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梨快步跑到葉舞面前,看到她消瘦的樣子,眼中盈滿了心疼。
“你不是說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葉舞一怔。
想起了前段時間她和聞梨虞子嘉見面,他們問她在外門過得怎么樣。
那會她說:“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我們還是少見面吧,我一個外門弟子和你們經常在一起不好。”
現在,聞梨站在她面前,氣惱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為什么被欺負了也不說?”
葉舞垂下眼眸,低聲說:“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在這里,她還能遇到這樣關心她的人很不容易。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聞梨瞪著她,“你什么都不說才叫添麻煩!”
葉舞對上她水潤的眼眸,一時說不出話來。
墻頭上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皆是一愣,連忙跳下來,規矩喊道:“裴師叔,全師姐好。”
全棲遲慢悠悠走過去將墻上的驚鴻槍拔下。
裴行之面無表情掃過幾人。
他們皆沒有理會四人的問好。
全棲遲吹了吹槍尖的灰,微笑著對四人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青云宗是禁止欺辱同門的吧?”
“你們誰能告訴我,宗規第三十八條寫的什么嗎?”
四人噤若寒蟬,寧堅顫抖著舉起右手,說:“欺辱殘害同門者,輕則面壁思過、受以鞭刑、扣除資源;重則廢除修為、逐出師門、處死。”
“記性不錯。”全棲遲拍拍手,贊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們能告訴我,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嗎?”
“全師姐,這是誤會……”
“我眼睛沒瞎。”全棲遲冷眼瞥過去,“自去執法堂領罰吧。”
有人還想狡辯,但是看到她冷厲的表情,最終閉上了嘴。
“等一下。”
聞梨緩步走過來,面容冷漠,“誰允許你們欺負她的!”
一句話,擲地有聲,含著無邊的怒氣。
裴行之全棲遲皆是一怔。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聞梨現在的模樣。
往常她從來都是溫和,跳脫,像個小太陽。
現在的她,渾身氣質卻冷得發寒。
她冷著眼眸,“你們四個,誰是主使?”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兩人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來紀榮和寧堅。
寧堅忙說:“都是誤會,我們知錯了,現在就去領罰。”
紀榮卻好似心有些不服,不發一言。
聞梨指著他,目光寒涼,“你,和我上對戰臺。”
“我?”紀榮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
對戰臺,是宗門內的一處擂臺,考慮到弟子間難免有摩擦,特別設立此處擂臺用以解決弟子們的瑣事。
和誰不對付,就可以邀請對方上對戰臺。
只要不打殘打死,都可以免于宗規責罰。
紀榮似乎有些不理解,“你為什么要和我比?”
聞梨冷聲道:“看你不順眼。”
紀榮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聞梨看著眼前的人,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怎么,只敢欺負比自己弱的,面對同等對手就怕了嗎?”
兩人境界一樣,都是煉氣圓滿。
紀榮被這句嘲諷激怒,喊道:“比就比,誰怕誰。”
“那就走吧。”聞梨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路過全棲遲時,她低聲說:“幫我照顧一下葉舞。”
全棲遲看著事情的發展,還有些發愣,但她立馬去到葉舞身邊,“你還行嗎?”
葉舞搖頭說:“沒事。”
她看著已經走遠的一行人,忙說:“快跟上他們。”
全棲遲語氣遲疑:“你真的沒問題,要不先找大師兄看看?”
葉舞:“我真的沒事,就是很久沒有補充能量,有些虛弱而已。”
“好吧。”全棲遲摸了摸儲物袋,“我也沒帶吃的,我這還剩一顆辟谷丹,你要不將就一下?”
葉舞看著她手中的丹丸,微微垂眸,“謝謝。”
全棲遲大咧咧笑著:“客氣啥,我們一起喝過酒,不就算是朋友了嘛。”
葉舞神情一頓,再次說:“謝謝。”
外門廣場,對戰臺。
一些路過的弟子看著臺上的兩個人。
“那不是紀榮嘛,怎么來這里了?”
“他對面那個女弟子是誰,是外門的嗎?好像沒看見過啊。”
“不知道,先看看吧。”
有人注意到緊隨而來的一行人,驚訝喊道:“那不是全師姐和裴師叔嗎,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戰臺中心,聞梨心念一動喚出銹劍。
“對戰臺可以加賭注,我若是贏了,你給葉舞道歉,并且將你身上的靈石都賠償給她。”
只是口頭道歉怎么行,物質賠償也很重要。
紀榮冷冷道:“若是你輸了呢?”
聞梨:“你有多少靈石,我賠你雙倍。”
紀榮:“三百萬靈石。”
下面人驚呼:“紀榮這么有錢?”
“他哥是內門弟子,而且紀家也是個大家族,這有什么可驚訝的。”
聞梨道:“好,你贏了,我賠你六百萬。”
兩人面對面作揖,做完見禮這項表面功夫。
下一瞬,兩人迅速向對方沖去。
紀榮的武器是大刀,聞梨看著他手中的刀,上午她剛向聶凈慈詢問了對戰刀修的注意事項,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她身形如燕般輕盈躍起,避開對方劈砍而來的刀,手中的劍狠狠刺向他手臂。
紀榮也不是吃素的,回身調轉方向抵住劍刃。
刀劍錚鳴,對戰臺上靈力激蕩,兩人境界相同,一時間打得不相上下。
“聞梨不會輸吧?”全棲遲有些擔心。
“不會。”裴行之和葉舞異口同聲。
但說完,他們皆是一怔,因為還有第三道柔和的聲音說了不會。
葉舞旁邊的空間波動了一下,顯出一名白衣女子。
“師姐。”
“師叔。”
“文長老。”
文柔笑瞇瞇地回應了三人的問好。
全棲遲:“師叔怎么會出現在此處?”
文柔歪了歪頭,看著葉舞,說:“我是來找這位小可愛的。”
葉舞目光疑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