手的炁脈。
最可怕的是,他可以通過吸食生靈的精血,來快速恢復(fù)傷勢,甚至在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出更強的實力。
一時間,血光漫天,邪氣森森。
但趙震山根基無比扎實,金光咒一開,宛如金剛附體,萬法不侵。
翁鵬的血河邪炁,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而趙震山所修的陽五雷,更是至剛至陽,天生就是這類邪功的克星。
只見他掌心雷光閃爍,一道道陽雷如天之鎖鏈,撕裂血幕,打得翁鵬節(jié)節(jié)敗退,慘叫連連。
“妖人!今日我必將你明正典刑,以慰無辜亡魂!”
趙震山怒喝一聲,雙手結(jié)印。
一道粗如兒臂的雷電憑空出現(xiàn),沒有劈下,而是在空中化作一道不斷收緊的雷電絞索,瞬間纏住了翁鵬的身體。
“絞索雷!”
滋啦——!
刺耳的電流聲中,翁鵬渾身焦黑,被電得口吐白沫,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趙震山一擊得手,上前廢去了他大半功力,又用龍虎山特制的“封炁鎖”穿了他的琵琶骨,徹底鎮(zhèn)住其丹田氣海。
龍虎山乃玄門正宗,名門魁首,自有鐵律。
對于這等惡貫滿盈的兇徒,并不會輕易動用私刑,而是要押回山上,由天師和戒律堂共同審判,昭告整個異人界,以正視聽。
更重要的是,要從他口中拷問出其他全性妖人的信息,以及他們背后可能存在的陰謀。
數(shù)日后,被生擒的翁鵬,被押回了龍虎山。
經(jīng)過戒律堂長老的審問和確認,他對自己犯下累累血案的罪行供認不諱。
最終,翁鵬被關(guān)押進了龍虎山后山的禁地——伏魔洞。
此洞乃是歷代天師專門用來關(guān)押大奸大惡之輩的地方,洞內(nèi)刻滿了鎮(zhèn)魔法印。
戒律堂派出了數(shù)名高手,日夜輪班看守,更有天師的師弟,實力深不可測的靜玄師叔,親自坐鎮(zhèn)洞口封印。
在龍虎山的核心地帶,如此嚴密的看守之下,翁鵬已是插翅難飛。
“血屠”翁鵬在龍虎山失手被擒的消息,像一道無形的電波,通過全性組織密布在市井鄉(xiāng)野間的無數(shù)個節(jié)點,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傳遞著。
街頭的乞丐,茶館的說書人,碼頭的腳夫,甚至是青樓里撫琴的姑娘,都可能是這個龐大情報網(wǎng)絡(luò)中的一環(huán)。
他們用暗號、切口和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將這則足以震動整個組織的訊息,層層上報,最終送達了部分高層的耳中。
一時間,全性上下為之嘩然。
翁鵬在全性中的地位絕不算低,他是一柄染血的利刃,是一方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悍將。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本活著的秘密檔案。
他知曉大量關(guān)于全性在南方數(shù)個省份的秘密據(jù)點,那些據(jù)點隱藏在鬧市或是深山,是組織賴以生存的根基。
他還掌握著一套復(fù)雜的人員聯(lián)絡(luò)方式,一旦泄露,整個南方的網(wǎng)絡(luò)都可能面臨滅頂之災(zāi)。
而且,他所修煉的《血河經(jīng)》,對于組織內(nèi)另一脈專修陰邪吞噬功法的人來說,有著難以抗拒的特殊價值。
翁鵬的精血和功法感悟,可以作為他們突破瓶頸的“大補之藥”,也可以作為完善自身功法的絕佳參考。
于情于理,都絕不能讓他落在龍虎山手里,被那些牛鼻子老道榨干所有價值后明正典刑。
“救,必須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