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陸小夏告別了林思辰,在家里午睡了會兒,又開著車去找齊心。
她拿著報價單,把齊心拉到大廳一角:
“齊心,林思辰中午給我打電話了,報價有幾個細節需要再聊聊,讓你帶著合同明天去見他,我尋思著咱明天約他出去,把合同給定下來。”
瞎話是事先編好的。
沒辦法,為了讓齊心渡過五月三號這個劫,她只能睜眼說瞎話,兩頭糊弄。
其實報價單林思辰一個字都沒改就同意了,還催著她簽合同。
畢竟沒有中間商賺回扣,這報價比林思辰手下的人報上來的還低些。
齊心有點猶豫:
“不能改天么,我明天要參加婚禮!”
“我說了你有事,但他那樣的人,時間都是秘書安排好的,沒法改。齊心,我覺得這份合同對你來說比親戚的婚禮重要。”
齊心點點頭。
“那行吧,我讓我媽代我把禮金隨了。明天去哪兒?”
“他說要爬山,三仙山。”
“好,三仙山我熟,山上有個紫云觀,寧州的有錢人都迷信那里。我正好也去燒個香,保我這次心想事成。”
齊心自動在心里把心想事成翻譯成“祝她好孕。”
就這樣說定了。
陸小夏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說了半天胡話,她趕緊跟齊心道了別,感覺再說兩句就要穿幫。
與此同時——
送走客人后,林思辰就打開電腦,開始搜三仙山。
他是寧州人,但他這樣的性格,總覺得外面到處都是細菌和粉塵,充滿危險,平時連社交都沒有,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待著,還從沒去過寧州有名的三仙山。
三仙山上有個三仙觀,遠近聞名,香火很好,他只知道他媽年年都要往道觀里送錢。
百度了爬山路線,注意事項等等,還做了筆記,寫了足足兩頁。
還列了個清單。
然后按著清單去超市買了吃的、果汁、水、干濕紙巾之類。
天熱,女孩都怕曬,他還準備了防曬霜。
又想到自己的運動服還是前年買的,該換新的了。
所以又去商場的運動專柜買了套登山服和三支登山杖,三頂防曬帽。
最后回來一收拾,背包裝得滿滿登登。
當天晚上,還專程回了趟家,向她媽打聽了三仙觀的來歷,了解了一大堆仙家佚事,明天肯定用得上。
林思辰的媽媽叫姚賽金,五十八了,是個毒舌媽。
天天被自己兒子的婚事愁得上躥下跳,著急上火,得知兒子要去三仙山,沒好氣的說:
“中什么邪了要去燒香?不怕神仙的香火臟了你的臭皮囊?”
林思辰不理她。
他永遠吵不贏他媽。
“天天說自己能干,你老子也夸你能干,能干怎么不娶個媳婦回來干,二十八啦!你表弟比你小一歲,人家兒子都上一年級了!”
“上回給你介紹的周阿姨的侄女,人家事業單位,捧金飯碗,長得有模有樣,哪點配不上你,你都三十的人,人家不嫌你老,你還沒感覺!你要啥感覺,談都不談怎么能有感覺,我跟你說,男人女人就那么點事,睡著睡著就有感覺了!”
“你明天去三仙觀,找紫云道長,你提我的名字,讓他帶你上香,再給你算一算姻緣!我這幾年為了你的婚事給神仙塞了不少錢,你這回真身去求神仙,沒準就靈了!”
末了,見這株鐵樹不說話,姚女士拽著兒子問:
“要不媽陪你一起去?”
林思辰嚇了一跳,連忙拒絕:
“不用!我約了人,有正事,你別去搗亂。”
林思辰逃也似的離了家。
第二天一早,林思辰開車,載著兩位女士,去了三仙觀。
三個人各懷著心事。
齊心今天包里揣著合同,她沒跟家里說不去參加婚禮的事,本來這份合同就不能讓衛家人知道。所以,全家都以為她去參加婚禮了。
陸小夏今天的任務就是守在齊心身邊,過了今天,齊心的劫就算是渡過了。
林思辰則滿心滿眼都是陸小夏。
坐在半山的涼亭,雙方簽訂了供貨合同和售后合同,歡樂的氣氛達到了一個小**。
天公也作美,春日融融,風日和暢,正適合登高望遠。
到達山頂的三仙觀時,林思辰迎面就見到了一個熟人,正坐在觀門口石廊下的竹椅上。
嚇得他頓時老臉一紅,想躲,可是那人已經迎了上來。
“林思辰!兒砸!你怎么才爬上來!”
姚賽金女士一早坐纜車上來的,已經在這兒望眼欲穿的等了一個多小時。
她昨晚思前想后,覺得還是親自帶兒子給神仙上炷香才保險。所以一早就來了。
觀里的大道長是她朋友,
姚女士很快看到了林思辰身邊的兩個女子,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臉上又是開心,又是百感交集。
媽呀,她的兒子,平時除了他媽他奶他妹以及一眾女親戚,幾乎不跟女人交往,他們全家都以為兒子有問題,沒想到兒子今天帶了兩個女的!
兩個!
一個很漂亮,另一個也不錯。
說明他兒子是個正常男人,不是變態。
她激動得把兒子拉到一邊,聲音都在哆嗦:
“怎么有兩個呀?你可不能學壞!”
又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翡翠項鏈:
“你咋不早說,我都沒準備見面禮。我這鐲子,還有這項鏈,都挺貴的,夠不夠?”
“快介紹一下。”
林思辰像是被抓了現形,臉已經紅透了:
“哎呀媽,你想哪去了,你快走吧,八字沒一撇呢!”
“馬上就有了!走,去燒香,道長等著你呢,咱一燒香,一準就有了。”
說罷,又伸手想拉兩個姑娘,可也不知道該拉哪個,還是齊心有眼力,把陸小夏的手塞到她手里。
姚女士更激動了,雖然兩個都不錯,但她更相中這個。
于是,姚女士一手拉一個,笑得眼睛都沒了:
“累了吧!咱吃素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