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全棲遲喊上聞梨去會客廳,等她們到時廳內已經坐了好些人,云既白裴行之他們都在。
莫輕離看見她,開口問:“聞梨,你的傷好些了嗎?”
聞梨點頭道:“謝莫大哥關心,已經沒事了。”
其實早就沒事了,也就全棲遲犟,天天押著她吃藥。
聞梨看向坐在莫輕離旁邊的人,那人還是穿著襤褸,不修邊幅。
“林老板,說正事吧。”
她好奇,醫治謝無憂需要的兩樣東西,到底是什么。
這句話一出,廳內的幾個人齊刷刷看向翹著二郎腿悠哉喝茶的林天疾。
面對這么多目光,林天疾淡定至極,甚至還調笑一句:“你們這就說完了?”
聞梨平淡道:“所以現在該你說了啊。”
“行吧,那我就長話短說。”林天疾語氣吊兒郎當的,“根治謝無憂的病需要兩樣東西,其一,一株逢春曇,顏色至少三種往上。”
“……”
就這一句話之后就沒了下文,聞梨問道:“其二呢?”
林天疾不咸不淡道:“找來逢春曇再說。”
聞梨:“……”
這說一半藏一半的真是令人抓耳撓腮。
她想到自己的系統石玉,都這么令人無語。
云既白在一旁思考半晌,說:“逢春曇可是溫魂續命的上等靈藥,數量稀少,花瓣顏色越多藥力越強,三色的怕是有些難找。”
林天疾事不關己地攤手,“這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點心吃。
聞梨看著那人悠哉的模樣,從九霄城那次見面到現在,他始終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
行事作風莫名其妙,人也莫名其妙。
想了想,她去問莫輕離:“莫大哥,他真的能治?”
莫輕離神色微暗,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聞梨看著莫輕離,又轉頭看了眼裴行之,微微垂眸。
雖然不知道莫輕離為什么這么確定,但想到他和裴行之以及青云宗的關系,她也就沒再問什么。
只是疑惑的是,謝無憂的病到底是有多難治啊,聽云既白補充的那幾句話,就知道逢春曇這個東西不好搞。
全棲遲目光掃視心事重重的幾人,迷茫地撓了撓頭,“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這東西有那么難找嗎?”
云既白在她旁邊說:“難找。”
全棲遲一怔,然后道:“就算難找,那也不能不找吧。”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對莫輕離說:“大哥你放心,我肯定能幫你找到那什么曇。”
云既白臉色痛苦:“我的師妹誒,你拍著我手了,我煉丹的手很貴的。”
全棲遲:“你不是有煉體嘛,還怕這點痛。”
另一邊的虞子嘉突然也拍了桌子,“小師姐你放心,既然莫大哥是你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也去找。”
聞梨聞言詫異地看過去。
虞子嘉居然不知道莫輕離的身份,棲遲他們沒和他說?
啪——
又是一聲拍桌響。
聞梨看過去,居然是葉舞,頓時瞪眼。
姐姐,你不是冷淡穩重的嗎?
葉舞拍完桌子拍虞子嘉的肩膀,“你比那個季千星講義氣。”
虞子嘉捂著肩膀嘶了一聲,站直身體,自信道:“我比他好,毋庸置疑。”
聞梨看著這副場景,小聲問裴行之:“我們要不也拍一下?”
場面發展成這樣,似乎不拍不合群了。
裴行之:“……看你。”
于是,聞梨也一拍起身,“無憂叫我一聲姐姐,那她便是我妹妹,我也去。”
裴行之緊隨其后,“嗯,我也。”
云既白看看這,看看那,也是一拍而起,“既然你們都去,那我這個當大師兄的肯定不能落下。”
這一刻的默契不必言說,六人同時往外走,步伐堅定。
林天疾手中吃了一半的糕點掉回盤子里,看傻了眼。
他伸手指著那一群人,“他們在激動什么?”
莫名其妙的。
莫輕離搖頭失笑:“少年心性吧。”
……
六人大踏步走到門口,齊齊腳步一停。
方才燃起的熱血被刮來的秋風吹涼了。
全棲遲摸頭:“我們該去哪找?”
她看向虞子嘉,虞子嘉看向葉舞:“該去哪找?”
葉舞看向聞梨,“去哪找?”
聞梨看了眼裴行之,裴行之也看了過來。
沉默了一瞬,五個人齊刷刷看向云既白。
云既白:“……”
面對五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他沉默片刻,才說:“你們都看我干什么?”
全棲遲理所當然道:“這里就師兄你是煉丹的,比我們懂。”
聞梨點頭:“行走的靈植百科全書。”
“我會煉丹,但我不會找藥啊。”云既白無奈攤手。
虞子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道:“師兄,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葉舞:“大師兄,不用謙虛。”
云既白:“……”
他選擇去看裴行之,“小師叔,你說句話?”
裴行之認真想了想,說:“看你了。”
云既白:“……”
六人坐在門口吹冷風。
半晌后,云既白忽然一拍手,說:“我想到了。”
幾人看向他。
“我們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他緩緩道,“一般情況下城主府的信息是最全的,每個城池間互有往來,哪里出現秘境,哪里有寶物出世,想必他們最清楚。”
聞梨道:“有道理,但是人家也不會隨便將消息給出來吧?”
云既白:“我可以用丹藥與他們交換。”
說干就干,他看了眼他們,最后看向裴行之。
小師叔身份高些,人也比那四個正經。
“小師叔,你和我去吧。”
裴行之頷首,“可以。”
剩下的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全棲遲:“我們干什么?”
虞子嘉:“去陪無憂玩?”
葉舞:“我練劍去。”
聞梨手指點了點額頭,心思一轉,“我忽然也想到了一個地方。”
……
天運賭坊門口。
虞子嘉仰頭看著眼前龍飛鳳舞的牌匾。
他默然半晌,語氣斟酌著:“聞梨,大師兄和小師叔都去打探消息了,我們來這種地方鬼混不太好吧?”
聞梨瞥了他一眼,“誰說我是來玩的。”
虞子嘉:“不然這里還能干什么?”
“打探消息不是只能去城主府,像青樓賭坊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同樣能探聽到一些情報。”
聞梨看著他,“你一國皇子,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你都說我是皇子了,我怎么可能來這種地方。”虞子嘉理所當然地說。
聞梨不解:“這又不是來沒來過的問題,你好歹是青夏二皇子,這種東西你應該學過吧?”
虞子嘉一頓,尷尬地摸了摸頭,“那什么,我皇兄在,我不用操心這些。”
聞梨了然點頭,“那你還挺幸福的。”
“走吧。”她帶著他們進入賭坊,直接走到柜臺前。
女子禮貌問道:“幾位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