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哭的很傷心,伸開雙臂求抱抱的樣子格外憐愛,還有他那一聲聲‘爹爹’充滿凄厲。
謝成趕緊扔下毛筆奔向團子,比那正走向團子的喬疏快了很多。
偏偏謝嬌看見眼前這嬌氣的小孩,心里煩躁,她好好的一個形象就要被這孩子給毀了,于是不耐煩道:“這孩子怎么回事?輕輕一拉就哭嚎半日……”
當她還要說下去的時候,謝成已經一個箭步來到團子面前,一把把團子抱了起來,心疼道:“團子,團子,別怕,爹來了。”
在謝嬌驚訝的表情下,謝成抱著團子輕輕拍著后背。
團子揪著自己屁股下面濕了一塊的褲子,對著謝成賣慘:“爹爹~濕~”他已經會一些簡單的語言,但是說的不夠清楚,含含糊糊。
謝嬌驚詫下也認出了團子,只是團子胖了許多又穿的整齊,不像以前那般邋遢,所以才晃了眼。
如今見自己哥哥這樣寶貝似的抱著團子,再看了一眼不遠處一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桑妮,心里不舒服:“團子,你這樣咿咿呀呀的說什么,不會說就不要說!”
已經來到跟前的喬疏本來心里頭就很不舒服,很不痛快,聽到謝嬌這般不禮貌的話,接嘴說道:“他說你眼瞎!”
謝嬌看向說話的人,心里一愣,驚訝出聲:“喬……喬疏!”她哥和喬疏和離后,她還沒有見過喬疏。
這會兒見了,實在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那個人。
喬疏用眼神睨了一眼謝嬌。這人長得還是蠻好看的,與謝成一樣的劍眉星目,卻沒有謝成的銳氣,多了女孩子的一絲溫軟,只是透著一股嬌蠻之氣。這姑娘被身邊的人故意帶歪了。
“怎么,才這么久就不認識人了,也是,以前也沒有把我當人看。”喬疏看著看傻了的人。
謝嬌氣的神情都變了:“大家都說你不傻了卻瘋了。你果真是個瘋子!”
喬疏輕笑,露出一張張揚的臉,把腳伸在謝嬌的后面,用自己的手輕輕一推,謝嬌一個不穩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喬疏看著坐了個屁墩的謝嬌,拍拍自己的雙手道:“這便是瘋子的做派。”
謝成看著喬疏把謝嬌絆倒了,有點生氣,看向喬疏道:“她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這樣做。”
喬疏白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說我兒子不會說就不要說可是故意的。有誰家的姑姑說這樣埋汰侄子的。”
謝嬌在一眾人面前丟了好大一個臉,站起身來擦著眼睛就往家里沖去。
桑妮見狀,體貼道:“謝嬌。”趕緊追了上去,跟著一起跑進了謝家。
喬疏也懶得搭理她們,看著眼前鼓著眼睛的謝成道:“把團子給我,以后離我兒子遠點。”
謝成沒有把團子遞給喬疏,反而轉身抱著團子來到剛才自己寫字的地方,用一張草紙擦著團子屁股下面褲子濕了的那塊地方。
圍觀的人見了剛才的小插曲,紛紛議論起來。
“這謝嬌連自己的侄子都不認識?之前不是傳言都是她帶的嗎?”
“姑娘家家的,心都野了,沒看見她一天到晚的到桑家玩嘛。”
“這喬疏看著不傻,你們說會不會是謝家苛待了她,怎么她一和離就不傻了。”一個不明情況的楞頭小子說。
旁邊的人拍了一下他后背:“瞎說什么,喬疏自己說的頭給磕到又好了。”
“這孩子也不傻,你們看,他還在拿毛筆畫畫呢。”
團子哭了一陣就不哭了,反而把玩起桌子上的毛筆來。那拿毛筆的姿勢就像握著一條魚。
但是從來沒有寫過字,只看過人家寫過的人卻認為這姿勢真美真帥,兩歲還不到的孩子就這般儒雅,好想自家擁有一個這樣的孩子。
其實團子完全是模仿喬疏寫字的姿勢。
對面的謝東看著握著毛筆嘴巴念念有詞的團子,心里好奇他在干什么。
其實他什么也沒干,只是在模仿喬疏平時用毛筆記賬的樣子。每當喬疏寫字的時候,便會邊念邊寫。
謝東把腦袋探了過來看著團子,結果一個不察,團子用拿起來的毛筆在他臉上畫上了一條黑色的墨汁。
謝東被突如其來的墨汁冰的一個激靈,整顆腦袋縮了回去。團子卻好奇的一會兒看看毛筆一會兒看看對面人的臉,一張嘴奇怪驚訝的合成了一個O型。
然后轉頭看向正在為他擦拭褲子的謝成,也想給自己的爹爹畫上一條。
謝成偏頭躲了過去,團子畫了一個空。團子認為謝成是在和自己玩鬧,嘴巴里發出高興的笑聲。
謝成擔心團子把桌子上的東西搞亂了,抱著他來到一堆魚堆前,學著邱貴的模樣教團子數著魚的數量,團子有模有樣的跟著數,一邊數還一邊用謝成遞給他的棍子扒著。
在謝家安慰了一番謝嬌的桑妮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父子倆和諧的一幕。她還以為,謝成會為了謝嬌跟發瘋的喬疏對上。她假裝離開去安慰謝嬌,就是造成自己不在現場的情況,不用她勸也不會說到她身上。
她看向那抹紅色的影子,她只站在一邊看著,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桑妮突然覺的,自己好像就是多余的一個。
偏偏團子在謝成帶著自己數完了他力所能及數到的數字時,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李子條塞進謝成的嘴巴里。
這是他跟曾外祖邱貴的之間常有的互動。每當邱貴教完團子數數,便會故意的說:“不教了,不教了,餓了,餓了。”這個時候,喬疏便會拿著一根李子條或者什么吃食放到團子的手中,讓他去投喂曾外祖。
謝成起先愣了一下,隨即咬了一口,嚼動起來。剛開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只嚼動幾下便嘗出了味道,又酸又甜怪好吃的。
吃了一口的謝成把這李子條推回給團子,讓他自己吃。
團子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吃了起來,吧唧嚼動中又看見另一堆魚堆里有一條超級大的魚,他又興奮的朝著那堆魚走了過去。
那條魚是現場最大的魚,足足有八斤多,躺在兩斤的小魚中像條小船。整條魚鮮活的很,一條尾巴還在吧嗒吧嗒的扇著地面。
團子用自己手中的樹枝往魚的身上戳呀戳的,對身邊的爹爹興奮的叫道:“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