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徬晚,張津魚才從李凡住處離開,回到了內(nèi)城的住宅區(qū)。
這是一棟雙層小別墅,張津魚開著車還沒到別墅門口,就看見了李宇航像望夫石一樣,矗立在門口。
張津魚輕蔑一笑。
正愁著找機會執(zhí)行隊長下達的任務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了。
把車停入車庫,還不等車停穩(wěn),李宇航就來到車庫門口等候。
“宇航,你怎么來了?”
“我也是剛剛忙完,從辦公樓出來,路過這里才發(fā)現(xiàn)你家燈沒開,有些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
張津魚甜甜一笑,拿出別墅鑰匙,打開門,邀請李宇航進去。
這讓李宇航心潮澎湃,要知道回來兩天了,張津魚這是第一次邀請他進家門。
“你先坐,我去給你泡茶!”
“小魚,你不用忙活了,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
張津魚裝作很茫然的看著李宇航,隨即坐到李宇航對面。
“怎么了?愁眉苦臉的,還在為治安旅的事情發(fā)愁?!”
“是啊,我們手里根本就沒有管理軍隊的人才。
這個治安旅很重要,如果能找到幾個忠于我們李家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啊,現(xiàn)在整個安全區(qū)的軍人,全都是袁家的人!”
張津魚嬌笑一聲。
“你啊你,傻不傻?!”
“呃…我…我怎么傻了?!”
張津魚收斂了笑容。
“袁家的盤子那么大,難道每個軍官人才都受到重用了?”
李宇航聽后,搖搖頭。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你是讓我去接觸不受器重的人,拉攏過來,為我們所用!”
“對啊,這些人不就是很好的拉攏對象嗎?”
“不現(xiàn)實,那些人就算拉過來,只需要袁家稍稍釋放一點示好信號,就會倒戈!”
張津魚一聽,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是我太單純了,還以為能在軍隊里找到對袁家有恨意的人就行了?!”
聞言,李宇航也愣住了,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津魚。
“怎么可能有……等一下…”
李宇航不傻,經(jīng)過張津魚不經(jīng)意的點撥,李宇航瞬間想到了三個人。
他們坐車逃離時,那遠遠傳入耳中的謾罵,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越想越激動,如果是對袁家充滿憎恨的,還真有三個軍官人才。
接連被賣,被獻祭,被拋棄,這支隊伍竟然還回來了,就已經(jīng)讓李宇航感到驚訝。
“對對對啊,我怎么把他們給忘了。
這三個人可都是從閻王殿回來的人,就算回到原部隊,也絕對會被邊緣化。
因為袁家肯定知道這些人心里充滿了怨念,以后就算是派任務,也會是九死一生的任務,把他們消耗掉。
他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小魚,你可真是太聰明了,真幫了大忙了!”
張津魚一臉懵的看著李宇航手舞足蹈。
“我說什么了?”
“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我這就去找老爸,你好好休息!”
說著話,就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張津魚關(guān)上房門后,關(guān)閉了別墅的所有燈,從包包里拿出女士香煙,點上一支,坐在別墅的飄窗上,看著內(nèi)城的霓虹閃爍。
“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
在沒加入李凡隊伍以前,她的目標是活下去,活成人上人。
可自從加入李凡隊伍以后,張津魚仿佛找到了另一種活法,那是一種精神淬煉,一種信仰,是一種責任感。
看著燈紅酒綠的內(nèi)城,張津魚眼底的亮光,越發(fā)堅定。
“這才有意思呢!”
翌日清晨,李凡準備帶著樊悠悠幾個人在安全區(qū)里轉(zhuǎn)一轉(zhuǎn),讓他們熟悉熟悉。
從異空間里取出來兩輛回收的自行車,李凡帶著周苗苗和樊悠悠,呂超帶著呂柔,就騎向難民區(qū)。
穿過平民區(qū)和耕田區(qū),就仿佛換了一個世界,這種割裂感很強。
兩輛自行車,在難民區(qū)就顯得很突兀,街道兩邊的人看著李凡幾人,就有些躍躍欲試,尤其是那些孩子。
可看見幾個人身上的武器,就不敢貿(mào)然上前。
李凡一邊走,一邊給樊悠悠幾個人介紹難民區(qū)的情況,以及某一些比較敏感的區(qū)域。
當兩輛自行車來到難民區(qū)的一個區(qū)域時,李凡的聲音壓低了很多。
“這里是難民第九區(qū),記住了,別跟這里的人起正面沖突!”
“李大哥,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李凡對于燕京安全區(qū)的了解,讓樊悠悠幾個人很驚訝,但是都沒有刨根問底。
眾人早都知道,李凡身上的秘密加起來都能開一本書了,而且都十分精準,所以對于李凡的話深信不疑。
可是一個難民區(qū)的一個區(qū)域,為什么會讓李凡單獨帶著他們來一趟。
“因為這里是反抗軍的地盤?!”
“反抗軍?!”
李凡點點頭,推著自行車帶著幾個人到了難民區(qū)的一條河流邊。
“你們真以為難民區(qū)的人都是情愿被壓榨的行尸走肉?
別忘了,**十年之前,人們的文化程度不高,心智未開,被壓迫久了,都會有一些人身先士卒的反抗。
更別說是接受過教育的現(xiàn)代人,能接受毫無底線的死亡壓榨!”
呂柔聽到又是起義軍反抗政權(quán),就本能的有些抗拒。
李凡自然是看在眼里。
“呂柔,這里和宜市安全區(qū)不一樣。
宜市安全區(qū)的難民,是沒有多少產(chǎn)出,沒有付出勞動,就想著坐享其成。
安全區(qū)那兩個團長雖然為了權(quán)利爭得你死我活,可依舊會給難民最低生活保障。
所以他們的革命就像是一群蛀蟲的貪婪洞窟無法滿足。
而這里的人不一樣,他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勞作,冒著被喪尸異獸吃掉的風險去經(jīng)營自己開墾的一畝三分地。
所以他們屬于是一邊與喪尸戰(zhàn)斗,一邊種植土地。
可拼盡全力去活,自己的勞動果實依舊被壓榨走了。
不反抗,難道等死嗎?!”
呂超聽后,心里的疑惑更甚。
“那他們?yōu)槭裁床幻撾x安全區(qū),直接在外居住,不就好了!”
李凡淡淡一笑,看著難民區(qū)的人。
“這就是李長軍他們的聰明之處。每一次繳納公糧時,給予的種子都是無法二次留種的。
所以想要不斷糧,每一季,都必須重新領(lǐng)取種子。這就掐住了難民們的命脈!”
這下,樊悠悠等人才明白,難民們?yōu)槭裁幢蝗绱藟赫ィ矝]有脫離安全區(qū)。
因為昨晚張津魚就給眾人介紹過安全區(qū)的農(nóng)業(yè),工業(yè)恢復情況。
農(nóng)業(yè)部的種子培育,是安全區(qū)的重中之重,整個培育基地,被袁家軍安排了一個旅,嚴防死守。
原本以為是保護那些科研人才,沒想到,只是在保護安全區(qū)政權(quán)的絕對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