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標準間就可以。”
林蕭拒絕了胖子的好心。
胖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仿佛被零下三十度的冷風吹過,僵在了那里。
他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長期戴耳機導致了幻聽。
什么情況?
標準間?
沒毛病吧?
他猛地眨了眨眼,視線在林蕭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和洛瀾那張不似凡人的絕美面容間來回掃視。
這劇本不對?。?/p>
帶著這種級別的天仙,不開最好的情趣套房,你跟我說要標準間?
兄弟你是不是身體有什么難言之隱?
還是說你其實不喜歡女人?
“如果要標準間,那這位美女的身份證也需要登記一下?!?/p>
“她出來的急,忘帶了?!?/p>
林蕭像是早就料到這個問題,拿出一張紅色的鈔票,連同自己的身份證一起推了過去。
“用我的開就行,通融一下?!?/p>
看到那張鈔票,胖子眼神一亮。
他懂了。
原來不是不解風情,是懂另一種“風情”啊!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玩的真花。
他迅速將那一百塊錢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臉上的表情又親近起來。
“哎,出門在外,誰還沒個忘東西的時候?!?/p>
他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壓低聲音,一副“我罩著你”的口氣。
“不過哥們,下次可得注意點,最近查得嚴?!?/p>
說完,他麻利地將一張房卡遞了出來。
“喏,8808房,電梯左轉。”
胖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再想想那間普通的標準房,終究是沒忍住,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
將洛瀾送到8808房間門口,林蕭把房卡遞了過去。
“房間就是這兒了,你早點休息,有事聯(lián)系我?!?/p>
走出酒店口袋里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張偉。
林蕭劃開接聽。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張偉標志性的大嗓門,像是要把聽筒震碎:
“蕭子!你人呢?一下午沒影兒,我還以為你被外星人綁架了!”
“剛有點事?!绷质捬院喴赓W。
“事?什么事能讓你連兄弟的消息都不回?”
張偉在那頭嚷嚷,“說,老實交代,你今天和你那表姐干嘛去了?”
“去游樂園逛了逛?!?/p>
電話那頭詭異地沉默了足足三秒。
“蕭子,我跟你說,我張偉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四種人?!?/p>
“第一種,看片不快進的人,尊重藝術,有耐心。”
“第二種,看片不動手的人,心如止水,有定力?!?/p>
“第三種,不用看片就能動手的人,想象豐富,有創(chuàng)造力。”
“第四種,動完手還能面不改色繼續(xù)看片的人,處變不驚,有毅力?!?/p>
張偉說到這里,話鋒猛地一轉。
“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還有第五種人,比前面四種加起來都牛逼!”
“那就是你,林蕭!”
“你現(xiàn)在完全就是個謎!一個我完全看不懂的神秘人!”
張偉的聲音里充滿了痛心疾首。
“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這幾天國安、直升機、美女都和你有關,我真的要看不懂你了!”
“掛了,手機快沒電了?!?/p>
林蕭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話,將手機揣回兜里,準備回家。
對于普通人來說,知道太多,往往不一定是好事。
夜色漸深,路燈將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蕭拐進了一條回家的近道,一條燈光昏暗的背街小巷。
巷子不長,一眼就能望到頭。
可就在他走到一半時,巷口和巷尾,幾道人影不約而同地冒了出來,堵住了他的去路。
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近,在昏黃的燈光下,露出幾顆染得五顏六色的腦袋,正是幾天前攔路要錢的那幾個小混混。
領頭的黃毛,用一種自以為很帥的姿勢歪著頭,指著林蕭,滿臉得意。
“小子,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p>
他旁邊的綠毛揉著手腕,咬牙切齒地附和:
“媽的,害老子們在局子里蹲了好幾天!”
“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黃毛將嘴里的煙屁股吐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腳,仿佛碾的是林蕭的臉。
“兄弟們,給我上!讓他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幾人便怪叫著沖了上來。
林蕭站在原地,甚至連姿勢都沒換。
在第一個拳頭即將碰到他的剎那,他動了。
身子一側,輕松躲過。
左手扣住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擰。
“咔嚓!”
沖在最前面的綠毛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嚎,抱著變形的手腕直接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第二個混混的飛踹已經到了眼前。
林蕭不退反進,右腿如鞭,后發(fā)先至,踹抽在了對方的膝蓋。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抱著腿在地上翻滾。
剩下的兩人被這場面嚇得一愣,腳步頓時僵在了原地。
林蕭的手起肘落,兩聲悶響過后,世界清凈了。
前后不過十秒。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四個人,只剩下領頭的黃毛還站在原地,臉上的囂張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見了鬼似的恐懼。
“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哥是……”
林蕭根本沒興趣聽他哥是誰,一步步朝他走去,又是一頓暴打。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眼的紅藍光芒瞬間照亮了整條小巷。
一輛巡邏警車在巷口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名警察快步沖了進來。
“不許動!警察!”
黃毛看到警察,仿佛看到了救星,臉上驚恐的表情瞬間切換成了滔天的委屈。
他連滾帶爬地沖到一名年紀稍長的警察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警察叔叔!救命啊!他打人啊!”
警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弄得一愣,低頭看著這個涕泗橫流的黃毛,皺起了眉。
黃毛哭得更起勁了,他張開嘴,指著自己滿是血污的口腔,含糊不清地哭訴:
“警察叔叔,你看看!你看看我的牙!”
“他把我牙都打掉了好幾顆!嗚嗚嗚……”
年長警察沒理會黃毛的哭嚎,只是對身邊的同事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把人帶走?!?/p>
黃毛一聽,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被狂喜取代。
他猛地從地上躥起來,指著林蕭的鼻子,口齒不清地叫囂:
“聽見沒!警察叔叔讓你滾進去好好反省!小子,你給我等著!”
黃毛已經開始想象林蕭在拘留所里被自己的朋友們好好“招待”的畫面。
然而,下一秒,一副手銬鎖住了他剛剛還指著林蕭的手腕。
黃毛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給自己戴上手銬的年輕警察,聲音都變了調:
“大哥,你銬錯人了吧?打人的是那小子?。 ?/p>
“沒錯,就是銬你。”
年長警察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黃大明,外號黃毛,昨天才因為尋釁滋事才從里面出來,我沒記錯吧?”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都被打成這樣了,那小子連衣服都沒臟,我們才是受害者,!”
黃毛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閉嘴!”
年長警察終于失去了耐心,呵斥道:
“人家一個人走在路上,你們五個人堵住他,想干什么還用我說?老實點,都帶走!”
很快,巷尾的黑暗里,又亮起兩道車燈。
車門推開,李建國走了下來。
兩名警察看到來人,立刻掐滅了手里的煙,站直了身子:
“政委?!?/p>
李建國點頭,算是回應,隨即目光落在了林蕭身上。
“林蕭同學,好久不見。”
“讓你受驚了,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
“我向你保證,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再有第二次,再有下次,我這身警服就不穿了,直接辭職?!?/p>
林蕭終于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這個保證。
“麻煩了。”
他說完,便不再多留,轉身插著口袋,朝著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