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豫南也看出了妻子的焦急。
他將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予寧,別著急,星和也是剛到這個家,還需要適應(yīng)適應(yīng)。”
時予寧靠在了丈夫懷里,點了點頭,但擰著的眉頭卻沒有松開。
話雖是這樣說。
可看著星和整天也不笑也不鬧,就像個布娃娃似的呆在這,她也開心不起來啊。
“周末正好邀請念念他們過來參加宴會,到時候人多熱鬧,還有很多星和的同齡人,他應(yīng)該就會好一點。”
裴豫南的話倒是讓時予寧想起來了什么。
“姜凜如果要來的話,那慕家那邊.......”
雖然姜凜早就不是慕家的人了。
外界也都不知道他和慕家的關(guān)系。
但畢竟之前兩方鬧成那樣,最后收場的也不好看,萬一碰上面的話……
“畢竟是星河的歡迎宴,我們還是要賣慕家?guī)追置孀拥模颜執(zhí)f過去吧,至于他們來不來,就讓他們自己決定。”
“行,就按照你說辦吧。”
裴豫南微微一笑,低頭吻在了時予寧的額頭上。
“寧寧,周末我不太方便出面,晚宴就交給你了,辛苦了。”
時予寧搖了搖頭,“不辛苦的,還有爸爸媽媽幫著我。”
裴豫南到底身份特殊,一般這種宴會都是以時家的名義舉辦的,他幾乎不參加。
時予寧又看向了角落里的小男孩,眼眸里終于盛上了一點點笑,“只要星和能開心,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說著她傾身向前,揉了揉星和那柔軟的碎發(fā),用著溫柔如春風(fēng)的語氣道:“周末念念姐姐他們要過來看你,你開心嗎?”
聽到這個名字,時星和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將死氣沉沉的視線從窗外轉(zhuǎn)到了面前時予寧的臉上。
對方朦朧數(shù)日的臉龐,終于在他的眼前逐漸清晰了起來。
緊接著,點點光亮從他空洞的雙瞳里顯現(xiàn)了出來。
…
書房內(nèi),已經(jīng)從南城回來的慕瀚文像往常那樣處理起了慕家公司的事宜。
哪怕已經(jīng)70歲的高齡了,但只要一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慕瀚文便目光深邃,嚴(yán)謹(jǐn)又雷厲風(fēng)行,仿佛還是當(dāng)年那個叱咤整個華國的慕家少主。
一旁的仁叔看在眼里,隱隱有些心疼。
從記事起他就一直跟著家主。
上屆家主要求更為嚴(yán)苛,作為繼承人的慕瀚文從幼年時期開始便完全喪失了個人時間和自由。
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讓慕家發(fā)揚(yáng)光大。
就這樣,他為慕家耗了六十年的心血。
要不是少主當(dāng)年太過任性,現(xiàn)在家主應(yīng)該在安享晚年了。
仁叔沒有別的本事,只能竭盡自己所能為慕瀚文分擔(dān)著。
他將特助發(fā)來的日程安排看了又看,再次仔細(xì)篩選了一遍之后放在了慕瀚文的桌前。
“這是這個星期的安排,一些不必要的宴會,我已經(jīng)給您推掉了,只是還剩下一個有些難以定奪。”
“什么?”慕瀚文頭也沒抬。
仁叔翻到了那個紅彤彤的鎏金請?zhí)旁诹巳粘瘫淼纳戏健?/p>
“這是時家的人送來的,雖然時老太爺去世之后,您就很少跟他們家往來了,但畢竟天麒還有很多業(yè)務(wù)和他們家有關(guān)聯(lián),時家送來的帖子您還是過目一下吧。”
慕瀚文的頭終于抬了起來,他拿起了一架厚重的老花鏡架在了鼻梁上,粗略的掃了一眼請?zhí)膬?nèi)容。
“時星和?時家的那個孩子居然找回來了?”
“對,時家這次的宴會就是專門為他們的小少爺舉辦的。”
慕瀚文思索了一下。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去的時候,仁叔再次開了口。
“不過家主,聽說時家這次還請了媒體,好像還邀請了一個什么電視節(jié)目的嘉賓去做客,到時候還要現(xiàn)場直播呢。”
聽到這話,慕瀚文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了一團(tuán)陰云,直接將請?zhí)釉诹艘慌浴?/p>
“不去了。”
宴會而已,還搞什么電視直播?
他看到電視就頭疼。
慕瀚文摘下了老花鏡,重重地按壓了一下酸脹的太陽穴。
“那個小丫頭查得怎么樣了?”
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只有想起那個救了他一命的小丫頭的時候才會開心那么一點。
尤其是一想到她馬上就能成為自己的孫女了,就更有動力了。
他還能爬起來再繼續(xù)干他個30年,好給他未來的小孫女買買買。
慕瀚文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仁叔就面露難色。
這些天他一直待在家主的身旁,知道他有多在意那個小丫頭。
可偏偏薛老爺子把宴會開在了外場,當(dāng)時只有賓客和保鏢們在場,沒有監(jiān)控,他沒辦法調(diào)出家族口中的那個小丫頭的照片。
而且家主當(dāng)時也沒太看清那個小丫頭的模樣。
詢問起來就更麻煩了。
但他更不可能欺瞞家主,只能如實道:“我們把當(dāng)時赴宴的賓客全都篩選了一遍,符合年紀(jì)的小丫頭也全都在這里了,但確實沒有找到家主您說的藍(lán)眼睛棕色卷發(fā)的小丫頭。”
仁叔說著把照片拿了出來放在了慕瀚文的面前。
慕瀚文又把眼鏡戴了起來,親自翻了翻。
果真和仁叔說的一樣,全都不是。
他又不死心地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都在這兒了?”
“都在這了。”
慕瀚文是知道仁叔能力的,只要他想找的人是沒有找不到的,如果連他都找不到的話,那就說明真的無能為力了。
難道那個小丫頭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只為救他一下,然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畢竟他連那個瘋女人的本事都見識過了,神仙什么的在他眼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就算是神仙,他也要把她找出來。
慕瀚文一拍桌子,“找,繼續(xù)找,動用全部的人力財力,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他慕瀚文認(rèn)定的孫女可不會輕易讓她消失。
仁叔領(lǐng)了命,將東西收拾了便走出了書房。
迎面就撞上了慕池序。
仁叔點頭:“二少爺好。”
慕池序也恭恭敬敬地鞠了鞠躬,“仁叔好。”
雖然仁叔是慕老爺子身邊的隨從。
可只有慕家人知道,仁叔也是姓慕的。
論輩份而言,還算是他的表叔爺。
所以慕家的人對仁叔都十分的恭敬。
低頭鞠躬的一瞬間,慕池序看到了仁叔手里拿著的請?zhí)?/p>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