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林羽的生活重歸平靜。他先是來到醫館,用過早餐后,便花費整個上午的時間為病人診治。
下午,他前往龍羽醫藥,確定了最新推出的幾款新產品,隨后又與幾位同學共進晚餐,這才返回家中。
回到一號別墅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
“張組長,找我何事?”林羽開口問道。
張光遠拱手施禮,“林前輩,您為龍國鏟除血殺門,我特來致謝。”
“切,這也叫感謝?空著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看到張光遠兩手空空,林羽沒好氣地說。
張光遠干笑兩聲,“嘿嘿,我給您帶來了好消息,這夠有誠意了吧?”
“哦?什么好消息?說來聽聽。”林羽頓時來了興致。
“為了答謝您這段時間為龍國所做的貢獻,三長老打算在國都設宴款待您,您覺得如何?”張光遠說道。
“沒興趣,吃個飯還要跑去京都。”林羽表現得毫無興趣。
“哎,您先別急著拒絕嘛,到時大長老、二長老都會參加,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國宴啊。”張光遠有些著急,這可是長老們交代的任務,要是林羽不答應前往京都,他可沒法向長老們交代。
“行吧,那我就走這一趟。不過事先說好,來回的機票得你們報銷。”林羽說道。
“哎呀,至于這么小氣嗎?堂堂龍羽醫藥的老板,這么摳門,一點都不大氣。”張光遠心里雖這么想,但卻不敢表露出來。臉上反倒是露出了諂媚的笑容,“沒問題,包吃包住包消費,全程所有費用都由龍組承擔。”
“那還不錯,時間和地點你發到我手機上,到時候我自己過去就行。”林羽說道。
林羽對長老們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什么國宴答謝,不過是高層想借機摸摸他的底細,或者干脆再塞點為國效力的活兒過來,只是他懶得戳破而已。
張光遠效率倒是不低,林羽剛回屋沒幾分鐘,手機就“叮咚”一聲脆響,航班信息和國都國賓館地址已然躺在屏幕上。
幾天后,林羽只身抵達京都,如期赴約。
機場外,一輛低調但線條硬朗的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司機沉默寡言,動作精準利落,顯然是龍組的人。
車子駛過繁華喧囂的市區,最終拐進一片綠蔭掩映、崗哨林立的區域,停在了一棟飛檐斗拱、古意盎然的建筑前。
朱紅大門無聲滑開,透出里面輝煌卻不刺眼的燈火。
步入宴會廳,一股無形的莊重感撲面而來。
廳內人不多,但每一位都氣度沉凝,行走間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儀。
林羽掃了一眼,便看到張光遠正陪在幾位老者身邊,其中一位精神矍鑠、目光溫潤卻隱含洞察的老者,正是之前在中部戰區有過一面之緣的三長老。
張光遠也看見他,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林前輩,您來了!”張光遠臉上堆滿笑容,帶著他走向主位區域,“這邊請,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都在里邊。”
就在張光遠領著林羽走向長老們所在之處時,四周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咦,這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啊?張光遠怎么會帶他朝三位長老的方向走去?”
“難道他就是今晚的主角,那個解決了戰部怪病,還一舉殲滅了血殺門的高手?”
“不可能吧,這小子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
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沒有一句遺漏地傳進了林羽的耳朵里。然而,他卻恍若未聞,絲毫沒有把這些閑言碎語放在心上。
這時,張光遠已經領著林羽到了主桌跟前,三位老者均是看了過來。
大長老須發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井;二長老身材魁梧,不怒自威;三長老最為溫和,率先起身,笑容和煦:“林羽小友,一路辛苦。”
林羽不卑不亢,拱手還禮:“林羽見過三位長老。”
大長老微微點頭,目光在林羽身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似乎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進人心底去。
“不必拘禮,坐吧。龍國能有你這樣的才俊,是國之幸事。”聲音不高,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此話一出,四周又傳來了嘰嘰咕咕的聲音。
“嘶……還真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就說嘛,那個解決了戰部流行的怪病,還一舉殲滅了血殺門的高手就是他。”
“呵呵,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林羽林先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著果然年輕有為啊。”就在這時,一個略帶刻薄和質疑的聲音便從側后方響起,音量不大,卻清晰地落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筆挺戎裝、肩章顯示將銜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他身邊還站著幾位同樣穿著軍裝或深色正裝的人,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帶著審視和不信任。
宴會廳內的氣氛本就因林羽的出現而有些微妙,趙天龍的聲音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此人約莫三十出頭,身著筆挺的中山裝,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間卻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倨傲。他是京都趙家的長子,自幼在軍中耳濡目染,一身功夫練得頗為扎實,年紀輕輕便已是上校軍銜,在同輩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平日里眼高于頂,極少有人能入他法眼。
此刻他端著酒杯,緩步從人群中走出,目光如炬般射向林羽,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三位長老,恕晚輩直言,這國宴乃是何等莊重之地,豈能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占據主位?解決戰部怪病?殲滅血殺門?哼,我看怕不是有人故意夸大其詞,給他臉上貼金吧!”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誰也沒想到竟有人敢在三位長老面前如此放肆,更何況對方還是長老們親自款待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