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在排隊看病的人紛紛被吸引過來,湊在門口探頭探腦,竊竊私語聲。
翟靈急忙上前,擋在翟心仁身前:“你們講不講道理?老太太送來時已經快不行了,我爺爺從接診到施救,連口氣都沒喘,怎么就成庸醫了?”
“盡力?” 西裝男子冷笑一聲,眼神里滿是嘲諷,“盡力就是把人治死?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砸了這破診所,讓你們沒法再害人!”
話音剛落,一個壯漢猛地揮臂,將旁邊的木質藥柜掀翻。
“嘩啦” 一聲巨響,抽屜里的藥材撒了一地,當歸、黃芪、甘草混著破碎的瓷藥瓶,在地上鋪了一片,濃郁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卻壓不住空氣中的火藥味。
“你們干什么!” 翟靈沖上去想攔住他們,卻被那壯漢一把推開,踉蹌著撞在診桌角,疼得她眉頭緊鎖。
翟心仁急忙扶住孫女,眼神沉了下來,聲音卻依舊平靜:“諸位,人命關天,絕非兒戲。不如我們現在報警,請執法局查驗死因。若是老夫的過錯,濟世堂愿意承擔一切責任,絕不推諉。”
“報警?” 西裝男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硬氣起來,“你想拖延時間,找人疏通關系是吧?沒門!要么現在賠錢私了,要么我就砸了這里,再去執法局告你們!”
“要多少錢?” 翟靈突然開口,聲音冷靜得讓男人愣了一下。
男人反應過來,立刻獅子大開口:“五百萬!少一分都不行!這是我娘的命錢,一分都不能少!”
門外的圍觀者頓時嘩然,紛紛議論起來 。
五百萬在江城可不是小數目,尋常人家一輩子都掙不到這么多。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而又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從后院悠悠傳來:“五百萬?呵,口氣可真是不小啊!敢來我濟世堂鬧事,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
話音剛落,田伯光便從后院緩緩走了出來,他的身后緊跟著林羽的父母林天華和鐘雪紅。
“田叔!”看到田伯光,翟靈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滿腹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頭。
田伯光是一名武者,他的出現讓翟靈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心中多了一絲底氣。
“靈兒,別急,有田叔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咱們的。”田伯光輕聲安慰道。
那西裝男見有人攪局,不禁勃然大怒,戟指怒目,對著林羽破口大罵:“你算哪根蔥?叫你們老板出來,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嗎?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田伯光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目光猶如兩道閃電,凌厲地掃過在場的幾人。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使得西裝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是濟世堂的安保人員,負責整個濟世堂的安全。”田伯光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種無法撼動的威嚴,“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治死了人,總得讓我們檢查清楚死因,才能下結論吧?”
“哈哈哈,安保?那不就是個保安嘛!你一個小小的保安,也敢在這里多管閑事?”西裝男子身后的一名大漢發出一陣大笑。
“查驗什么?人都死了,還要折騰她的尸體不成?” 西裝男深吸了口氣,強裝鎮定,可眼神卻開始躲閃,不敢與田伯光對視。
田伯光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到老太太的擔架旁。
一名壯漢剛想邁步上前阻攔,卻被田伯光的一個眼神嚇得連連后退。
田伯光小心翼翼地翻開老人的眼瞼,仔細端詳著眼結膜的顏色,又輕輕摸了摸老太太的命門,心中便已了然。
雖說他并非專業醫生,但身為一名宗師級別的高手,要判斷一個人的生死,簡直易如反掌。
這老太太顯然是被人提前封住了經脈,而這些人今日顯然是來蓄意鬧事的。
田伯光指尖微凝,一道無形的氣勁如箭般射出,瞬間破除了封住筋脈的那道氣勁。
“翟老,她只是假死,給她開一劑人中黃湯,相信很快就能醒過來。”田伯光在翟心仁耳邊輕聲說道。
“這……”翟心仁面露疑惑之色。
“沒事,相信我!”田伯光語氣堅定。
“好!”翟心仁眼前一亮,“靈兒,快去準備一份人中黃湯給病人服下。”
“人都死了,你們還想折騰什么?這是對尸體的侮辱!我不許你們碰我娘!”西裝男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靈兒,不必理會他,后面還有很多人等著看病呢。快去準備藥,保證藥到病除。”田伯光身形一閃,擋在了西裝男身前。
“爺爺,人中黃湯?醫館里可沒有這種藥材啊!”翟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爺爺似乎從來沒有開過這種藥。
翟心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呵呵一笑:“呵呵,后院不是有糞池嗎?你讓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叔給你舀一勺就行了。”
“哦,明白了。”翟靈何等聰明,一點就通,嘴角翹得老高,心中一樂,“人中黃,那不是人類的排泄物嗎!”
“什么?你要給我娘吃那種東西?”西裝男也明白了過來,趕忙說道,“大家快來看啊,庸醫害死了人,還要喂我娘吃骯臟污穢的東西,還有沒有天理了?”
然而,那些能到濟世堂求醫的街坊們,對濟世堂的情況非常了解,對于翟心仁的醫術水平,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是濟世堂治死了人。
眼看著周圍的人群沒有絲毫動靜,西裝男想要想煽動大家的情緒,“都瞎了眼嗎?這種草菅人命的醫館,你們居然還敢來這里看病!”
而就在這時,翟靈戴著口罩,端著一個有豁口的粗瓷碗從后院走了出來,碗里那黑褐色的糊狀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酸臭味。
“該死的,你們居然真的想給老夫人喂人中黃啊!”身后的兩名大漢見翟靈真拿來了人中黃,瞬間怒目圓睜,仿佛被激怒的野獸一般,張牙舞爪地朝著田伯光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