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萬大山的深處,鄧闖靜靜地站在進入巫族祖地的山門前,心情激動得難以言表。闊別數十年的故鄉,如今終于得以歸來。
“恭迎大長老回家!”此時,臨時族長苗科和圣女苗鳳帶領著一眾族人,早已在山門前恭候多時。
“大長老?”鄧闖不禁一愣,左右張望起來。大長老不是去了秘境后就再沒回來嗎?林羽微笑著解釋道:“哦,忘了跟您說了,鳳兒聽說了您的情況,和族長商量后,決定由您出任巫族大長老。”
“真的嗎?”鄧闖連忙搖頭,“不行,一天沒有大長老隕落的確切消息,大長老的位置就必須給我留著。”苗鳳見狀,點頭應道:“好,就依闖叔的意思。族人們,恭請闖叔回家!”
“要不族長這個位置也由闖叔來擔任吧。”這時,苗科提議道。
鄧闖擺了擺手,語氣堅定地說:“不必了,我年紀大了,幾十年沒參與族中的事務,已經完全脫節了。而且,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巫族需要改變以往的模式,讓更多的年輕人參與到族眾的事務中來。”
林羽微微頷首,他沒想到鄧闖的思想如此開明。
“走吧,到了祖地再詳談。”林羽開口說道。
眾人紛紛轉身,跟隨其后。
“林羽哥哥,闖叔回來了,我是不是就不用一直待在祖地了?”苗鳳好不容易找到和林羽聊天的機會,迫不及待地問道。
林羽微微一笑,輕輕揉了揉苗鳳的小腦袋,說道:“這才在山里待了幾天,就受不了啦?”
“無聊死了,手機連信號都不好,我跟靈兒姐姐都沒法聯系。”苗鳳撅起小嘴抱怨道。
“你可是巫族的圣女,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林羽神情嚴肅地說道。
苗鳳嘟囔著嘴:“要不把圣女的位置讓給別人,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待在哥哥身邊了。”
林羽耐心地勸道:“鳳兒,圣女之位哪能隨意相讓,這是巫族的重要傳承,你身負特殊使命。等你將族中事務處理好,自然有時間出去。”
苗鳳聽了,有些失落,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進入祖地后,眾人圍坐在一起詳談。
鄧闖分享著外面世界的見聞,很多族人一輩子沒離開過十萬大山,他們聽得津津有味。
林羽也趁機提及了讓族中之人,特別是年輕人和小孩,走出十萬大山的想法。
苗科和鄧闖都表示支持,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十萬大山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過古老的祭壇,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他們在一處荊棘密布的懸崖邊停下腳步。
“孫女婿,懸崖中間有個石洞,那就是秘境的入口。”說話的是鄧闖,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低沉。
而另一個身影,自然就是林羽。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兩人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來到了這里。
“走,我們下去。”林羽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身體朝著懸崖下方疾馳而去。
鄧闖見狀,也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飄身躍下,抓住林羽的胳膊,急道:“這秘境里有巫族先祖的禁制,一旦觸發,就連老夫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林羽微微一笑,拍了拍鄧闖的手背:“爺爺莫慌,之前我就闖過巫族老祖的古墓,對巫族老祖的手段已經有了了解。”
鄧闖哭笑不得,死死抓住林羽的衣角,腳下卻不自覺跟著林羽踩著藤蔓攀下:“你這孩子,凈說些沒譜的話!老祖的墓穴都不知在哪里,你又怎么可能闖過?”
石洞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林羽突然停住腳步,抓住鄧闖肩膀正色道:“爺爺,你就別進去吧,我怕到時候沒法顧及你。”
鄧闖眉頭一皺,倔強道:“那可不行,我都到這兒了,怎能讓你一個人冒險,我好歹也有些經驗,說不定能幫上忙。”
林羽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勸不動他,只好道:“那您跟緊我,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手電,冷白的光束刺破濃稠的黑暗。
“孫女婿,上次來的時候,我只是守在洞口,并沒有進去,所以對洞里的情況完全不了解,我們還是得小心謹慎些。”鄧闖一臉嚴肅地提醒道。
“嗯,放心吧。”林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其實,他早已用神識將山洞內的情況探查了個遍,并未發現任何機關和陷阱。
林羽手中的電筒光緩緩掃過巖壁,青灰色的巖面上,蜿蜒著如蛛網般細密的紋路,這是漫長歲月留下的痕跡。
而在巖壁的中央,一個蜷縮著的人形圖騰赫然映入眼簾,它的胸口位置,鑲嵌著一枚暗紅色的菱形凹槽,凹槽的邊緣凝結著暗褐色的血痂,在電筒光束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血脈大陣,這是我族的血脈大陣。”鄧闖的喉嚨艱難地滾動著,聲音仿佛是從胸腔深處被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恐懼和敬畏。他顫抖著雙手,解開衣領,露出鎖骨處那淡青色的血脈印記。
此刻,那印記正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發燙,仿佛在訴說著古老巫族的神秘力量。
“孫女婿,你先到旁邊避一避,這血脈大陣必須要用純正的巫族血脈才能開啟,等爺爺我來。”鄧闖一臉嚴肅地說道。
林羽聽后,連忙點頭應道:“嗯,爺爺,您一定要小心啊!”說著,他便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緊緊地盯著鄧闖。只見鄧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殷紅的血珠瞬間滴入凹槽之中。
就在那血珠落入凹槽的一剎那,整座洞穴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暗紅色紋路如活過來的蚯蚓瘋狂扭動,洞頂滲出濃稠的黑色液體,在空中凝成無數細小的巫文。
鄧闖低吼一聲,將手掌按在圖騰心口,巫族印記驟然暴漲成血色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