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很忙,天天迎來送往,陪老人,陪長輩,忙到沒有溝通感情的時間。
過完年又是新的開始。
陸小夏現在忙于擴大自己的事業版圖,一個月總要有一周甚至兩周在出差。
所幸現在不缺錢,有時候沫寶不想讓媽媽出差,她就帶著喬姐和沫寶一起去她出差的城市。
這樣她在工作之余,還能帶孩子在當地玩玩,了解風土人情。
小小的沫寶,已經去過好多個城市了。
沫寶去哪,桑珉也必定打飛的跟到哪。
對于目前這種相處方式,陸小夏的評價是:
剛剛好。
她不會天天跟桑珉住902,也不會天天短信電話的卿卿我我。
她的原則是,在一起時盡情投入,其他時候心無旁騖的忙自己的事。
依她兩世對男人的觀察,男人這種生物,給點陽光他就要自大,給點笑臉他就要迷失。你越想控制,他越想逃離控制。
正好,她對男人沒有一點控制欲。
她唯一的控制欲都用在事業上了。
有時候反倒覺得桑珉很奇葩——像言情小說里整天追著老公問“你到底愛不愛我”的女人,桑珉也經常問她:
“你到底愛不愛我?”
這種時候,她總是毫不吝嗇的回一個字:
“愛?!?/p>
然后風平浪靜,她繼續忙她的。
她無法看到,手機另一邊的桑珉,看著那個“愛”字,努力壓住嘴角。
可是轉念又發出一條信息:
“愛我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發短信?”
不好意思,對方無回應。
可能要到幾個小時后陸小夏才回應:
“這不是在發短信?”
有一次陸小夏在茶水間無意間聽到公司兩個男同事吐槽自己老婆:
“我女朋友也那樣,媽的一天要問十遍我愛不愛她,哪有那么多愛不愛的,工作都煩得要命!回她一個“愛”,她立即又追過來一句“愛我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發短信”,我他媽上班呢,沒事發什么短信打什么電話!都老夫老妻了,還天天愛不愛的,哪有那么多愛!”
陸小夏第一反應是這人是渣男。
又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也不好給人家下這種定義了。
年后返京,日程排得很滿。
下午到的京州,晚上就飛去南州。
臨走時毫不意外的看到兩雙幽怨的眼神。
南州年后有場桃花雪,南方又沒有暖氣,她不舍得帶沫寶。
生意做到一定規模,像上了高速路,人會被生意逼著跑,根本停不下來。
她壓力很大。
南州是全新的市場,年后第一家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軍心會受挫,再要進入這個城市就要花翻倍的成本。
從南州回來的當晚,沫寶一周沒見媽媽,已經想瘋了。
要獨占媽媽。
堅決不要桑小五陪睡,容易把媽媽拐跑。
小孩姐還給桑小五畫餅:
“你自己睡嗷,今晚媽媽陪我,明天,不,后天再陪你?!?/p>
還不忘回902,把自己的小枕頭一起帶走:
“我和媽媽回901,你不要過來嗷!你乖乖的自己睡,早睡早起!”
小沒良心的。
前天還哄老父親,要給老父親買別墅,飛私人飛機,飛大大的游艇,帶老父親周游世界。
晚上十點。
很準時,這是沫寶的生物鐘。
陸小夏的手機屏幕頻繁亮起:
“開門?!?/p>
“出來?!?/p>
沫寶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的出去。
一開門,桑珉穿著睡衣,靠著墻,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直勾勾看著他,眼神像個怨婦。
語氣更像:
“我感覺我像一個深宮里等待臨幸的妃子。”
想起來了,華妃晚上等四郎的時候,就是那種眼神。
陸小夏被這句話逗得沒忍住笑。
幽怨的男人接著控訴:
“在平州,你說家里人多不方便,我依你?!?/p>
“回京之后連抱都沒抱一下你又出差,我也忍了。”
說著,他看看腕上的表:
“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你也不主動找我。陸總,已經十點十分了……請問——”
“你到底愛不愛我?”
又來了。
她被這段即興表演笑死。
走廊里聲控燈滅了。
她迎上去。
“行,今晚翻桑貴妃的牌子。”
目光灼灼,喉結滾動。
一團黑影覆下來。
“那你不能有別的貴妃……”
“行。你最貴?!?/p>
“也不能有皇后……”
“行?!?/p>
“不能有別的妃子……”
“……”
后面的話被吞掉了。
一路瘋纏,吻著進了隔壁臥室。
被從上到下吃了一遍。
吃完正面吃背面。
暫時忘掉壓力,忘掉工作,忘掉日程表,讓大腦閑下來。
以前孩子是壓力的解藥,現在又多了一樣。
不是說男人一過30就60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這人學壞了呢,變著花樣,無所不用其極的點火。
大腦里似乎有一根弦,一晚上斷了三次。
每斷一次,思維像是進入飛地,身體跟魂識斷聯,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混亂中被掐著腰問了好多遍“你到底愛不愛我”。
到后面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了。
衛青云有一次跟她閑聊,聊到生活,衛總說了一句:
“好的性是滋補圣品,能美容養顏?!?/p>
她當時還笑衛總。
現在她不得不說,總結得真好。
補不補的不知道,至少算得上解壓神器。
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的,醒來的時候室內被一片朦朧的月色籠罩。
月光透過落地窗的紗簾照進來。
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才五點半。
喝了口水,悄悄下床,準備回901。
不能讓沫寶醒來看不到媽媽。
剛一動,就冷不丁被抱住,又摁回滾燙的懷里。
“干嘛去?!?/p>
“回去陪沫寶?!?/p>
桑珉一個激靈清醒了,打開臺燈,眼神又哀怨起來。
那眼神,像被瓜妃截了胡的欣嬪,無奈中透著認命。
但還是貼心的披衣起來:
“我送你。”
“好。”
凌晨五點半,倆人在過道里吻別。
看著901的門輕輕合上,桑珉對著黑暗的走廊嘆了口氣:
怎么跟偷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