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庇佑!祖先庇佑啊!”蘇老熱淚盈眶,激動得難以自持,倒頭就跪拜了下去。
而趙坤,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瞳孔之中倒映著那誘人的寶光,充滿了血絲。
“我的!這些都是我的!”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他腦海深處尖叫、咆哮!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被**裸的貪婪徹底沖垮!他苦苦追尋、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只要得到它們,他就能一飛沖天,將所有屈辱和失敗徹底踩在腳下!
憑什么?憑什么開啟機緣的是這個毛頭小子?他趙坤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付出那么多,這機緣應(yīng)該屬于他!
一定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或者那秘法有什么取巧之處!他本身實力絕對不如自己!
一個惡毒而直接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竄起:“殺了他!只要殺了林羽,這些讓人瘋狂的資源就都是我的了!蠻人村的村民都是土雞瓦狗,誰能阻我?只要速度夠快,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殺掉林羽,搶走寶藏,遠走高飛!”
殺意已決,趙坤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他趁著蘇老跪謝先祖,林羽也似乎因為開啟禁制而略有消耗、背對著他稍作調(diào)息的絕佳時機,悄無聲息地從袖中滑出一把淬煉過的烏黑匕首。
匕首之上寒光流轉(zhuǎn),顯然鋒利無比,且含有劇毒。
趙坤體內(nèi)靈力暗運,身形如同鬼魅般暴起發(fā)難!
匕首直刺林羽后心要害!
這一擊,快、狠、準,凝聚了他煉炁后期全部的修為和所有的惡念,意圖一擊必殺!
然而,林羽真的毫無防備嗎?
早在趙坤眼神變化,貪婪徹底壓過理智的那一刻,靈覺遠超常人的林羽,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那若有若無的殺氣。
更不用說,天荒老人在他腦中輕哼了一聲:“小子,留心身后那條毒蛇。”
所以,就在匕首即將及體的那一剎那,林羽仿佛背后長眼一般,身形以一個極其巧妙而飄逸的角度微微一晃,如同柳絮隨風,輕描淡寫地避開了那致命一擊。
趙坤志在必得的一刺落空,身體不由得向前一個趔趄。他臉上猙獰的表情瞬間化為錯愕和難以置信:“怎么可能?!”
但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一擊不中,兇性徹底被激發(fā),他索性不再掩飾,怒吼一聲:“去死吧!”
體內(nèi)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fā),轉(zhuǎn)身再次瘋狂地向林羽撲去,匕首揮舞,帶起道道毒辣的烏光,招招直取林羽要害。
“趙長老!你瘋了嗎?!快住手!”蘇老又驚又怒,大聲呵斥,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兩人交手激蕩的靈力逼得難以靠近。
林羽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對方既然狠下殺手,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面對趙坤狀若瘋狂的攻擊,林羽身形飄忽,如同閑庭信步,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避開攻擊。他甚至沒有動用任何兵器。
“雕蟲小技。”林羽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在避開趙坤又一次直刺的瞬間,他右手閃電般探出,后發(fā)先至,食指與中指并攏,凝聚起一道精純至極的靈力,看似隨意地點向趙坤的胸口。
這一指,看似平淡無奇,卻快得超出了趙坤的反應(yīng)極限!
“噗!”
趙坤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膻中穴上!那力量不僅剛猛,更帶著一股尖銳的穿透力,瞬間擊潰了他護體的真氣!
“呃啊——!”
趙坤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后倒飛出去,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
他重重地摔在七八丈遠的地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衣衫破碎,塵土混著鮮血沾滿全身,狼狽不堪。
胸口劇痛難當,氣血翻騰,顯然已被一指重創(chuàng)!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因為內(nèi)息紊亂和劇痛而再次跌倒在地,只能用手臂勉強支撐起上半身,抬起頭,用充滿怨毒、驚懼和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林羽。
“你…你隱藏了實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遠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那輕描淡寫的一指,蘊含的力量和對靈力的掌控,絕對遠超普通的煉炁境!
“趙長老,你為何要向林先生出手!”蘇老這時才得以沖上前,擋在林羽面前,指著趙坤,氣得渾身發(fā)抖,臉上滿是震驚和痛心,“林先生好心開啟我先祖機緣,你竟欲行兇搶奪!你…你簡直豬狗不如!!”
“呸……”趙坤咳出一口血沫,臉上毫無悔意,反而因失敗和重傷而變得更加癲狂,他聲嘶力竭地吼道:“哈哈!搶奪?這機緣本來就該是我的!是他的出現(xiàn)打亂了我的計劃。”
“原來,你對我們的好,都是為了得到我族的機緣。”蘇老似乎恍然大悟。
“那是當然,我又怎會平白無故地幫助你們這些昆侖墟最卑微的族群。”趙坤冷笑道。
“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蘇老痛心疾首。
“呵呵,老家伙,你就這么確定他不會和我有一樣的想法?”趙坤反問道。
“我對林先生有絕對的信任,他對我們的幫助,完全是出于真心。”蘇老堅定地說。
“哈哈哈,信任?在利益面前,所謂的信任就是一個笑話。之所以他現(xiàn)在沒有表現(xiàn)出來,或許是利益還不夠大罷了。”趙坤不屑地說。
“哼!”林羽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讓趙坤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夠了趙坤,若非念在你此前對蘇老和村子尚有幾分幫助,剛才那一指,便要了你的性命!”
趙坤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羞憤交加,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