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呵呵,老二,我沒死,你是不是很意外啊?”“沒有,我只是擔心大哥的安危。”朱正業趕忙解釋道。
朱正廷不再理會朱正業,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族老和管事,然后緩緩開口:“諸位叔伯、管事,趁著老二召集大家來見證我病危的機會,我想讓大家親眼看看,我們朱家,竟然出了一個如此狼心狗肺、妄圖弒兄篡位的孽障!”
“弒兄篡位?”這話一出,在座的各位族老和管事都震驚不已,他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這兩兄弟一向和睦,怎么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休要血口噴人!”朱正業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朱正廷冷笑一聲,“裝,你就繼續裝吧。沒想到這些年你一直裝作無欲無求,對我言聽計從,什么事情都配合我,原來都是在演戲啊!”
朱正業氣得滿臉通紅,“我裝?我看你才是在裝吧,明明自己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現在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門邪道,強撐著一口氣,居然還敢污蔑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被身邊的小人蒙蔽了心智!”
“污蔑?”朱正廷冷笑一聲,眼中是徹骨的冰寒。他微微側頭,“小樂。”
小樂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捧著那個青瓷碗,碗里是滿滿的藥汁。
“二爺,”小樂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這是王媽親手熬的吊命湯,按您心腹的吩咐加了料,本該一滴不剩地給老爺子喝下的。可惜,老爺子福大命大,沒喝!”
“胡說八道!我何時吩咐過什么心腹?什么王媽?這分明是你們栽贓陷害!”朱正業矢口否認,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廳外,似乎在等待什么。
“栽贓?”朱正廷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朱正業!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你以為你買通王媽下毒,再派心腹監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送我上路,然后順理成章地坐上這家主之位?”
“你……你血口噴人!證據!拿出證據來!”朱正業額頭青筋暴跳,咆哮著,試圖用音量掩蓋內心的恐慌。
“把人帶上來!”朱正廷的話音剛落,廳側的一道小門就被推開了。
只見兩名神情嚴肅的手下,押著一個面色如死灰、身體抖如篩糠的老廚娘走了進來。老廚娘名叫王媽,她的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透明玻璃瓶!雖然瓶子里的液體已經空了,但這個瓶子本身,就是如山的鐵證!
“王媽!你給我聽好了,把你剛才在廚房里,如何受人脅迫,又如何將瓶中之物倒入老爺子藥湯里的事情,當著所有族老和管事的面,一五一十地說清楚!”朱正廷的聲音異常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口中不斷求饒:“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是……是二爺的人!他……他抓了老奴的小孫子!逼老奴在藥里下毒!老奴真是罪該萬死啊!求老爺看在老奴伺候朱家幾十年的份上,饒了老奴的孫子吧!”
她一邊哭訴著,一邊用手指向朱正業身邊那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的心腹,“就是他!就是他給老奴的毒藥!是他威脅老奴的!”
“你……你這個老賤人!竟敢誣陷我!”朱正業的心腹徹底慌了神,他指著王媽,破口大罵,甚至下意識地就想撲過去將王媽滅口。
“住手!”朱正業一聲斷喝,心腹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而看向朱正業,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朱正業卻朝他暗中做了個手勢,然后開口說道:“大哥,你要是想把家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就直說好了,何必在這里演這么一出戲呢?”
朱正廷怒極反笑,“好一個顛倒黑白!朱正業,到了這地步你還嘴硬。”
話剛說完,他便向身后揮了揮手,緊接著又有兩個人將鄒醫生帶了上來。
“鄒醫生為我們朱家效力將近二十年,卻和王媽一樣被你所控制。我想問問二弟,我每次的體檢數據都顯示很健康,你到底是何居心?”
朱正業的心頭猛地一沉,但他還是強作鎮定,說道:“大哥,體檢數據都是真實的。再說了,鄒醫生一個大活人,我又是怎么控制他了?”
“鄒醫生,你來說。”朱正廷看向鄒醫生,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鄒醫生渾身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朱老饒命啊!是二爺,是他讓我修改了體檢報告的數據!”
族老和管事們紛紛交頭接耳,看向朱正業的眼神滿是厭惡和失望。
朱正廷看著朱正業,一字一頓道:“朱正業,你妄圖弒兄篡位,罪不可恕,從今日起,你被逐出朱家!”
朱正業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朱正廷,是你逼我的!兄弟們,都給我進來吧。”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器輕微的碰撞聲。
守在門口的十幾個手持棍棒、面露兇光的家丁護院沖了進來。
顯然,這是朱正業早就準備好的后手,一旦事情敗露,就武力奪權!
“大膽!”朱時天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到這群人竟敢持械闖入家族議事重地,還隱隱將父親圍住,頓時怒不可遏,一步跨到朱正廷身前,厲聲呵斥:“你們想干什么?!造反嗎?給我退下!”
然而,那些家丁護院只是看了朱正業一眼,并未聽從朱時天的命令,反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兇狠地盯著朱正廷等人。
廳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族老們嚇得紛紛后退,有些膽小的甚至開始發抖。
朱正業看到自己的人控制了局面,臉上露出了一種瘋狂的得意和狠毒。他獰笑著看向朱正廷:“大哥,看到了嗎?人心所向!你老了,病了,糊涂了!這朱家,早就該換個人來當家了!識相的,就乖乖認命,寫下傳位文書,我還能念在兄弟一場,讓你安享晚年!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