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夏微微一笑,似是開了個玩笑一般,語氣里都是戲謔:
“就怕浪子把頭都浪掉了,哪有頭可回。”
祁之海臉上一僵,干笑了一聲:
“臭丫頭,說的什么話!”
這個稱呼,把陸小夏惡心壞了。
賀敏也瞪了他一眼:
“你別亂說話,小夏一個大老板,你管人家瞎叫什么。”
善良如賀敏,絕對想不到,丈夫對一個差著輩份的小姑娘起了歪心。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想不到吧。
祁之海卻滿不在乎的笑笑:
“按輩分她得管我叫叔。小夏,叫叔!來,感謝你今天捧場!”
說著,給陸小夏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白酒。
他今天開了兩瓶五糧液。
“來,賀老師,今天是咱倆的大日子,咱們一起舉杯,祝我們老夫老妻后半生圓滿如意。小夏,來,喝!女人不會喝酒,做不了事業!祁天和小冬也來喝一個,意思意思!”
他看著陸小夏,如看著一份囊中獵物,眼里寫滿勢在必得。
這酒是56度的。
賀敏是一杯倒,祁天是兩杯倒,陸小冬上回在他家喝點紅酒就吵著暈。
陸小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女人能有多大酒量。
等她們都喝多了,眾人皆醉他獨醒,自己不就有了機會。
陸小夏,裝什么冰山女神,等她醉成一攤泥,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扁捏圓。
等她酒醒,她若愿意,事就成了,自己抱得美人歸。
她若不愿意跟自己好,那就算了,自己也沒吃什么虧。
為了自己的私欲,他不惜把家人都算計進去。
賀敏劈手奪過白酒瓶,罵道:
“要喝你自己喝!她們三個都是孩子,你勸他們喝酒做什么,真是沒分寸!”
祁天也不滿:
“小冬喝不了酒,還是高度酒,你見哪個女的喝高度酒,你要喝我跟你喝一個!”
祁之海剛要說話,陸小夏卻從賀敏手里拿過酒瓶,溫聲道:
“我來!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陪祁總喝兩杯。他們幾個就算了,小冬和祁天還小,賀老師好,也不能喝。我來!”
說著,端起面前的一杯,一仰而盡,又給自己換了大杯,斟滿。
不就是拼酒嗎。
她一直懷疑自己左手的神力來自于那架動物尸骨上的尸毒,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的原因,她化解酒精的能力很快。
在監獄里的時候發現不了,因為里面不可能有酒。
有一年過年去寧州跟齊心聚餐,齊心愛喝兩口,她跟著喝了點酒,只覺得酒從嘴里流過食管,是**辣的一線喉,到了胃里卻沁涼如露。
最后愣是把齊心喝趴下了,她卻跟沒喝一樣。
她屢試不爽。
她剛才從祁之海的眼神里大概已經讀懂了他今天的企圖。
好,那就讓他漲長見識。
喝死正好。
她喝酒,把賀敏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
“小夏,你沒事吧!”
陸小夏笑著拍拍賀老師,以示安慰。
見祁之海也干了一杯,她立即給祁之海也換了大杯,幫他斟滿。
一瓶哪夠啊。
她招手叫來服務員,又要了兩瓶二鍋頭。
“祁總好興致,我今天肯定不能敗祁總的興。我要是喝暈了,賀老師記得給我煮醒酒湯。”
這話是故意說給祁之海聽的,放松他的警惕心。
祁之海果然朗聲大笑:
“小夏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不愧是女老板。有魄力!”
一旁的陸小冬一臉緊張,拽了拽姐姐的衣服,湊在她耳邊悄悄說:
“姐,我幫你把酒換成水。”
陸小夏捏捏她的手,也湊過去小聲說了句:
“放心,沒事。”
祁之海更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咱們一家人一起舉個杯,喝點酒,祝我和賀老師天長地久,美滿一生!”
他還是想把全家都灌醉。
這樣他才好下手。
巧了,陸小夏也是這么想的。
她提杯:
“那就來吧,大家一起喝一杯,意思意思。”
賀敏母子和陸小冬三個人面面相覷,但還是提起了杯。
雖然賀敏一杯酒分三口喝完,但臉還是立即就紅透了。
祁天把陸小冬的酒喝了,才喝自己的。
祁天的臉也紅得像是燒著了一樣。
祁之海給陸小夏又倒了一滿杯:
“小夏,今天感謝你能來,感謝你捧場,好姑娘。來來來,都在酒里。”
陸小夏豪爽的跟他一碰杯,一飲而盡:
“祁總可別耍賴。”
祁之海心里暗暗冷笑。
逞什么能。
56度的酒。
一個女人喝了三大杯了。
一會兒酒勁發作還不得讓他抱著回去?
想到這里,他又開了一瓶二鍋頭。
不同香型混著喝,效果更好。
他酒經殺場,對酒精有免疫,深水炸彈他們跟經銷商吃飯時也經常玩。
他曾經創下一個人喝趴整個華北市場經銷商的戰績。
在他們公司,他有個諢號叫“酒總”。
他一飲而盡杯中酒,又給陸小夏倒了一杯。
祁天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賀敏勸了兩次,勸不住。
她也不好發作,今天她答應辦這個別別扭扭的酒席,就是為了表現家庭氛圍的。
她不能當著客人的面破壞了氛圍。
陸小夏怕她擔心,干脆哄著她去一旁沙發上歇著了。
陸小冬看姐姐跟喝水一樣喝酒,還特意把姐姐的杯子拿起來聞聞。
她真以為姐姐在喝水。
但她真嚇壞了,準備把剩下的一瓶二鍋頭拿走。
但姐姐叫住了她,奪過了酒。
開第三瓶二鍋頭的時候,祁之海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木,臉喝成了醬色。
陸小夏依然笑著,面不改色。
沒關系,沒關系,有的人酒勁上來的慢。
祁之海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