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林逍并沒有去開門,而是擊掌了兩下。
很快,一張紙條順著門縫塞了進來。
那送信的人,則是迅速離開了。
林逍手一招,那紙條飛入自己手中,展開后看了眼……
“果然……”
“夫君,是白王軍的動向嗎?”
蕭青璇和穆婉瑩并不意外,她們知道,蘇浣紗的父親蘇昌,在經(jīng)營書院的情報網(wǎng)。
蒼州境內(nèi),林逍想獲得一些情報,還是容易的。
林逍點頭,將紙條給二女看了看。
“白王軍順流而下,照這個速度,明日跟我們鎮(zhèn)北軍,算是前后腳到。”
穆婉瑩蹙眉道:“不過……我們的人是長途跋涉,太累了。”
“這白王軍是從水路而下,消耗很少,對我們很不利。”
蕭青璇點頭:“固然能打贏,也是一場惡戰(zhàn)。”
林逍卻是笑了笑,“兩位夫人啊,今日你們辛苦,明天這一戰(zhàn),就交給為夫吧!”
二女面面相覷,忽然都恍然想到了什么。
“夫君……你莫不是要,一己之力,對抗五千白王軍吧?!”
穆婉瑩忙搖頭:“這太危險了!就算你神功蓋世,可總有疏漏和力竭的時候啊!”
“如果是別的季節(jié),白王軍是正常陸地行軍,那我一個人,確實有不小風險。”
林逍玩味道:“可天時地利,他們都沒選對。”
“夫君是想從水路做文章!?”蕭青璇忽然想到。
穆婉瑩眼前一亮,“對啊,一艘河上的戰(zhàn)船,也就只能進五百人左右。”
“而且地方狹小,互相無法支援,根本不適合軍隊發(fā)揮戰(zhàn)力。”
穆婉瑩激動道:“夫君,你讓妾身一起去吧,我們一起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林逍卻急忙勸阻:“你可不能離開沁水,城內(nèi)大概率還有白王的奸細,如果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會打草驚蛇。”
主要是林逍缺功力點,這塊肥肉,他不舍得分啊!
“那妾身跟你去,他們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
蕭青璇也不放心,想陪男人一起,反正自己也不會拖累男人。
“不行!”
林逍大手一揮:“娘子你得留下來,等明日吳金哲、秦河他們一到,還要你主持全局呢!”
“另外那孫昭狡猾,你得替我盯著,讓他趕快把討白檄文公布了,徹底堵死了投靠白王的路,我們才能安心!”
蕭青璇眼眶微微泛紅,“夫君就會找借口,明明是不想我們涉險罷了,總把危險的事自己扛著。”
“就是……大不了蒙面,沁水郡這幫人,早就沒了戰(zhàn)意,又哪會生變。”穆婉瑩也難過。
林逍見狀,索性一左一右,將二女摟入懷中。
“你們要明白,只有你們安然無恙,為夫才能安心殺敵!”
二女靠在他懷里,默默點頭,享受著男人溫暖的愛意。
此生能遇到這樣的夫婿,她們覺得死而無憾了……
殊不知,林逍正暗暗松了口氣……
唉呀媽呀,可算哄好了。
好不容易遇到功力大禮包,誰也別想跟老子搶!!
深夜。
蒼州州府,陽泉。
臨淵侯府。
“侯爺?shù)钠逅嚕墒窃絹碓骄盍恕!?/p>
刺史蔣勝元,來府上拜訪,正在客廳和謝尚對弈。
“蔣大人,我怎么感覺,是你心不在焉啊?”
謝尚收走幾個蔣勝元的黑子,笑吟吟道:“莫非有心事?”
“唉……”
蔣勝元嘆息道:“實不相瞞,本官今日來訪,是有一件難事,想跟謝侯爺打聲招呼。”
“哦?還跟本侯有關(guān)?”謝尚一臉詫異的樣子。
蔣勝元道:“侯爺可能不知道,今日下午,本官收到了沁水那邊,高大人傳來的調(diào)兵令。”
“駐守在陽泉的白王軍,已經(jīng)順滄江坐船趕往沁水。”
“明日上午,應該就會和在沁水的鎮(zhèn)北軍,決一死戰(zhàn)了!”
“哦?鎮(zhèn)北軍到沁水了?”謝尚問道。
“在路上,從臨滄發(fā)兵,大冬天長途奔襲,也算有膽魄了。”
蔣勝元感慨道:“鎮(zhèn)北軍總共就沒多少,一旦折損掉這五千精銳,怕是元氣大傷。”
“眼看就要年底,那林逍遇到這種大敗,令嬡凝香郡主的賜婚,怕是……要被耽誤了。”
“說來慚愧,本官也是看著凝香郡主長起來的,只因如今天下大亂,各為其主……本官也是迫不得已。”
謝尚一臉凝重,將棋子放下,道:“蔣大人言重了,這賜婚,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若我家筠兒和那林逍,確實沒緣分,想來陛下也不能說什么。”
“只不過……蔣大人為何認定,鎮(zhèn)北軍必敗呢?”
蔣勝元笑道:“鎮(zhèn)北軍不一定敗,但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沁水五千守軍,面對疲憊不堪的鎮(zhèn)北軍,怎么也能守上半天。”
“等白王軍殺到,一萬對五千,守城對攻城,對方又缺糧草……”
“侯爺祖上也是帶兵的,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謝尚眼角跳了跳,點了點頭:“白王殿下這一招,確實妙啊,林逍還是年輕了,不該出兵的。”
“誰說不是呢?白王殿下一旦認真起來,天下有幾人是對手?”
蔣勝元感慨了句,眼神玩味地看了看謝尚后,站起身來:
“下官這一局棋,已經(jīng)敗了,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了。”
“蔣大人慢走。”
謝尚客客氣氣,送到了門口。
等蔣勝元離開后,一抹身穿裘皮毛領(lǐng)的倩影走了出來,正是一直在后面偷聽的謝筠兒。
“父親,這個蔣勝元,分明是來給您施壓的!”
謝筠兒冷哼道:“逼著您站隊白王呢!”
“那也沒辦法,林逍這一次出兵,屬實太莽撞了!”
“慈不掌兵,因為一些百姓鬧事,就孤注一擲攻打沁水……太不明智!”
謝尚一臉失望,“終歸還是年輕氣盛,幸虧沒催著你嫁過去,不然……為父可就對不起你了。”
“父親,女兒覺得……林逍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男子,他出兵沁水,或許有奇招呢?”
謝筠兒雖然沒見過這個未婚夫,可總覺得這人深不可測,應該不會頭腦發(fā)熱。
“呵……你把戰(zhàn)爭想得太簡單了,戰(zhàn)場上哪來這么多奇跡?”
“高進義都去了,他可是老謀深算,林逍再厲害,難道一個人單挑五千大軍?”
“為父也希望,自己沒有看走眼,可怎么看……這次都希望渺茫。”
謝尚擺擺手:“你回去準備準備,萬一鎮(zhèn)北軍潰敗,和北方商盟的一些合作,也要重新考量。”
“還有你那兄長,綁也得把他綁回來!不能再縱容他了!”
謝筠兒并不太懂軍事,雖然心里覺得林逍不會這么容易輸?shù)簦梢膊桓以夙斪臁?/p>
“是……女兒這就去籌備。”
她轉(zhuǎn)身走回房,心中則默念:
林逍,你可不能就這么完了,我可不是關(guān)心你,主要是……你若輸了,浣紗姐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