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覺的這房子也應該有她一部分的功勞,是她犧牲了自己的娃娃親才得以安然無恙的。
它不應該給別人住著,只能自己住。
桑妮把自己來的目的告訴謝嬌:“我娘昨日到了舅舅家一趟,專門為了你和我表弟的事情。我舅母和表弟一聽說,心里都十分樂意。你要是沒有什么意見,我舅母便要帶著表弟上門相看了?”
謝嬌覺的幸福突然來的太快,以前她明里暗里示意桑妮要她娘去說一說這門親,就是不見動靜,這會兒怎么就來了。
她有點暈頭轉向,朦朧中快意的點頭:“我沒有意見。不過還得跟我哥提一提。”
桑妮便一直在謝家等著謝成回來。
謝成晌午過后就回來了。
他今日帶著謝東等人到附近村子宴請了一些平常幫助他們聯絡活干的人吃飯。
幫他們聯絡的人,每次都能得到他們收成的一點提成。年后他們還會宴請這些人吃頓飯,以表感謝,期待著繼續互幫互助。
這種互相有利的做法還是謝成帶回來的。謝成以前在軍隊中,是一名將軍的馬車夫。
為了竊取情報,將軍經常派遣他們從當地一些住戶那里詢問情況,而且還成立專門的聯絡點。這些聯絡點的人就是一些普通的人們。
將軍根據他們提供的信息的重要性來論功獎賞。
今天他們宴請的是其中幾個人,過幾日他們還要前往鎮子上,宴請鎮子上的平時幫助他們聯絡活做的人吃頓飯。
桑妮一直等到謝成回來,連晌午時分的飯都是跟著謝嬌一起在謝家吃的。
桑妮一見謝成走進大門,立即迎了出去,好像妻子迎接歸來的夫君一樣,笑著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謝成不置可否,看著謝嬌:“嬌嬌怎么想?”
謝嬌早就想著秀才夫人的光環,一張臉羞的通紅,咬著嘴唇點頭。
謝成見了,說道:“那就見一面吧。”
在桑妮娘的安排下,孫幸和霍氏第二日便來謝家相看。
霍氏首先看見的便是謝家的青磚瓦房。在村子上有一棟這樣的房子的人家不多,就是賣了也能值不少的銀錢。
孫幸穿著一套青色長袍,舉手投足中故意慢條斯理,透著一股子刻意維持的、與周遭環境略顯格格不入的文雅與矜持,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精心的編排,務必符合他心中“書生”的范式,生怕流露出半分粗鄙。
謝成是個武夫,多年的戰場的廝殺養成了他實干的特點。至于那不堪一用的做作他不屑一顧。
首先他對于這個孫幸不是很喜歡。這人不是養家糊口的人,身上沒有一點功名還架子十足。
霍氏皮膚黝黑干瘦,一雙眼睛白多黑少,總是板著一張長臉。穿著一套普通的粗布衣褲,衣服洗的發白,褲子上還綴著幾個補丁。謝嬌隨便一件衣服都比她的要好。
謝成皺眉。這孫家家境不行,怕是所有的錢都供兒子念書去了。謝嬌嫁過去怕是要吃苦。
霍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嬌羞著一張臉蛋的謝嬌,這女孩子養的白嫩,怕不是做事的人。
“我兒還在讀書,進了孫家那是要吃苦的。不知謝家女兒可是個能吃苦能干活的人?”
謝嬌生怕孫家看不上她,不等謝成答話自己便點頭:“我會做很多事情。只是家里事情少,才養的這般好。”
謝成頓時有種無語之感,合著自己嬌慣著她,她還有怨言?這妹妹上趕著要去人家吃苦?
謝成輕咳一聲:“霍大娘,謝家的女兒不是嫁出去受罪的,這一點也該考慮考慮。”
霍氏一聽,整張臉更黑了,正想發作。
那邊謝嬌趕緊叫了一聲:“哥,你干嘛要這樣說,嫁進夫家本就該和夫家同甘共苦的。”
孫幸自從見到謝嬌,被她較好的模樣吸引住了。他早就想著女人,但是奈何自己天天被母親說成是文曲星下凡,要好好讀書,不久就會高中的話忽悠著,即使對女子有所渴望都不敢說出來。
如今見他娘和謝家大哥有要起爭執的意思,而人家姑娘盡力維護著,他也說道:“娘,莫要把孫家說成猛獸,嚇著人家姑娘了。”
霍氏心里嘆了一口氣,他這兒子是看中了謝嬌。想想謝家的青磚瓦房,再看看面前高大精壯的謝成。想想女方的哥哥是個極會掙錢的。
桑妮娘說這人除了寒冬臘月貓在家里沒有事干,平時在外頭都是做不贏的事,一年到頭,能夠掙十幾兩銀子呢。而且又是桑妮的未來夫君,這親上加親,幫襯起來更加會不遺余力。
想到這里便也不再說什么,反正人嫁進了孫家之后,還不是她這個婆婆說了算。
桑妮娘在一旁忙不迭的口若懸河的夸贊孫幸,把他說成天上的仙鶴,地上的靈寶。
謝嬌早就喜的羞的滿眼都是星星,再加上剛才自己說服哥哥,孫幸配合著說服自己的母親。謝嬌覺的孫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迎上孫幸看過來的眼神不由的躲閃飄忽,甚至沒有把人樣看清心里就一百個愿意一千個滿意。
謝成不免擔心,霍氏一看便是個會磋磨人的人。謝嬌思想單純,不是會彎彎繞繞的人。他情愿她嫁到清貧人家去,母慈子孝便好。這樣,謝嬌也不至于被虐待了去。
可是就算謝成不看好這門親事,奈何謝嬌已經心有所定。
人走了之后,謝成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嬌嬌,這門親事你要慎重。這霍氏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再說孫家長期供養著孫幸讀書,家境怕是也不好。這樣的人家嫁進去就是勞苦的命。”
謝嬌卻不滿謝成的話:“哥,我喜歡孫幸。就是嫁到孫家去吃苦也樂意。”
謝成還能說什么:“既然如此,哥便應了這門親事。但是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滿,莫要怪哥哥沒有提醒你。”
謝嬌:“我不會。桑姐姐說好的人就一定好,她怎么會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