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喬英秋拎著滑板車,心神不定的聽著母女倆對話。
“我知道什么是爸爸?”
“喲,快說說我聽聽。”
“爸爸是一個人,活的,是個爺爺,不太老的爺爺。”
陸小夏被孩子的話逗得大笑,又一頭霧水。
喬英秋連忙開口,把沫寶今天搞的笑告訴她。
今天在七七家,沫寶鬧了很大的笑話。
吳曼拉的老公姓李,五十了,生意做得大,經(jīng)常不在家,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
沫寶今天見了那個李老板,居然開口管人家叫爺爺。
她當(dāng)時尷尬的提醒沫寶,那是七七的爸爸,不是爺爺。
娃一臉懵圈的表情:
“可是他好像一個爺爺啊。”
好在吳曼拉一向大大咧咧的,摟著老李那胖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脖子笑道:
“老公,你要做身材和容貌管理了,孩子們都以為你是爺爺。”
小七七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跟著沫寶管李老板叫爺爺。
而李老板心也大,不但不跟孩子們計較,反倒一本正經(jīng)的跟兩個三歲娃解釋:
“我是七七的爸爸,不是爺爺。你們看墻上的婚紗照——”
李老板指著照片里那個化妝化的自己都不認(rèn)識的老小伙:
“那個男的是我。我和七七媽媽結(jié)婚了,所以我是七七的爸爸。”
這個并沒有因果關(guān)聯(lián)的解釋,兩個幼崽聽得云里霧里。
沫寶卻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七七,他們結(jié)婚都不帶你!照片里怎么沒有你呀?”
害得七七哭了一場。
從吳曼拉家出來,沫寶就開啟了奪命連環(huán)問模式:
“喬阿姨,七七為什么突然有了爸爸?喬阿姨你有爸爸嗎?媽媽有爸爸嗎?我爸爸在哪?”
喬英秋可不敢回答這種跟“爸爸”相關(guān)的問題。
“這種問題喬阿姨也不懂,沫寶還是問媽媽吧。”
所以沫寶一見媽媽就問了。
陸小夏沒把這玩笑放在心上。
反正三歲的小孩,你跟她解釋她也不懂。隨便她怎么理解,等孩子再大點,自然就懂了。
第二天一早,她剛到辦公室,呂燕鳴就來敲門。
“陸總,我是來辭職的。”
陸小夏驚訝,這才上了幾天班,就要辭職。
“為什么?是工作遇到困難了嗎?”
呂燕鳴局促的絞著手指:
“不是的,同事們待我很好。是我自己……其實我想……您能不能幫我留著職位,就是停薪留職。我很喜歡咱們公司的氛圍,也喜歡我現(xiàn)在的部門,跟我的專業(yè)很對口,陸總,能不能等我把結(jié)婚的事辦好了再回來上班……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份……”
陸小夏從老板臺后面抬起頭,眸光沉沉,打量著呂燕鳴。
“你要結(jié)婚?不是說國慶節(jié)嗎?”
“我男朋友的父親病重,他找人看了個吉日,就在下個月,他想跟我先領(lǐng)證,就當(dāng)是給他父親沖喜了。”
陸小夏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張起航給小姑娘灌什么**湯了,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人沖喜一說。
依她現(xiàn)在掌握的資料,張起航并不算富有,郊區(qū)農(nóng)村,家暴慣犯,容貌一般,家境一般,也就年齡有優(yōu)勢了。
可年輕的女孩子,就是容易被偽裝出來的廉價的關(guān)心所迷惑,以為那就是愛情。
她都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現(xiàn)在告訴這姑娘,她心愛的男朋友是個家暴犯,這姑娘會怎么做。
一定會哭著去找張起航對質(zhì),然后被張起航三言兩語哄住,更深的陷于其中。
沒準(zhǔn)還會成為他們結(jié)婚領(lǐng)證的催化劑。
而張起航自然會把矛頭對準(zhǔn)她這個外人。
她現(xiàn)在不想得罪小人。
先穩(wěn)住她。
其實她昨晚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需要美國那位前妻的幫助。
“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有事就請假,先干滿一個月,這樣你哥哥那里我也好交待。”
呂燕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話,欲言又止的,但她攥在手里的手機響了。
沒再多說什么,呂燕鳴跑出去接電話了。
電話是張起航打來的。
辭職的事談了個寂寞,她不敢接男朋友電話。
響了五聲,她才鼓起勇氣接起來。
“怎么響了這么多聲才接起來?你跟誰在一起,在干什么?”電話里,傳來男友嚴(yán)肅的質(zhì)問。
呂燕鳴心里漾起甜蜜,這個男朋友,看上去很成熟,性格古板,其實特別粘人。
電話晚接一會兒就會生氣。
“在老板辦公室,正談辭職的事呢。”她柔聲答。
電話那頭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些。
“怎么樣寶貝兒,談得如何了?”
“說了。她說我隨時可以請假,建議我先干滿一個月。”
“什么!你答應(yīng)了?不是你怎么……咱不是說好的嗎?鳴鳴,那種公司不適合你這樣的性格,唉,就你這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替人家數(shù)錢呢,你到底愛不愛我呀!咱們結(jié)婚證到底還領(lǐng)不領(lǐng)?”
“愛!當(dāng)然是愛的,我覺得陸總說的也有道理,領(lǐng)證需要請假我隨時可以請。航哥,你別生氣……”
“如果你愛我,就按咱們事先商量的,你趕緊離開那個公司,我查過了,那個公司管理很混亂,內(nèi)部關(guān)系很復(fù)雜,勾心斗角的,你進去就是個背黑鍋的。我給你找的那個公司多好啊,小公司,人事關(guān)系單純,出納,很輕松,又不累,離家近,回頭咱們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找個輕省的工作有多重要。反正你明天就別上班了!”
呂燕鳴在電話這頭輕笑,臉上漾著甜蜜。
男朋友天天擔(dān)心她被搶走,動不動就吃醋。
“航哥,你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我們公司女員工多,就我這樣的,也就你把我看得跟寶貝似的,誰會喜歡我啊!我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老板了再干一個月……”
“你別廢話!燕鳴,你要是這么不聽話,咱們就分手吧……”
電話里傳來“嘀嘀嘀”的掛斷聲。
呂燕鳴噘嘴,這個男朋友哪都好,就是處處管著她。
可是,管著至少說明在乎她,總比不管好。
她這樣想著,又回?fù)芰诉^去:
“哎呀好了,起航,我聽你的話還不行嗎,我手里正在寫一個策劃案,兩天之內(nèi)就做完了,這是我人生第一份策劃案,總得讓我寫完了再辭職吧,以后再找工作也算是有個作品,你別生氣了嘛,你說的那個出納的工作我過兩天去看看……”
……
一直到兩天后,陸小夏的QQ里,那個叫Vira的頭像再次跳動起來。
陸小夏立即點開,她這兩天給這位前妻發(fā)了很多條信息,對方都沒有回復(fù),她都懷疑會不會再也聯(lián)系不上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