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是卑劣的滅世者。
每次遇上爭論,都會以林晚岑對自己有恩為由,要求她退讓。
可林晚岑對她到底有什么恩情?
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恩情嗎?
真是可笑極了。
“行了,我就是回來拿個東西,現在就走!”
江書禾挑釁的看了林晚岑一眼,盒子到了她手上,林晚岑就別想再拿走!
眼見江鎮云還要阻攔,她話音一轉,忽的說道:“對了,我準備去藍家一趟。”
就這一句話,瞬間讓江鎮云所有的怒火都煙消云散。
“書禾,去了記得為父囑咐你的事情。”
他擠出一絲慈愛,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前前后后,完全像兩個人。
江書禾玩味的勾起唇角,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看我心情吧。”
說罷,她直接揚長而去。
根本不看江鎮云皸裂的表情。
但她依舊能聽到后面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晚岑,那個破盒子沒什么好的。”
“我前些日子在拍賣會拍下了一顆百靈珠,來,我送給你……”
江書禾捏緊拳頭,眼下滿是血色烏青。
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但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江書禾自嘲一笑,掃了一眼藏在儲物戒中的盒子。
幸虧這盒子其貌不揚,否則早就進了江鎮云的口袋。
這是娘親留給她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
離開了江家,江書禾踩著飛劍朝著藍家趕去。
藍家是她娘親的母族,亦是十大家族之一。
藍家對娘親很是愛護,對她亦是疼愛有加。
可……就是因為藍家的一次任務,娘親才會隕落。
小小年紀的她,因此記恨了藍家一輩子。
江書禾思緒散亂,正恍神間,忽的聽到系統一驚一乍的道:
【宿主,前方發現目標人物!】
系統的話,瞬間讓江書禾回神。
她立刻收斂氣息,原地降落。
“資料給我。”
【目標人物夜闌北,評分98,等級:頂級!】
【身份:魔宮宮主!】
【宿主,這可是頂級天驕,而且他對你的好感度為0耶!!!】
系統有些興奮。
對比淮川那負的好感度,夜闌北的好感度已經極高了。
“夜闌北?”
江書禾眉頭微沉,忽的想起了夜闌北的身份。
夜闌北身為魔宮宮主,不過一百三十多歲就已經進階化神中期,乃天才中的天才。
所謂天之驕子,不外如是。
也難怪被評為頂級。
可前世,夜闌北卻出了意外,導致修為盡毀,丹田破碎,成了一個廢人。
魔宮也由此落到了他人手中,而新任魔宮宮主的兒子,那所謂的魔宮少主,卻成了林晚岑的愛慕者之一。
仔細想想,夜闌北出事的時間,似乎就是最近。
江書禾眸光微瞇,想到了儲物戒中的塑靈草……
她決定先去看看。
江書禾小心的靠近。
沒過多久,她便看到了不遠處一道身影正躺在草叢中。
神識散發出去,那人的樣貌瞬間映入眼簾。
男人臉部線條流暢分明,下頜線清晰如刀裁,鼻梁高挺而筆直,即便閉著眼睛,依舊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與疏離。
此刻他受傷嚴重,皮膚蒼白,泛著一種冷玉般近乎透明的瑩白光澤。
身上的鮮血,好似積雪中綻放的一抹紅色,看起來詭異又奪目。
江書禾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腹部,丹田位置還是不斷地往外滲血。
夜闌北傷勢慘重,已經氣息奄奄。
若是不及時救治,只會步上前世后塵。
她審視著那道昏迷不醒的身影,腦海中閃過一抹思緒。
敵人的敵人,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若是可以救下夜闌北,那個男人就別想再坐上魔宮少主的位置,也能削減林晚岑的助力。
江書禾沉默片刻,取出了儲物戒中的三枚高階回春丹。
她緩步走到夜闌北身前,俯身蹲了下去,如玉般纖細的手指直接掐住對方的下巴。
夜闌北的正臉映入眼簾,驚艷的面容,卻沒引起江書禾半點的情緒波動。
她神情冷漠的將回春丹塞入夜闌北的嘴中,又幫助他將丹藥迅速化開。
有了丹藥的滋養,夜闌北的傷勢終于開始緩慢的修復,臉色也變得稍微好看了一些。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昏迷的男人忽的抬起手,直接掐住了江書禾的脖子。
他狹長的眼眸睜開,一雙充滿了戾氣的眸子與江書禾對上。
瞳孔深處是極深、極冷的墨色,帶著睥睨眾生的冷漠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妖冶邪氣。
當他凝視江書禾時,那目光充滿了穿透靈魂的冰冷審視。
四目相對,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你是誰?”
嘶啞的聲音響起,夜闌北渾身都痛的厲害。
丹田處不斷的流逝魔氣,讓他渾身皆是戾氣。
江書禾冷冷抬眸,直接抓住夜闌北掐在脖子上的手,隨手就將其甩了出去。
“噗——”
夜闌北整個人瞬間朝著草地倒了下去,疼得眉頭都打結了。
但他反應極快,用盡力量撐起來,再次朝著江書禾襲去。
這次,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徑直對著江書禾的脖子扎去。
江書禾眸光一冷,直接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夜闌北此刻哪里是對手,直接被踹得天旋地轉。
可下一瞬,一只精致的靴子直接朝著他的臉踩下。
那一刻,夜闌北心中的殺意再也收斂不住,抬起噬人的眸光,死死的看向江書禾那張厭世的臉。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他嘴角掀起一抹冷意,儼然是將江書禾當成了那些人的同伙。
寧愿死,他也不愿意受人侮辱。
江書禾垂下冰冷的瞳眸,腳下又用力了幾分。
她一揮手。
夜闌北閉上了眼睛。
他的丹田已經破碎,以后就是個廢人了。
倒不如死了痛快!
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未降臨,反倒是再次被掐住了下巴。
他睜開眼,意外的看向了江書禾。
眼前的女人生得極美,但一雙眼睛充滿了死寂。
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破碎感。
他一愣,還不明白對方要做什么,就見江書禾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