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林旁邊,云既白正坐在草地上,不遠處的虞子嘉大汗淋漓地在與妖獸戰斗。
“大師兄,你真的忍心在旁邊看著嗎?”
云既白回:“我看你能應付,那我還出什么手,而且我是丹修啊師弟,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你就好了。”
“師兄你就是在坑我!”虞子嘉吼道,“這只妖獸分明是你故意招惹來的!你跑了卻拉我墊背!”
虞子嘉閃躲開妖獸揮下的利爪,狠狠將劍刺入妖獸的脖頸,不甘的哀鳴聲響起,數百顆靈珠出現,他揮手將靈珠收入儲物袋。
云既白拍著手走到他身邊,毫不吝嗇夸贊:“師弟,進步很大。”
“哼。”虞子嘉撇頭一聲冷哼。
云既白抬手遞過去一瓶丹藥。
虞子嘉目光一斜,飛快將丹藥收入囊中。
“方才師弟說什么來著?”云既白笑容和善。
虞子嘉頓時正色道:“大師兄深謀遠慮,特地引誘妖獸來此只為給師弟創造訓練機會,實在用心良苦,師弟感激涕零!”
云既白:“……”
他萬萬沒想到虞子嘉會說出這種話,思緒一轉,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間變得驚悚,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不管你是誰,趕緊從我家師弟身上下來!”
虞子嘉:“……大師兄,你被鬼上身了嗎?”
云既白駁斥:“我覺得被鬼上身的是你,我家虞師弟可從來不會拍這種馬屁。”
虞子嘉哂笑:“跟你學的。”
云既白:“……蛤?”
虞子嘉:“你老是同藥師叔說這種話,我都會背了。”
“……”
沉默許久。
云既白收起長劍,抵唇輕咳一聲:“那什么,我們趕緊去找他們匯合吧。”
然而兩人還沒走幾步,迎面便撞上了一行人。
來人五女一男,應該是一個組。
六人衣著華麗,為首女子身姿妖媚,著一身粉色衣裙,容貌冠絕,一顰一笑皆令人動容。
虞子嘉打量她們的時候忽然同那女子對上了目光,身體驟然一僵,眼神有些迷蒙,無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
云既白余光看到,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到他后腦勺,用力之大,直接將人拍了個趔趄。
虞子嘉瞬間回神穩住自己的身形,長長呼出一口氣。
好險。
就差一點,他一國皇子就在別人面前摔了個狗啃泥。
“大師兄,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魅惑之術嗎?”
云既白隨手給了他兩顆清心丹,虞子嘉吃下后,忍不住問:“你為何沒事?”
云既白:“因為我境界比她高。”
對面,女子捂嘴輕笑:“云既白,別來無恙啊。”
“好久不見,琴姑娘。”
虞子嘉看了看這個情形,小聲問:“有仇?”
云既白低聲回:“她是拂花門門主的女兒琴素萱,上一屆輸給我了。”
“所以,現在是來尋仇還是打劫?”
“都有。”
虞子嘉默了默,“二對六,我們沒勝算啊。”
云既白元嬰中期,但是是個戰斗力一般的丹修,虞子嘉晉級元嬰初期不到兩個月,現在還在適應鞏固修為。
拂花門中有兩人是上一屆弟子,修為元嬰初期,剩下的人在金丹圓滿和金丹后期,二對六打起來勝算不大。
“大師兄,怎么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兩人瞬間達成默契,結果剛一轉身,后面慢悠悠走來了一行人。
虞子嘉頓時傻眼:“這是出門沒看黃歷嗎?”
后方來的四個人是焚寂宗的隊伍,站在最前面的是凈明。
云既白寬慰道:“或許他們只是路過。”
虞子嘉:“我覺得不太像。”
凈明雙手合十,“云仙友。”
“凈明,別來無恙。”云既白微笑道。
虞子嘉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可能,遲疑道:“上一屆你也將他打敗了?”
云既白抿唇,沉重點頭。
“完了,這下完了,天徹底塌了。”虞子嘉生無可戀。
二對十,這怎么打?
虞子嘉左右看了看虎視眈眈的兩隊人,實在忍不住感嘆:“大師兄,沒想到你平時和和氣氣的,居然悶聲不響樹了這么多敵。”
云既白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知道我上一屆有多苦嗎,獨我一人扛起重擔好不好。”
本來就是個丹修,同一群武修比試,其中的心酸一籮筐都講不完。
虞子嘉當即表示:“您辛苦了。”
但是他一看這兩隊人,心中犯怵:“可現在怎么辦?”
“拖。”云既白低聲道,“方才我已經聯系到小師叔與聞梨他們了,拖一刻鐘就好。”
“我怕他們不給我們機會啊。”
虞子嘉話音剛落,余光便瞥見有人出手了。
一道靈力兜頭砸了過來,虞子嘉想都沒想便擋在云既白前面將這道靈力攻擊攔下。
就仿佛是某種信號,霎時間,兩隊人都出手了。
云既白神情凝重,抬手間身前出現兩個攻擊靈器,以及一枚防御靈器。
第一輪比試,每個人可以選擇一樣靈器帶入試煉場地,當然,所選擇的東西必須低于自身一個小境界。
擢仙試首先考核的是弟子們自身的能力,外力輔助是其次。
云既白手里的三樣東西,其中一樣是全棲遲的,另外一個防御靈器是裴行之的。
本來在裴行之要給他的時候他還有些猶豫,畢竟再怎么想,對方給聞梨才合理。
但是聞梨表示:“云師兄你就拿著吧,我能自保。”
他們五人都清楚,云既白主修丹道,天天忙著煉丹,又因為這一屆有他們幾個,自然不需要他再獨挑大梁,武道的修行自然而然便落下了一截。
他作為大師兄整日操持他們幾個的事情已經夠累了,能讓他輕松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防護罩里,虞子嘉看著那五花八門攻擊到屏障上的靈力,有些擔憂:“貌似撐不到一刻鐘。”
云既白臉上不見半點緊張,反而笑了:“虞師弟,要是待會我們被淘汰了,你會覺得丟臉嗎?”
“你是大師兄,就算丟臉,首先也丟不到我身上。”虞子嘉說得十分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