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團子的親爹,他搬家去了哪里我不知道。邱家倒是讓一個外男隨便進進出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團子的爹!”
喬疏真想把眼前的男人一棍子敲暈。他是團子的親爹怎么了,難道還要管邱家的事情。
“謝成,我們可是和離了,你沒有權利來質問這種事情。”
謝成哂笑:“看來,她們議論的也不是假的。”
眼前的三人除了邱貴戴著斗笠全身干凈的站在那里。謝成和李冬因為剛才的爭執,斗笠都被掀翻在地上,像兩只落湯雞一樣站在雨中。
喬疏剛想問問謝成,他口中的她們議論她什么了。未等開口,李冬又嗷嗷的叫起來:“痛!痛!喬疏,好痛!”
他真的很痛,那根手指頭已經歪在了一邊,耷拉著沒有力氣,只有痛感。
脫臼了!
”閉嘴,大清早的嗷嗷個鬼呀。”喬疏被李冬叫的心煩。
這事情得果斷處理。一個向她質問不講道理,一個跟她嚎叫求幫助。
“都過來!要是不過來便出去!”喬疏對大門口的人說道。說完自己轉身向著旁邊的書房走去。
謝成和李冬看了對方一眼,都向喬疏的方向走了過來。
李冬是不可能走的,首先他這只手要接骨,鎮子上才有這樣的郎中,其次他今日的貨還沒有送。
謝成也不想走,他心中的一股子氣沒有消散,他不能因為喬疏和李冬這種亂搞的關系讓團子被人指指點點,李冬沒走憑什么他走,再說他還沒有看見團子呢。
邱貴也跟了過來,害怕人打起來。
邱果和方四娘早在李冬慘叫的時候便從廚房走了出來,見他們都走向喬疏,也跟著走了過來,都很擔心。
喬疏把他們帶進了那個布置簡單的書房,平時她就在這里接待一些主顧。她跟李冬也常常在這里商談買賣的事情。
她坐在桌子旁的一個凳子上,臉朝著來人,像一個長輩,面對著犯了錯誤的晚輩。
“說吧,你們兩個怎么了?”
李冬捧著自己的手指頭:“他一路上尾隨我,不知道想干什么!”要是他是個女人早就會想到這人是有所圖謀。可是他也是男人。
謝成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尾隨你?你倒是高看自己,我是來找我兒子的。”
“來看團子,你看你的就好,干嘛要一直跟著我?”李冬說到這里,突然睜大眼睛,“你不會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吧?!”
謝成尾隨的目的被李冬猜中,只哼了一聲不說話。
喬疏明白了。
她看向謝成:“搬家沒有跟你說,是我疏忽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惹是生非,你都已經訂親了,我巴巴的去告訴你,有人又要興師問罪了。”
謝成:“……”他好像跟她說過自己在退親。
不過她肯定也會在心里鄙夷:這與我有什么關系,反正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
喬疏瞧了一眼站著的兩個濕漉漉的人。
“沒事給我找事!”白了一眼兩人,吩咐道:“現在,謝成陪著李冬到慈善藥館接骨去,回來后你們還有別的安排。”
謝成不同意:“我不帶他去接骨。”誰帶他去誰是王八,他現在就覺的自己挺像一只綠油油的王八。
喬疏:“這事是你惹的,你不跟著去,難道要我陪著去?”
謝成聽了頓時慌了,不能給他們兩人創造在外面成雙成對的機會。
“去就去,不過這事不賴我,我只是擰著他的手指頭,是他下身不穩摔倒了,這錢我不出。”他身上根本沒有銀錢。
謝成這段時間掙的錢沒有花出去的錢多。為了退親,他又補償了桑家一兩銀子。前兩天,又用身上的錢買了十斤大米。
說到這十斤大米,謝成有點懊惱,他今日應該帶著大米來的,這個月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如今顯得他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
如此一想,心里對謝嬌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大米送給孫幸心里又不滿起來。他掙錢養兒子沒錯,養別人可不是他的事情。謝嬌還沒有嫁給孫幸呢,就是嫁了,也不是說要他幫他就幫的,總得自己過好了才是。
“這錢我出。不過今日你們倆得聽我的。快去快回吧。”喬疏遞給謝成一兩銀子。
謝成還是第一次從喬疏手中接過銀錢,臉有點燙,感覺自己是個吃軟飯的。
謝成不知道他今日要聽喬疏什么事情,但是他愿意聽,待會兒他還要瞧瞧他的兒子。
李冬當然知道喬疏說的今日聽她的是什么意思。他如今手受傷了,主客定好了的水豆豉他沒辦法搬運,估計著謝成今日要借來用一用了。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他倒是希望謝成不愿意,他情愿帶著方四娘去做事,也不愿意帶著這個黑面神。
李冬:“我想換套衣服,這衣服濕了實在難受。”
李冬看向喬疏。
喬疏看向他:“沒有。”
直接回絕,她是個女人,看著她干什么,難道還要她拿件女人的衣服給他。
邱貴好心上前:“穿我的吧。別凍壞了。”
謝成一聽,不淡定了:“我的也濕掉了。穿……難受。”謝成有點怯,感覺自己在邱家的底氣還沒有李冬足。
“一起來吧。”邱貴招呼著兩個人。
邱貴把兩個大男人領進了自己的房間,在衣柜里搜索了一陣子,才勉強拿出了兩套舊衣服。
謝成也借助這會兒功夫,觀察了室內的擺設。
簡單,只有一個衣柜,一張小桌子幾個木凳子一張床,零零散散的一些用具。但是比謝家好多了。
喬疏的買賣還挺好?!
“湊合著穿吧。這件窄的給李冬穿,這件寬的給謝成穿。”邱貴安排道。
謝成和李冬各自拿了自己分到的衣服走到角落里換了起來。邱貴出去前體貼的把門關上。
換好了衣服之后,兩人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里。
謝成這會兒又打量著室內。除了一張桌子,幾個木凳子。桌子上擺著一些筆墨紙硯。
謝成看著這些東西很親切。他想起自己在邱家養傷的那段時間里,經常看見的團子跟著喬疏涂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