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亂七八糟的繩子綁著嘴巴也給堵上了的王遠拖到謝家的時候,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磨破了好幾個洞。
喬疏看向地上的人,賊眉鼠眼,一副邋遢樣。
王遠看向謝嬌,滿頭問好。桑妮不是已經跟她說好了嘛,怎么又把他供出來了。
王遠看見謝嬌看都不看他,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之后低著腦袋。
估計著這謝嬌也是被逼無奈才說出了自己。
謝成喑啞道:“王遠,把這件事情說說吧!”
王遠嘴硬,強詞奪理:“我可沒有干壞事,你們不能因為我名聲不好,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污蔑我。快給我松綁,要不然我要告你們。”
喬疏:“喲,還沒有說你干壞事呢,你就急著往自己身上攬。不過謝嬌聰明,把一切都說了。你要是不承認,我們今天就先打斷你一條腿,先折磨你半死,再把你送到官衙去。”
謝嬌抬頭看向夸獎她聰明的喬疏,心里涌起一股火氣。這女人,她哥在的時候,裝的那么好。哼!
王遠還要辯解,謝成果真提著一根粗棍子走到王遠身邊,朝著他的大腿打了下去。
王遠哎喲一聲叫了起來:“謝成,你……你屈打成招!”
喬疏也跟著來到他面前,蹲了下來:“你要是不把害謝嬌的過程說出來,我一刀子扎在你大腿上。”
已經吃了一棍的王遠哼哼兩聲,嘴里直叫喚堂中人抓錯了人。
喬疏也不給他多余狡辯的時間,堵上他的嘴巴,從袖子里拿出那把匕首,嗖的拔了出來,稍稍用點力就插進了他的大腿上肉多的地方。
王遠沒有想到這個傻子果真說到做到,疼的連連吸氣。
這動作連謝成看了眼睛都抽抽。比他還狠!
喬疏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王遠:“現在證據確鑿,謝嬌已經把你說出來了,承不承認都沒有關系。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有這種害人的念頭。你要是不說,再吃我幾刀。”
喬疏拿起手上的匕首又準備扎下去,反正她扎的也不深,不會傷害到人的要害部位,不會死在自己手中。只是這割肉的痛苦就難熬了。
隨著喬疏提刀的動作,王遠趕緊害怕的閉上眼睛,同時嘴里發出求饒的聲音。接下來王遠承認犯罪過程比謝嬌供出他來還爽快。
當王遠說到是桑妮先找到他,要他去強奸謝嬌的時候,謝嬌不可思議的吼道:“你胡說,這不可能。一定是你污蔑桑妮的。”
王遠苦笑:“是不是我胡說的,把桑妮找來對質就好。現在我被你們抓住了,她可不能當作沒事一樣。”
謝成帶著劉山去了桑家,在桑妮百般不愿意的情況下帶到了謝家。
桑妮看到眼前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她謀算的事情敗露了。只是她抵賴自己沒有伙同王遠害謝嬌。
氣的王遠目眥欲裂,只嚷著跟桑妮沒完。
謝成氣的不行,他張羅著要把王遠和桑妮送往官衙。
桑妮這才害怕的跪下來求謝成和謝嬌,說自己鬼迷心竅,不該生出怨恨謝成和喬疏的心理。
謝成對眼前的桑妮失望到底。
桑妮的父母也跟著求謝成看在兩家一直以來友好的份上,饒了桑妮。
謝成看著桑妮的父親,這個老實巴交的人。自己應征之后,謝東對自己家的幫助是最多的,他是幫助第二多的。
謝成一下子下不了狠心。只想著把王遠送到官衙里去。
王遠一看,謝成竟然放了桑妮只把他送到官衙里去,立馬叫道:“這件事情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若是這樣,我一定毫不客氣的把桑妮供出來。”
如此,桑妮的父母又苦苦的哀求謝成,不要把王遠送到官衙里去。
劉山見自己兒子果真是被冤枉的,當起了和事佬。
最后為了謝嬌的名聲,念著桑父的恩情,謝成答應下來。
王遠和桑家自愿各自拿出二兩銀子來安慰謝嬌。
事情真相大白,劉明松了綁被自己的父親扶回了劉家。
桑妮徹底在大家的面前丟了面子。
謝嬌怎么也想不到桑妮會想著害她!她替桑妮想了很多理由,一條條想下來,竟然也把自己說服了。
她可憐桑妮,但是卻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在天亮之后,謝成以感謝的借口把喬疏送回了鎮子上。
至此,謝成心里也著實對謝嬌失望,竟然會被桑妮忽悠著真正的壞人不說,誣陷救了她的人。
謝成專門到劉山家給劉明道歉,把桑家和王遠賠給謝嬌的四兩銀子拿出了二兩送給劉明。
劉山和謝成一起專門去了一趟方家解釋這件事情的烏龍。
一行人以為他們悄然關起門來解決的事情就此結束了。但是幾天后,這件事情竟然在下源村和上源村傳的轟轟烈烈。
事情被傳成很多版本。有說劉明是登徒子,見色起意,把一個姑娘的清白給害了的。也有說王遠才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桑妮還是幫兇。
謝成和劉山夫婦趕緊在村子上辟謠。但是這樣的事情怎么堵得住呢,大家還是發揮想象繼續發酵著。
前不久和劉明定了親的姑娘家也跑來退了親。
劉明整個人都不好起來,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門,性格越發郁悶,只是需要送貨去縣里的時候才偷溜溜出來。
一天,他突然跪在劉山夫婦面前,說他想跟著喬疏做生意,要像方四娘一樣自賣自身。
還說他名聲壞了,要想娶到一門好媳婦不可能了,若是一輩子背負著登徒子的名聲在下源村生活,這樣還不如算了。
劉山夫婦唬了一跳:“明兒,你在鎮子上和在下源村生活有什么區別。閑言碎語也照舊會傳到鎮子上。何苦去打擾喬疏。”
劉明:“爹,娘,不一樣,在鎮子上跟著喬疏,我至少能掙到錢,而且長期在外面奔波自然會忽視了這些中傷人的話。但是,在下源村,兒子就是一個壞蛋,連下地種田都被人蔑視。”
劉山有點松動,他兒子這段時間的狀況他看在眼里。只有出去給喬疏送貨的時候,他才瞧見兒子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