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出手格擋。
然而,林羽的動作更快,也更簡單。
他甚至沒有動用靈力,只是在那護衛的爪子即將觸及他肩頭的瞬間,身體極其細微地向左側了半分,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后發先至,精準地扣住了護衛的手腕!
“咔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啊——!”刀疤護衛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他感覺自己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然后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力瞬間捏碎!劇痛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
林羽扣著他的手腕,隨意地一甩。
那護衛壯碩的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般,帶著慘叫聲,轟然砸向旁邊的山壁!
“砰!”
碎石飛濺!那護衛深深嵌入石壁之中,鮮血從口中噴出,直接昏死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公子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化作驚愕和難以置信。
另一個護衛剛踏出半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眼中充滿了驚駭,看著林羽的眼神如同看著一頭披著人形的洪荒巨獸!
林羽的目光,終于再次落回呆若木雞的李公子身上。他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飛了一只蒼蠅。
“現在,”林羽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的規矩,還作數嗎?”
李公子渾身一哆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他看著林羽那平靜無波的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仿佛靈魂都在戰栗。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說一個是字,下場絕對比嵌在石壁里的護衛更慘!
“不…不作數!不作數了!”李公子聲音發顫,幾乎是尖叫出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倒,“您請!您請過!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上修!您大人大量!饒…饒命!”
他身后的另一個護衛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退到一邊,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林羽沒再看他們一眼,仿佛只是拂去了擋路的塵埃。他收回按在玄塵肩上的手,淡淡道:“帶路。”
玄塵深吸一口氣,默默轉身,繼續在前引路。
兩人越過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李公子和瑟瑟發抖的護衛,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沿著青石板路,迅速消失在云霧繚繞的山道深處。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山壁,以及空氣中尚未散盡的恐懼和血腥氣。
山風嗚咽,仿佛在低語著昆侖墟亙古不變的鐵律:在這里,力量,就是唯一的通行證。
……
離開了靈犀道,玄塵的步伐比之前更快了幾分,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只有衣袂破風的細微聲響。
就在他們即將翻過下一道山梁時,前方山路旁,一塊巨大的、形如臥牛的青石上,盤膝坐著一個身影。
那人同樣身著青衣,但樣式與守門人不同,衣襟上繡著幾道流云紋路。他面容普通,氣質沉穩,看起來約莫四十余歲,氣息內斂,但林羽能感知到,此人的修為比剛才那兩個護衛要凝實深厚得多,赫然是筑基巔峰,半步金丹的境界。
他似乎早已在此等候,看到林羽和玄塵出現,尤其是目光掃過玄塵袖口的天劍宗標志后,身形一動,如一片落葉般輕盈地飄落路中。
玄塵再次停下腳步,眉頭微蹙,但還是拱手道:“這位道友,有何指教?”
那青衣修士卻并未顯露敵意,反而對著林羽和玄塵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一絲和善的笑意:“兩位道友請了。在下并非攔路,只是在此做些小本生意,為初入此地的同道提供些許便利。”他指了指青石旁立著的一塊簡陋木牌,上面寫著:“引路圖鑒,靈石結算。”
“哦?”玄塵神色稍緩,但并未放松警惕,心中暗想,“這昆侖墟今年是怎么了,怎么到處可見攔路打劫的了?”
青衣修士看向林羽,眼中帶著一絲商人特有的精明和試探:“這位道友面生得很,氣息也頗為獨特,想必是初入昆侖墟吧?此地廣袤無邊,宗門林立,勢力錯綜復雜,若無人指引,極易迷失方向,甚至誤入險地。在下這里有精心繪制的昆侖墟全境簡圖,雖不敢說囊括所有,但標注了主要宗門、坊市、傳送點以及一些公認的危險區域,只需二十塊下品靈石,便可為道友省卻無數麻煩,避開不必要的風險。”他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
林羽目光掃過那枚玉簡,暗暗點頭。
玄塵作為土生土長的昆侖墟修士,前往宗門的自然有路線,但除了天劍宗與外界的通道,其他區域玄塵未必熟悉。
而這地圖或許能提供更宏觀、更詳細的信息。他初來乍到,任何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都彌足珍貴。
玄塵見狀沒有猶豫,直接拋過去一個小布袋,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塊下品靈石。
“多謝道友。”青衣修士接過靈石,掂量了一下,臉上笑容更盛,他自然不會去理會玄塵和林羽的關系,將玉簡拋給林羽,“道友爽快!在下趙平,常在此道行走,日后若有需要,可再來尋我。”
林羽接過玉簡,神識一掃,果然是一幅頗為詳盡的地圖,山川河流、宗門位置、主要道路都標注清晰,甚至在一些險地旁還有簡略的注釋。天劍宗的位置在地圖東北方,距離此地確實相當遙遠。
趙平見林羽查看玉簡,又壓低聲音,看似隨意地補充了一句:“對了,看道友方向,似乎是往天劍宗去?若是參加宗門大會,可得抓緊時間了。最近那邊可不太平。”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聽說內部有些爭執,動靜不小。道友若是新入門的,最好小心行事,莫要輕易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