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落座后,蘇雨桐才慢慢說起這些年的遭遇。
從被經紀公司簽下后的身不由己,到被趙天磊脅迫的恐懼,再到林羽的出現和拯救,她娓娓道來,淚水時不時滑落。
趙秀蘭聽得心疼不已,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傻孩子,受了這么多苦怎么不跟家里說?你爸去年摔斷腿那會兒,天天念叨你,夜里都睡不著覺。”
蘇建國嘆了口氣:“都怪我們沒本事,護不住你。”
“叔叔阿姨別這么說。”林羽開口道,“雨桐以后不會再受委屈了,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她。”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配的藥膏,對骨傷恢復有好處,叔叔試試。”
蘇建國愣了愣,趙秀蘭連忙接過來:“這……”
“阿姨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林羽微笑道。
“不是……”趙秀蘭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蘇雨桐馬上明白了自己母親的意思,趕忙解釋,“哦,媽,林羽他是一名中醫,他配的藥效果很好的。”
“好!”趙秀蘭這才露出了笑容。
在打聽到疫情已經得到控制后,林羽便和蘇雨桐就在家里住了下來。
在涂抹了林羽配的藥膏后,蘇建國的腿不出意外地好了不少,漸漸能丟掉拐杖走路了。
趙秀蘭看在眼里,對林羽越發滿意,每天變著花樣做些好吃的,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這天傍晚,夕陽染紅了天際,林羽和蘇雨桐坐在院門口的石階上,看著遠處的炊煙裊裊。
“林羽,謝謝你。”蘇雨桐靠在他肩上,輕聲道,“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么樣子。”
林羽握住她的手,認真道:“雨桐,我說過,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等我到海城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我便帶你回江城見我爸媽。”
蘇雨桐臉頰微紅,輕輕點了點頭,眼里滿是幸福的光芒。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林羽在蘇雨桐家度過的第三天清晨,他如往常一樣在院子里打拳。
突然間,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大作。林羽迅速掏出手機,一看屏幕,竟然是徒弟李四針打來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林羽的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李四針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自己打電話匯報情況,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敢有絲毫耽擱,林羽急忙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李四針的聲音異常凝重:“師父,不好了,病毒發生了變異,情況非常不妙啊!”
“變異了?”林羽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一緊,清晨的陽光透過桂花樹的縫隙灑在他臉上,卻驅不散那份驟然降臨的寒意。
“詳細說,怎么回事?”林羽的聲音沉穩,聽不出太多情緒。
電話那頭的李四針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說道:“師父,之前咱們的清瘟解毒湯效果顯著,海城的疫情已經基本平息。可就在昨天夜里,海城第一人民醫院突然接收了十多名癥狀相似的患者,高燒、咳嗽、呼吸困難,和之前的病毒癥狀初期很像。”
李四針頓了頓,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但他們的病情惡化速度快得嚇人!從出現癥狀到呼吸衰竭,最短的僅僅用了六個小時!而且,我們對患者的樣本進行檢測后發現,病毒的基因序列發生了重大變異,之前的清瘟解毒湯對這種變異病毒,幾乎沒有任何抑制作用!”
“什么?!”林羽瞳孔驟縮。
“還有更糟的,”李四針的聲音帶著哭腔,“已經有醫護人員被感染了,而且……而且傳播途徑似乎也發生了變化,不僅僅是飛沫和接觸,我們懷疑可能存在空氣傳播的風險。”
“狗日的!”林羽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空氣傳播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疫情的擴散速度將呈幾何級數增長,意味著防控難度將陡增無數倍!
“現在海城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上報?”林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已經上報了,龍主親自下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控制住局面。但現在醫院里人滿為患,恐慌情緒已經開始蔓延,好多人都在往城外跑……師父,我們真的撐不住了!”李四針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林羽沉默了片刻,說道, “四針,聽著,立刻啟動最高級別的防控預案,封鎖醫院,隔離所有患者和密切接觸者,嚴禁任何人擅自離開海城!告訴所有醫護人員,務必做好防護措施,等待我的消息。”
“是,師父!”李四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聲音陡然拔高。
“我現在就動身去海城,預計中午就能到。在我到達之前,無論發生什么,都要穩住!”
林羽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身,看到蘇雨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正擔憂地望著他。 “林羽,出什么事了?”蘇雨桐輕聲問道,她從林羽凝重的表情中,已經猜到了事情不簡單。
林羽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雨桐,海城那邊的事情嚴重了,病毒變異,情況很嚴重,我必須過去一趟。”
蘇雨桐身體一僵,隨即用力抱住林羽的腰,聲音帶著顫抖:“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她沒有挽留,因為她知道林羽的責任。
從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個男人身上肩負著太多東西。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林羽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回來找你。你在家里好好陪著叔叔阿姨,照顧好自己。”
“嗯。”蘇雨桐點點頭,淚水卻忍不住滑落。
林羽幫她擦去眼淚,柔聲道:“別哭,又不是生離死別。對了,這個你拿著。” 他從口袋里掏出三個小小的香囊,遞給蘇雨桐:“這里面是我特制的草藥,能起到一定的預防作用,你和叔叔阿姨都帶在身上。”
林羽不再耽擱,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向蘇建國和趙秀蘭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