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恰好此時他想去洗手間,便對佐藤三郎和夜鶯道:“失陪片刻。”
他穿過人群,繞到后臺的走廊,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在呵斥:“蘇雨桐,別給臉不要臉!白天讓你跑了,今晚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是村田正雄的聲音!
林羽腳步一頓,隱在走廊的陰影里,只見村田帶著兩個手下,正將蘇雨桐堵在墻角。
蘇雨桐嚇得臉色蒼白,助理阿峰被其中一個手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村田先生,這里是佐藤家的晚宴,你不能亂來!”蘇雨桐強作鎮定地說道。
“佐藤家?”村田嗤笑一聲,“一個過氣的家族而已,還真以為他們會為了一個戲子跟我們山口組作對?今晚我不僅要帶你走,還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抓蘇雨桐的頭發。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從林羽肩頭竄出,正是元寶。它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在林羽悄然布下的遮掩術掩護下,周圍的人根本無法看清它的動作。
“喵嗚——” 一聲輕叫,元寶已經撲到了村田的臉上。
村田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喉嚨一涼,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想呼喊,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兩個手下見狀大驚,剛想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成了血霧。
而此時的元寶正蹲在他的胸口,低頭啃食著什么,嘴角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蘇雨桐和阿峰嚇得目瞪口呆,卻詭異的發現,他們雖然看得清楚,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被隔絕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里。
林羽緩步走出陰影,看了一眼地上的慘狀,對元寶淡淡道:“好了,到別處吃去,別嚇到人了,回頭把這里打掃干凈了。”
元寶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叼起村田的尸體,幾個縱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黑暗中,只留下一灘迅速干涸的血跡,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林羽撤去遮掩術,對驚魂未定的蘇雨桐和阿峰道:“沒事了,回去吧。”
蘇雨桐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對林羽鞠躬:“謝……謝謝林先生。”
就在兩人欲要轉身那一刻,兩道無形的氣勁打入了各自的體內,“去吧,今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林羽沒再多說,轉身走向洗手間,仿佛剛才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到宴會廳,夜鶯瓊鼻微動,似乎在林羽身上聞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但見他神色如常,便知事情已經解決,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并未多問。
佐藤三郎正等著他,見他回來,笑著舉杯:“林先生,剛才說到哪里了?”
林羽拿起酒杯,與他輕輕一碰:“說到茶道與風水的相通之處,皆在于‘天人合一’。”
夜色漸深,晚宴仍在繼續,誰也沒有注意到,山口組的村田正雄再也沒有出現在宴會廳里,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而元寶正悠閑地趴在林羽的肩頭,舔著自己的爪子,眼神慵懶而滿足。
在回去的途中,夜鶯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開口問道:“林先生,村田正雄又來糾纏蘇小姐了嗎?”
林羽微微頷首,直言不諱道:“嗯,那家伙已經被我解決了。”
稍作思考后,林羽繼續說道:“今晚安排人把蘇雨桐送回國吧,山口組的怒火可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夜鶯的表情有些怪異,追問道:“林先生和蘇小姐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嗎?”
林羽再次點頭,“嗯,我們總共才見過兩次面。”
確切地說,蘇雨桐真正與林羽碰面只有一次,但林羽并不打算向第二個人透露自己易容的事。
“然而,蘇雨桐這樣一走,豈不是恰好證明了她心中有鬼?村田正雄的失蹤,山口組必定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山口組在龍國也有自己的勢力,即便蘇小姐回到龍國,恐怕也難以逃脫山口組的追殺。”夜鶯分析道。
“唉,真麻煩。”林羽不禁抱怨了一句,沒想到自己隨手做的一件好事,竟然引發了這么多的麻煩。
“你有什么主意嗎?”林羽轉頭看向夜鶯,眼中帶著一絲期許。
夜鶯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沉吟片刻后說道:“林先生,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讓蘇雨桐徹底擺脫嫌疑,就得讓山口組相信,村田的失蹤與她無關。”
她頓了頓,繼續分析道:“首先,蘇雨桐不能立刻離開,明天也得像往常一樣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不能有任何反常舉動,這樣才能降低山口組對她的第一懷疑。”
“其次,我們要制造一些證據。可以安排幾個與蘇雨桐和村田都無甚關聯的人,讓他們在接受山口組詢問時,無意間提到曾看到村田在晚宴中途跟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走了,而且兩人看起來還起了爭執。這樣一來,山口組的注意力就會被引到那個陌生黑衣男子身上。”
林羽微微挑眉,“這個陌生男子的身份呢?總不能一直是個謎。”
“自然不能,”夜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們可以讓這個陌生黑衣男子與山口組的死對頭扯上關系。比如,讓一些小道消息流傳出去,說這個黑衣男子是另一伙幫派的人,村田的失蹤是幫派火并的結果。山口組內部本就派系林立,他們肯定會先在內部互相猜忌,追查所謂的‘幫派火并’線索,無暇顧及蘇雨桐。”
“等他們在這條錯誤的線索上浪費足夠多的時間后,再讓蘇雨桐以身體不適為由,悄悄離開。到那時,山口組即便還懷疑她,也很難再找到確鑿的證據了。”
林羽聽完,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蘇雨桐和她的助手完全記不起事情發生的經過,你就不必刻意跟他們說起這件事情,山口組的人也無法從他們口中問出絲毫有用的證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