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夏予安全身無力的趴在傅修遠胸膛上,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
沉寂下來,夏予安纖細的手指,開始繞著某個點,有一下沒一下的畫圈圈。
像是在回味剛剛置身在云端的感覺。
又像是……
傅修遠眼眸深邃的把夏予安的作亂的手給抓住,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原本已轉回清心寡欲的眼底逐漸又染上了些欲色。
他本不縱欲。
然而——
傅修遠翻身就要繼續,夏予安卻伸手把人擋了回去,“傅總,別,還是去洗澡吧。”
嗓音低啞,全身酸軟無力,剛剛真的已經被欺負夠了。
夏予安翻身想要下床,卻被傅修遠伸手給勾了回來。
“有事?說——”傅修遠精明的鷹眼透著銳利的光。
他是談判桌上的一頭雄獅,看穿對手,簡直輕而易舉。
夏予安今晚藏了心事,很深的心事。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她不愿說,那他就不問。
反正,及時行樂,人生短短不過數十載,一眨眼就過去了。
“……沒事。”夏予安躲開傅修遠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她不是不想說,而是……
不知道該怎么說,更沒膽子說。
傅修遠是她老板,她白天是傅修遠身邊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幫著打打雜,跑跑腿,偶爾替傅修遠做一下翻譯。
晚上,是傅修遠的暖床工具。
三年前,也是她主動爬上傅修遠的床的。
她很乖,也懂事,更有分寸感。
絕不擅自越雷池一步。
知道傅修遠不會負責,也不會給予她任何承諾,她也不覺得有什么。
那時,夏予安年輕,她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底氣。
只是,夏予安沒有想到,這一跟,就是三年。
從她二十二歲開始,到現在,她都二十五歲了。
去年年初,養父母就開始花式催婚。
催了一年多,都被她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回絕了。
上個星期,她才知道,養父得了癌癥,晚期,活不過三個月。
養父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親眼看她找個依靠,開開心心的嫁人。
這件事,她用了一個星期做心理建設,此刻,依然沒有勇氣跟傅修遠開這個口。
“機會給過了。”傅修遠神情淡淡地下床。
他向來只給別人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在他主動讓她開口,夏予安都不開口,那就算了。
“傅總,你現在……有沒有想要結婚的對象?”忽然,夏予安開了口。
傅修遠濃眉緊蹙,“想說什么?”
家里催他結婚,她也催?
這是收錢了?
“呃,就是,三年了,傅總,你shui膩了我沒?”夏予安紅著臉,硬著頭皮再問。
傅修遠眉峰蹙的更深了,他沉默地轉身,朝夏予安壓過來。
睡沒睡膩的,她自己感受不到嗎?
這一次,傅修遠沒給夏予安推開他的機會。
從床上到浴室,連著折騰了夏予安兩次,傅修遠興致濃厚,這兩次玩得很花。
到最后,夏予安連連求饒。
結束的時候,夏予安已經被他折騰的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想到癌癥晚期的養父,夏予安逼著自己硬生生撐開眼睛。
今晚,她一定要把這事跟傅修遠說清楚了,不能再拖了。
她挺高興,甚至還有點小傲嬌,傅修遠這個高嶺之花睡了她三年,居然都沒有睡膩。
可是——
就算傅修遠沒膩,她也不得不結束這段荒唐的關系。
浴室里,她被傅修遠摟著,光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兩人就這么站在花灑下。
傅修遠正溫柔的替她后背抹沐浴乳。
這三年,傅修遠這么伺候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般都是他出差后回來,像今天這樣持久無底線的折騰她,她才能享受到他的特殊服務。
“傅總,我要去相親了,我爸癌癥晚期,醫生說只剩三個月的生命,他唯一的心愿是想看到我嫁人。”夏予安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一鼓作氣說完該說的。
“……有適合的對象了?”傅修遠擠沐浴乳的手頓了一下,隨后,關上花灑,看著她。
“他們挑了幾個,讓我去見。”
“然后呢?”
“我打算辭職,想好好陪他最后一程。”不敢抬頭看傅修遠,夏予安把頭埋得很低。
“……”
辭職?
傅修遠情緒波動明顯,夏予安能感覺到他不滿。
想說點什么,卻又不敢說話,再惹他生氣。
“給你放假。”傅修遠在她發頂貪戀的吻了一下,妥協。
他沒打算放人。
夏予安抬頭看他,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氣勢:“傅總,另外,我……也想換個工作。”
既然結束了,還在一起工作的話,夏予安覺得不太好。
對集團來說,她可有可無,她那些跑腿打雜的活兒,實習生都能完成,至于翻譯嘛,傅氏集團更是人才濟濟。
傅修遠犯不著多花錢,把她這樣的小角色給留下來。
夏予安不知道的是,這在傅修遠聽來,她想徹底換個工作,等于她想徹底換個床伴。
所以,剛才她問他,有沒有睡膩她,其實是她睡膩了他。
小小年紀,玩得倒是挺花。
既然,她想結束,他傅修遠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糾纏不休之人。
“行,”傅修遠松手放開她,陰森的給出三個選項,“支票?珠寶?房子?選一個。”
幸好夏予安貼著墻壁,否則,她沒了傅修遠這個支撐,恐怕就要軟到地上去。
夏予安及時伸手抓出旁邊掛毛巾的撐桿。
知道花錢結束一段關系,是他們有錢人的流程,但是,夏予安搖頭拒絕,“傅總,我什么都不要。”
她當年主動爬傅修遠的床,一開始是為了躲掉職場性騷擾,借傅修遠打壓那個壞蛋。
可后來,她也是真心喜歡上了他。
她跟別的那些惦記傅修遠錢的女人不一樣。
傅修遠并不感激她的‘什么都不要’,伸手猛地將夏予安的下巴桎梏,稍一用力,就把她下巴抬起來。
冷聲警告:“夏秘書,既然你要結束,就遵守游戲規則。”
夏予安吃痛,眼尾泛紅,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那……傅總您看著給。”
傅修遠冷哼,鐵了心的逼迫她:“選一個,別讓我說第三次。”
“那……那就支票吧。”夏予安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砸了下來。
傅修遠選擇視而不見,“金額。”
“一百萬吧。”夏予安內心刺痛。
一百萬,買斷她三年的青春,她的青春還是很值錢的。
“你倒是不貪心。”傅修遠冷笑,同時松開了手。
“謝謝傅總。”夏予安低頭,心里有什么地方裂開了。
“……”
傅修遠取下旁邊的浴巾,圍住自己的腰,身上的泡泡都沒沖干凈,轉身離開浴室。
房間的角落,一個黑色行李箱安安靜靜的待在那兒,沒有招誰惹誰。
傅修遠看到它的時候,咬牙回頭瞅了一眼浴室,里面的人,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卻讓他心情煩躁不已。
行李都收拾好了,這是鐵了心,早就想好要離開了。
想明白后,眼底瞬間染上慍怒。
傅修遠離開房間的時候,踹了行李箱一腳。
那一腳,踹的挺狠。
翌日清晨,夏予安拿著傅修遠給她的一百萬支票,早飯也沒吃,就拖著行李箱離開。
頂樓,傅修遠游完泳,站在那兒,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