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離開了之后,邱果便問起豆芽的買賣來。
喬疏告訴她,自己以后不再泡發豆芽去賣了,因為自己把泡發豆芽的方法賣給了福堂酒樓的東家。
邱果吃了一驚,忙問賣了多少錢。
喬疏反問道:“娘覺的能夠賣多少呢?”
邱果沉思了一下道:“要是能夠賣個二兩銀子就不錯了。”
喬疏笑了一下:“女兒賣出去的價格可比你出的這個價格更高。”
邱果看了一眼自己女兒那種得意的笑容,小時候有著的狡黠又回來了,心里很安慰。
同時嘆了一口氣道:“疏疏,這銀兩你得放好來,小心你外祖父偷了去,最好不要告訴他才是。”
“知道。娘放心,他在我手中討不到好。”喬疏很有自信的說。她藏東西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剛才不便,這李冬跟在她們后面,有點不放心,俗話說有財不外露。所以她沒有向邱果透露一點。如今這一百九十五的銀票和五兩銀子被她正捂的過癮。在異世她是財迷,在今生也是財迷。
謝成用新收獲的谷子碾了十斤大米。
謝嬌看著提著米袋回來的哥哥有點奇怪:“哥,家里的大米還沒有吃完呢,怎么又碾呀?”
謝嬌的精打細算全放在自己的嫁妝上,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放在謝成的終身大事上。
所以家里進了什么東西她都要過問,甚至連他哥做工的錢都想拿過來自己保管。只是謝成不太放心自己這容易被人說動的妹妹,只定時給些零用錢,大部分錢還是自己管著。
“給團子送去。”謝成沉聲道。
謝嬌一顆心就往深谷里掉落,她在她哥面前說了這么多遍,她哥怎么就沒有聽進去一點呢。
“哥,你這樣每個月送過去,也不見邱家對你格外好。你這樣做,我以后的嫁妝怎么辦?哥你的婚事怎么辦?”
謝成已經從謝嬌的嘴里聽過好幾次她說自己嫁妝的事情,他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他按了按眉心:“你的嫁妝哥答應了會給你掙來的。”
“那你成親的費用呢?”謝嬌又反問道。
“我的不急,往后慢慢來。”謝成覺的妹妹的事情更加迫在眉睫,姑娘家家的不能在家里留的太久,成了老姑娘就不好說婆家了。至于他自己,已經是成過一次親的人,后一些也無妨。
謝嬌聽了哥哥的話,覺的哥哥太不負責任了:“哥,你這也太對不起桑姐姐了。她都等你多少年了。你還要她等呀。”
謝成沉思了一會兒,真誠道:“嬌嬌,其實我覺的她也可以選一個更好的嫁了。你知道我負擔比較重,不想拖累她。”
“可是哥,桑姐姐說這些拖累都是你自己找的。誰家和離了還月月供應糧食的,這跟養祖宗有什么兩樣。”
謝嬌看著自家哥哥只管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他抹不開面子去跟邱家的人說。不過謝嬌沒有這個擔心,她哥哥罩著她,在上源村和下源村沒有人敢跟她大呼小叫的。
“哥,你這大米今日不要送了,就留在家里吃吧,送給桑姐姐家也可以。我去上門跟邱家人說,以后別想你月月送大米給她們吃了。讓她們死了這顆心。”
謝成抬起頭來:“嬌嬌,這是哥的私事,你要是敢干涉,不要怪哥不留情面。”
謝嬌對上謝成那雙銳利的眼睛氣勢立刻消失了一半。她心里很難過,晚上只能到桑姐姐那里告上一狀,得些安慰。
謝成晌午前便提著十斤大米去了邱家。他計算過了,就是摻和著野菜吃,二十斤大米也吃完了。
不過他了解到邱貴的水田租給了下源村的劉山租種,新谷子已經收回來了。以后每個月十斤大米加上他們水田里的收獲,省省也能吃到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若是邱貴作妖賭錢,便就是邱家的事情,到時候他也只能護著團子。
謝成走走就到了。和離到現在,他就見過喬疏一次,就是與桑啟家的打架那次,也確定了她不傻了。只是他也恍惚,一個不傻的人怎么老是待在家里不出來走動呢,就連他來找團子玩的時候,都不見她露一次面。不會是又傻回去了,說不定現在的喬疏就是間接性傻傻的。
停在祠堂側門的謝成并沒有像以前那樣看見忙碌的邱果。門是敞開著的。不過這是祠堂,側門本就是日日要敞開著。他探頭往里面瞧去,確定兩個房門都是關著的。
不在家?難道去挖野菜去了?團子還小,這日頭雖然不再曬人,但是一個孩子被帶在野外太久總是不妥的。
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邱貴左手提著一個魚簍子,右手拿著一個自制的釣魚竿正在探著頭看著他。魚簍子里的小魚歡蹦亂跳的。
原來他在觀察人家家里的時候,人家在觀察他呢。
謝成咳了一聲:“我……我送大米來。”
邱貴早就瞧見他手中提著的一大兜大米,之前對謝成不搭理他的事情也都忘了。
“好的,好的。”邱貴忙不迭道,“咦,她們還沒有回來!今兒出去的有點久。你進來坐吧。”邱貴招呼謝成道。
人家都送大米來了,總不能把人家留在外頭,這不是待客之道。
謝成在邱貴的招呼下走了進來。這是他第三次進這個地方。第一次是得知喬疏懷孕了,他帶著禮金來接她。第二次是團子生下來的第二天,他進門來報喜。
說起來也是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邱貴放下魚簍子和釣魚竿后,便打開喬疏和邱果那間睡房道:“把大米放進來吧,這東西是擱在她們房間的。”
謝成便聽從吩咐提了進來,不經意間便見到了里面的一些景象。
被子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的一頭,另一頭擱著兩個包袱,也是整整齊齊并排放著。他瞧見其中一個便是喬疏從謝家帶出來的那個。
一個銅鏡擱在唯一的一張桌子上,銅鏡前面擺放著一把梳子,梳子旁邊是一根還沒有打磨完的桃木簪子。銅鏡的旁邊是一個缺了口的陶罐,里面插著現在才有的一些野花。
邱貴看見謝成目光落在那盆栽上,說道:“這是疏疏帶著團子出去玩的時候采回來。不過也養不活幾天,就是圖個新鮮。”
原來喬疏不是足不出戶,只是他沒有遇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