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梨左看右看,覺得這劍奇奇怪怪。
誰家好劍居然還會生銹的。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彼晕野参康?。
然后一攤手,看到了自己右手掌心的銹斑。
“……沒事沒事,擦擦也能用?!?/p>
三個時辰的時間所剩無幾,聞梨原路返回,在門口剛好遇見了虞子嘉。
虞子嘉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劍身散發著光華,他看著劍表情很是滿意。
聞梨遠遠瞧見他的劍,又低頭看著自己生銹的劍,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聞梨,看看我的劍,神不神氣?”虞子嘉跑過來。
“神氣,就是和你不太相配?!?/p>
虞子嘉擺擺手道:“沒辦法,誰讓我光芒萬丈呢,上好的兵器在我手中也難免會失去光華。”
聞梨:“……我是說你配不上這把劍?!?/p>
虞子嘉微惱,“瞎說,我們絕配?!?/p>
他看過來,問:“你拿到什么了?”
聞梨悄悄將劍往身后藏去,
虞子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沖她身后喊:“葉舞!”
聞梨下意識轉頭,然后就感覺手臂被拉了一下。
虞子嘉看著她手里的銹劍,沉默了,“你這劍……夠特別。”
聞梨:“……”
總覺得有些丟臉。
虞子嘉偏頭認真仔細打量,很是不解,“靈劍也會生銹嗎?”
“可能過期了吧?!甭劺姘胩毂锍鲞@句話。
“誒,葉舞?!庇葑蛹魏鋈缓?。
她翻了個白眼,“一個套路用兩次就騙不了人了。”
“聞梨?!?/p>
聽到這清冷的聲音,聞梨一愣,居然真的是葉舞。
葉舞抱著一個條狀物體走了過來。
聞梨和虞子嘉看到她懷里的東西,一起沉默了。
虞子嘉:“……你這是從哪里找的鐵塊?”
葉舞甩了甩手中的黑色長條鐵塊,說:“在一個爐子旁邊?!?/p>
“那些靈器都不讓我拿,我就撿了一個趁手的?!?/p>
她將鐵塊舞得虎虎生風,表情看起來對它很滿意。
“讓我拿一下。”聞梨說。
葉舞將鐵塊遞給她。
聞梨握住,手陡然往下一落,她忙使用了兩分靈力,鐵塊才沒有砸在地上。
“有點重?!彼龑㈣F塊還了回去。
葉舞微微點頭,“是有點,打人肯定疼,夠用了?!?/p>
虞子嘉看了看她們兩個,說:“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詭異?!?/p>
三人走出藏兵谷,外面已經有了幾名弟子,有的手上拿了刀、劍,有的空手而歸。
聶凈慈對走出的他們招了招手,“過來?!?/p>
他們走了過去,虞子嘉行弟子禮,“師傅?!?/p>
聶凈慈點頭,“拿到了什么?”
他雙手將長劍捧起遞出去。
文柔湊過來瞧了一眼,“這劍不錯啊,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以前一位師長的佩劍?!?/p>
聶凈慈道:“確實是那位師長的佩劍,叫逍遙?!?/p>
兩人想到那位隕落的師長,神色惋惜。
聶凈慈垂眸看向虞子嘉,道:“他認可了你,你若不喜歡,可以選擇重新為它起一個名字。”
“不用了,就叫逍遙吧?!庇葑蛹屋p輕撫摸長劍,“執逍遙,見逍遙,得逍遙?!?/p>
“這個名字弟子很喜歡?!?/p>
聶凈慈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看向聞梨和葉舞,“你們的呢?”
聞梨掏出一柄生銹的劍。
葉舞掏出一條黑色鐵塊。
聶凈慈、文柔:“……”
旁邊的全棲遲:“……銹的,鐵塊?”
一向風輕云淡的裴行之看到這兩件武器,也不由得愣了愣。
好半晌,文柔才道:“你們兩個姐妹花,還真是特立獨行鶴立雞群?!?/p>
聞梨和葉舞對視一眼,默默低下了頭。
聶凈慈皺眉看著聞梨那把銹劍,沉吟道:“你的劍能給我看看嗎?”
聞梨將劍遞過去。
聶凈慈接過仔細撫過劍身,又問:“它的劍鞘呢?”
“好像沒有劍鞘,我有找但沒有找到。”聞梨想了一下,補充道,“這是我在一棵樹里拿出來的?!?/p>
聶凈慈:“那樹長什么樣子?”
聞梨回想了一下,說:“很高很大,樹葉彎彎的,閃著銀色光芒。”
“月影木?!甭檭舸日f出了樹木的名字。
文柔看著她,問:“怎么了師姐?”
聶凈慈:“月影木吸收日月光華生長,其枝干可做屏蔽類法器使用。”
文柔神色微有些詫異,卻道:“這和這把銹劍有什么必要關系嗎?”
聶凈慈將劍拋給她,涼涼道:“感受一下,和你的鞭子有何不同?”
文柔仔細感受了一番,不由得蹙眉,“這……”
“淡定?!甭檭舸茸柚沽怂胝f的話,將劍重新歸還給聞梨,說:“好好練?!?/p>
她轉頭又看向葉舞的鐵塊,頓了頓,“你也好好練?!?/p>
藏兵谷之行結束,長老帶著弟子們回了演武場。
文柔含笑道:“自己玩去吧?!?/p>
“行之留下?!甭檭舸群白∨嵝兄?。
裴行之:“師姐有何事?”
聶凈慈看著他,沉吟了一下,說:“聞梨的劍,不屬于藏兵谷。”
“方才我查探過了,她的劍與我手中同屬藏兵谷的武器并無氣息關聯。”
同一位煉器大師制作的作品,就算外形相差巨大,但其中總會有相似的氣息聯系。
再加上劍是從月影木中取得的,聶凈慈便可以肯定這把劍不屬于藏兵谷,且有可能來路不明。
裴行之抬眼,淡聲道:“我會去藏書閣查看近些年出入青云宗的人員名冊?!?/p>
文柔贊賞地看著他,說:“不愧是小師弟,一點就通?!?/p>
“倒是你,師姐,你先發現的,為何讓小師弟去?”
聶凈慈咳嗽了一聲,神色不自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看書?!?/p>
文柔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真是懶到家了?!?/p>
膳堂頂樓包廂,虞子嘉點了一大桌子菜和靈果酒。
“過了今天,咱們三個就要天各一方了,吃頓散伙飯吧?!?/p>
聞梨:“什么叫散伙飯,又不是見不到了?!?/p>
虞子嘉指了自己,又指向她們,“我親傳,你旁聽,她外門,可不是天各一方嗎?”
聞梨道:“都是一個宗門的,談不上天各一方,不過這散伙飯還是要吃的。”
虞子嘉大手一揮,十分豪放,“今天你們隨便吃隨便喝,本皇子請客?!?/p>
頂樓的環境十分的安靜,包廂也夠寬敞,因為這些都是要單獨花錢的。
那些靈果酒,屬于藥靈峰特別供應,蘊含的靈氣非普通的膳食可比,味道極好,價格同樣也貴,一般弟子可舍不得花這錢。
也就像虞子嘉這種本身就財大氣粗的,能舍得如此豪放地請客。
聞梨用手肘碰了碰葉舞,小聲問:“你酒量好嗎?”
葉舞:“中等?!?/p>
聞梨道:“那我們多喝點,讓他大出血。”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虞子嘉身為皇子身家豐厚,不至于因為一些酒就破產。
葉舞卻認真回應:“好?!?/p>
“舉杯?!庇葑蛹握酒鹕怼?/p>
三人剛要碰杯,敲門聲突然響起。
虞子嘉一頓,以為是上菜的,“進?!?/p>
下一秒,門還未完全開啟,一道如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徹:
“虞子嘉,來和我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