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總像櫻花落滿肩頭——恰逢其會,猝不及防。知交零落是人間常態,可偶然聊起時,心頭仍會漾起少年驚鴻一笑的溫柔,那笑意過時,卻從不過期。
回憶是漫天櫻花雨,簌簌落在我記憶的湖面上。某片花瓣晃悠悠墜下,驚碎水面,也倒映出一段絢爛過往……悠悠,許你愛我,哪怕一秒也好。
國慶假期余額清零,許悠悠才火燒眉毛地在自家大院里瘋找書包。院子里翻了個底朝天,書包影子都沒見著。他干脆擺爛,一頭栽進真皮沙發里,重重嘆口氣,怨聲載道:
“我怎么這么難啊!早知道就提前收拾了……要是被我爸發現,小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正愁得抓耳撓腮,沙發旁的手機突然“叮鈴鈴”炸開。許悠悠像灘爛泥似的在沙發上摸索半天,才把手機撈到耳邊,有氣無力地問:
“喂誰呀”
許永明在電話里吼道:
“還能是誰,許悠悠要是這次作業沒寫完,你老師來跟我反饋,你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哦知道了,掛了”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許悠悠從沙發上慢吞吞爬起來,呆愣了幾秒,才慌慌張張抓起手機琢磨著找外援。他咬著下唇,手指在屏幕上猶豫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撥通了沈白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沈白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喂?”
許悠悠頓時換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支支吾吾地問:“那個……作業你寫了沒?”
“還剩一點,怎么了?”
“噢噢……就是……作業能不能……給我‘借鑒’一份……”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明顯不足。
沈白低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打趣:“喲,年級第二的大忙人,也有完不成作業的時候?”
許悠悠立刻開始撒嬌,帶著點理直氣壯的委屈:“哎呀作業堆成山了!這假期誰受得了啊……”
沈白一時受不住只好妥協道:
“行行行,真是服你了,復印完了我回學校了給你拿過去”
許悠悠立馬激動起來說道:
“好勒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要跟你好一輩子”
“你呢這張嘴什么時候改改挺隔應人的”
許悠悠聽完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
“哈哈哈必須的掛了啊”
正要掛了時沈白立馬叫住說道:
“誒誒誒我還沒說完呢,你有點遭老罪了,聽說過那年級霸榜的第一嗎”
許悠悠立馬疑惑起來詢問道:
“聽說過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次好像轉到我們班來了”
“是嗎就是上次無意間把開水潑到他身上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看他當時那個要吃人的表情簡直嚇死個人”
許悠悠不由得一笑補充到
“他確實跟那木頭一樣”
“好了好了不聊了掛了啊”
“行.....”沒等許悠悠說完沈白一把掛了點話
許悠悠看了看滴滴滴的手機心想道:
“掛得還挺快.....”
解決完一切后許悠悠覺得身體一陣放松立馬倒在了沙發上看著天花般想道:
““一切就靜等開學”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很快就來到了開學那天許悠悠一大早起來就收拾好東西許悠悠的媽媽戚染也慌忙的為許悠悠弄準備早飯,許悠悠收拾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看手表抬頭看向戚染說道:
“媽還有多久還有35分鐘要遲到啦能快一點嗎”
做飯的戚染聽見立馬說道:
“馬上就好了,對了仔仔等會你就坐你顧叔叔的車去啊聽到沒有”
許悠悠立馬應了一聲說道:
“好的我知道啦”
戚染再次叮囑道:
“顧家離我們沒多遠轉個彎就到了去了別亂跑啊”
“行行行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不用擔心”
很快許悠悠來到了顧愴家門口,許悠悠插著兜四處看了看看到禁閉的大門時心想道:
“不是要我來坐還要我自己等顧家干的什么事”
想完許悠悠抖著腿插著兜吹著小曲站在顧家院子外許悠悠好奇的打量著,看著比自家大2倍的別墅屬實有點震撼許悠悠無聊的等著,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許悠悠終于在晨光刺破云層時,別墅的大門終于應聲而開,顧愴裹著一身冷冽的氣息邁步而出顧愴側身跨出時帶起一陣清冽的風,藏藍色校服裹著他單薄的身軀,里面襯衫領口嚴絲合縫地扣到最頂端深藍色領帶系得毫無褶皺,銀質校徽像是凍住的霜花般泛著冷光,透著拒人千里的嚴謹他垂眸撣去校服下擺著諾有諾無都灰漬,骨節分明的大手蒼白冷硬,動作都帶著幾分慢不經心的矜貴,腳下的白色高幫球鞋白得耀眼,像膠鞋底精準避開每一塊碎石與落葉,行走的軌跡都像用直尺規量過,細碎的流海下琥珀色的眼眸漫著一層薄霧般的疏離,睫毛投下的陰影冷硬如刀,周圍纏繞的氣場像極了冬日結著薄冰的湖面,澄澈卻刺眼
許悠悠看著他愣了神心想道:
“我去這不是那小子嗎怎么一個暑假不見變這么帥了”許悠悠看呆了眼
這時一個叫“小貼”的小家伙突然竄出來,圍著許悠悠滴溜溜轉了兩圈,奶聲奶氣地提醒:
“宿主大人!您得想辦法和他同乘一輛車,還要完成相關任務哦~”
許悠悠瞬間一愣,視線落在眼前這個圓滾滾的小龍人身上,好奇又警惕地打量著:
“你……是什么東西?”
小龍人叉著腰,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我是上面派來的系統呀!是我選中了宿主大大喲~現在您的身份是劇中的惡毒男二,我已經根據劇情修改了您的人生軌道,您現在是以‘許悠悠’的新身份完成任務,完成了有獎勵的喲!”
許悠悠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點小抱怨:
“都不給我安排個好身份……那獎勵都有啥?”
系統立刻來了精神,拍著胸脯保證:
“宿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親愛的宿主大人快去完成任務叭”
菜菜提醒:可能有很多寶子想問悠悠想要什么別急后面會解答的哦
“這還不簡單”
許悠悠說完自信轉頭看著街道上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一輛黑色都勞斯萊斯,顧愴走出了院子輕飄了一眼許悠悠他早就看他不爽了不論是上次被他潑還是跟往常沒真經樣吊人浪蕩的所以不論顧爸顧媽怎么說表面答應實則休想坐同一輛車所以顧愴像似沒注意許悠悠似的徑直上了車,許悠悠立馬反應過來上前拉門可是后門被顧愴鎖死許悠悠瞬間冒火起來說道:
“不是你這人怎么這樣啊要我來等結果等你這么久你還不讓我上車,信不信我告訴顧阿姨”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許悠悠見車要開走后眼疾手快的跑到了車前雙眼一閉倒了下去,司機無奈的按了按喇叭,許悠悠裝作沒聽到繼續耗著,車內的顧愴終于耐不住性子叫司機給許悠悠開門,司機打開了窗探頭看向地上的許悠悠恭敬的說道:
“許少爺,上來吧”
許悠悠聽見欣喜諾狂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后門坐了進去小貼這時竄了出來繼續是道:
“恭喜宿主^ω^完成第一個任務第二個任務是宿主達到被拒10可完成任務哦”
許悠悠震驚起來說道:
“什么!”
小貼解釋道:
“哎呀宿主大大沒辦法誰叫你的角色是惡毒男二呢”
“你還知道”
正想著終于可以挨著顧愴完成任務時可進去后后坐空無一人許悠悠向前看去不知道顧愴什么時候跑到前面去了許悠悠不甘心的看了看,看著盡在眼前的顧愴許悠悠呼了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心想道:
“木頭抱歉了”
隨后從后坐爬到了顧愴身上斜著坐在了他的雙腿上,顧愴黑完臉紅著臉略帶惡心的看著許悠悠說道:
“許悠悠你干什么能不能正常點,放你進來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別得寸敬尺”
許悠悠裝作不在意厚著臉皮說道:
“那咋了,哥哥愿意放我進來說明我還有機會,為什么不抓住機會?”
顧愴聽完,完全受不了了解開了安全帶一個翻轉將許悠悠壓在了身下左手按著坐椅,骨節分明的大手筋輕輕暴起,右手死死的勒住了許悠悠的脖子,許悠悠瞬間喘不過氣可是拉他的手,顧愴勒得更緊兇狠的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是我看你跟個乞丐一樣在那躺著惡心別自以為是”說完松開了許悠悠
許悠悠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顧愴見狀毫不費力的拎起許悠悠后勁的衣服將許悠悠丟到了后坐,許悠悠從地板爬了起來坐在了坐椅上小貼又竄了出來說道:
“小貼真是心疼宿主大大呢,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任務還剩9次哦”
許悠悠越聽越氣將全部拋子腦后對小貼大吼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沒說完許悠悠終于反應過來看了看轉過頭看著自己的顧愴,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裝作不在意的摸著頭看向窗外小聲的吐槽道:
“他怎么這么兇”
很快車停在了小門口,顧愴率先一步下了車許悠悠邊想著如何第二次表白邊向校門口走去,一走到校門口督察委員就攔下了許悠悠,許悠悠疑惑的看向他,他不慌不忙的記著淡定的說道
“同學遲到了,幾班的叫什么名字?”
許悠悠看著毫發無損走進去的顧愴打抱不平的說道:
“不是,他憑啥能進去我不能”
“別廢話,人家連校長都不敢得罪的人,我們哪敢說話”
許悠悠抖著腿詢問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給老子聽好了,老子是許家大少爺許悠悠”
“沒聽過”
許悠悠聽完不管不顧的插著兜走了進去補充道:
“真沒眼力見”
許悠悠憑著記憶來到了高2[7]班的門口前看了看門牌一腳踹了進去,他們看著判若兩人的許悠悠小聲的說道:
“不是吧許悠悠今天怎么變化這么大?”
這時有人回到:
“估計是見顧愴追不到手,干脆不裝了吧”
許悠悠一聽立馬在心中質疑道:
“不是我時候追過他了?說話也不打草稿”
這時小貼出來解釋道:
“宿主大大沒辦法為了劇情我只能稍改動一下啦”
“真的是也不早說”
許悠悠邊走邊看著最里邊倒數第二排專心致志寫筆記的顧愴和剛才那個人完全不同,許悠悠直接來到最左邊顧愴同桌旁踢了踢他的桌子說道:
“喂,換個位置”
吳勝見狀立馬抱起書站了起來走到了許悠悠的座位上,許悠悠坐了下去顧愴二話不說抱起書就要走,許悠悠立馬把出口堵死,顧愴站了起來直接跨上桌子一腳跨了出去,許悠悠立馬求助小貼咬著牙小聲的說道:
“小貼,小貼”
小貼立馬飛了出來說道:
“宿主大人有什么事嘛”
“此局何解?”
小貼做出一個思考的表情說道:
“原文里的許悠悠,看著性子軟,實則一肚子心機。喜歡顧愴的人,被他變著法兒地毀掉;性格陰暗扭曲,卻在顧愴面前把‘白蓮花’演得滴水不漏。顧愴討厭他不是沒理由的——就因為有人不小心碰了顧愴的手,他二話不說就把人手腕掰斷了。所以啊宿主,想接近顧愴,只能靠你自己死皮賴臉咯。”
許悠悠挑眉,語氣帶著點不以為然:“許悠悠這么壞,不正好方便我操作?換誰不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小貼突然繞著他飛了兩圈,語氣促狹:“我總算知道這角色為啥適合你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小貼就不打擾啦~宿主的劇情,宿主說了算。”話音剛落,小龍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空氣中。
許悠悠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筆桿。他轉頭望去,顧愴就坐在斜前方的位置上,脊背挺得筆直,側臉線條冷硬,連課間喧鬧都沒能讓他分神半分。
許悠悠深吸一口氣,忽然勾起唇角,朝著他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在顧愴桌前停下,直接把練習冊往他桌上一放,聲音像是撒嬌的說道:“顧愴同學,你的作業借我抄抄唄?”
顧愴的眉頭狠狠皺起,筆尖頓在習題冊上,眼底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而許悠悠迎著他的目光,心里卻冒出一個念頭:
「死皮賴臉?行啊,那我就賴定你了。」
顧愴難得理會正低頭收拾書,許悠悠見狀拍了拍顧愴的桌子
“顧愴!”
許悠悠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今天放學等我一下。”
顧愴連眼皮都沒抬,冷冷吐出兩個字:“沒空。”
“就一會兒。”許悠悠把手按在他的書上,“我有事找你。”
顧愴終于抬頭,目光冷得能結冰:“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
許悠悠卻笑了,那笑帶著點莫名的篤定:“沒關系,我來找你就夠了。”
周圍同學忍不住側目,顧愴的眉頭擰得更緊,伸手去拿自己的書。許悠悠卻像沒察覺他的不耐煩,反而湊得更近了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顧愴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明顯的警告。
“說了你就知道了。”許悠悠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放學見。”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顧愴盯著那本被按過的書,指尖微微收緊。
整個下午,顧愴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在盯著他。每當他轉頭,卻什么也沒發現。直到放學鈴響,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在門口被人擋住了去路。
“顧愴,這邊!”許悠悠站在走廊盡頭,朝他揮手,“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顧愴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他告訴自己只是想把話說清楚,讓這個人以后離自己遠一點。
當他看到許悠悠手里的東西時只覺得他無聊,顧愴面無表情的接過筆記本,表情依舊冷硬,仿佛那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許悠悠,"他的聲音像冰一樣沒有溫度,"我不需要你做這些。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說完,他將筆記本隨手塞進了書包最底層,轉身就走,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
許悠悠站在原地,笑容僵在臉上。周圍的同學陸續走過,走廊漸漸安靜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輕輕嘆了口氣,卻還是笑了笑。
"好吧,"他自言自語,"慢慢來。"
第二天,顧愴在抽屜里發現了一張便簽——字跡工整,上面寫著一道數學題的解題思路,末尾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他皺了皺眉,將便簽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可第三天、第四天,便簽依舊出現,有時是物理題,有時是化學題,思路清晰,步驟詳細。
顧愴的眉頭越皺越緊,卻始終沒有找到是誰放的。
直到有一天放學后,他故意留在教室,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許悠悠正小心翼翼地將便簽放進他的抽屜。
"你到底想干什么?"顧愴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許悠悠一跳。
"我……只是想幫你。"許悠悠有些心虛地笑了笑,"你上次那道題做錯了,我想你可能需要……"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顧愴的聲音陡然提高,"許悠悠,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作多情?你的這些小動作只會讓我更煩!"
許悠悠愣了一下,隨即笑容又回到了臉上:"好吧,那我換一種方式。"
"沒有什么方式,"顧愴冷冷地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許悠悠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教室里。
許悠悠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卻還是將那道題的完整解法寫在了黑板上——也許,總有一天,顧愴會愿意看一眼。
顧愴走出教室時,夕陽正透過走廊的窗戶,將地面染成一片暖金色。他腳步很快,像是在逃離什么。
身后,教室門輕輕關上的聲音傳來,卻沒有腳步聲追上來。
他走到樓梯口,忽然停住了。黑板上那道題的解法像印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明明那么簡單,他卻沒想到。
"煩人。"顧愴低聲罵了一句,卻不知是在說許悠悠,還是在說自己。
第二天清晨,顧愴比平時早到了十分鐘。教室里空無一人,黑板卻已擦得干干凈凈。
他皺了皺眉,走到自己的座位,拉開抽屜——里面安靜地躺著一張便簽,上面只寫了四個字:加油,顧愴。
沒有題目,沒有解題思路,只有一個簡單的笑臉。
顧愴盯著那張便簽,指尖微微收緊。他想將它揉掉,卻不知為何,動作停在了半空。
最終,他將便簽折好,塞進了課本里,像是在掩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整天,顧愴都有些心不在焉。每當他想起那張便簽,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樣,悶得發慌。
放學鈴響后,他收拾好書包,卻沒有立刻離開。教室里的人漸漸走光,只剩他一個。
顧愴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在上面寫下了昨天那道題的正確解法。寫到一半,他停住了,粉筆尖在黑板上輕輕敲了兩下。
"無聊。"他低聲說,卻還是將解法寫完,然后用力擦掉。
走出教室時,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顧愴下意識地朝樓梯口望去,卻在那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許悠悠靠在欄桿上,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似乎在等人。當他看到顧愴時,眼睛一亮,抬手揮了揮。
"顧愴!"許悠悠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喝水嗎?"
顧愴的眉頭立刻皺起,轉身就走。
"顧愴!"許悠悠追了兩步,又停下,"我以后不給你放便簽了,你別生氣。"
顧愴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徑直下樓。
許悠悠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輕輕嘆了口氣,將其中一瓶水放回口袋。
"好吧,慢慢來。"他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承諾。
顧愴走去圖書館時,指尖還在無意識地摩挲著練習冊邊緣——剛才許悠悠遞筆的動作像根刺,扎得他心里發悶。晚風卷著圖書館門口老槐樹的落葉,擦過他的校服褲腳,他剛想加快腳步,身后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毫無章法的呼喊:“顧愴!等會兒!”
不用回頭,顧愴也知道是許悠悠。他的眉頭瞬間擰成死結,腳步不僅沒停,反而更快了些。可許悠悠像是沒察覺他的抗拒,抱著個鼓囊囊的帆布包,趿拉著半掉的鞋帶追上來,書包上掛著的塑料恐龍掛件晃得人眼暈:“哎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剛在圖書館看見你筆沒墨了,本來想把我那支‘幸運筆’借你——就是上次考試考了98分的那支!”
顧愴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時,臉色冷得能掉冰渣:“許悠悠,我再說最后一次,我不需要。”
“啊?為什么啊?”許悠悠眨了眨眼,完全沒接收到他語氣里的厭惡,反而湊得更近了些,帆布包里的東西嘩啦作響,“我那支筆可靈了!上次我同桌借去用,數學選擇題就蒙對了三道!再說你剛才算題的時候,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肯定是筆的問題——”
“跟筆沒關系。”顧愴打斷她,聲音里帶著壓抑的不耐煩,“跟你有關系。”
許悠悠愣了愣,隨即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拍了下手,帆布包里的橡皮滾出來,落在地上彈了兩下,他也沒去撿:“哦!我知道了!你是嫌我剛才遞東西的時候太輕了?我下次給你扔過去!不對不對,扔過去會砸到你……要不我喊你一聲,你再回頭接?”
顧愴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琢磨“遞東西的方式”,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橡皮,塞回許悠悠的帆布包,指尖碰到包上黏糊糊的糖漬,又飛快地縮回來,在褲子上蹭了蹭:“許悠悠,你能不能正常點?”
“我很正常啊!”許悠悠理直氣壯,還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你看,我今天帶了三個蘋果,本來想分你一個,結果剛才在圖書館啃了兩個,還剩一個——”她伸手在包里翻找,半天掏出一個皺巴巴的蘋果,蘋果皮上還沾著幾根毛發,“喏,給你!這個超甜,我早上特意挑的,就是剛才找筆的時候壓到了,不過不影響吃!”
顧愴的目光落在那個皺巴巴的蘋果上,胃里一陣翻騰。他往后退了一步,語氣冷得像冰:“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
“啊?你不喜歡吃蘋果啊?”許悠悠把蘋果塞回包里,又開始翻找,“那我還有橘子!不對,橘子昨天吃完了……哦對了,我還有一顆巧克力,是上次作文大賽老師發的,我藏在書包最里面,應該沒化——”
“許悠悠!”顧愴猛地提高聲音,周圍路過的同學都停下腳步,好奇地往這邊看。他的臉頰泛起薄紅,不是害羞,是被氣的,“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你的這些東西,你的這些話,都讓我覺得很煩人。”
許悠悠翻東西的動作停住了,他抬起頭,看著顧愴緊繃的側臉,眨了眨眼,似乎沒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發火:“煩人?可是我只是想跟你分享啊……上次我看見你在操場角落背單詞,還以為你喜歡安靜,所以今天在圖書館特意沒跟你說話,就默默遞了支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可那股子不合時宜的認真,卻讓顧愴更煩躁了。他不想再跟他糾纏,轉身就走,留下許悠悠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那支“幸運筆”,帆布包上的恐龍掛件晃來晃去,像個沒人理會的笑話。
顧愴走了很遠,還能聽見身后傳來許悠悠的喊聲:“顧愴!那支筆我放你教室抽屜里了!下次考試記得用啊!”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下次一定要離許悠悠遠一點,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寫顧愴和許悠悠這一段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許悠悠揣著“幸運筆”和皺蘋果追人的樣子——總覺得這種“抓不住重點”的大大咧咧,才是他最特別的地方。明明想對人好,卻總用最“抽象”的方式:遞筆要糾結“扔過去還是喊一聲”,分享蘋果能掏出沾著頭發的皺果子,連被拒絕了還惦記著把筆塞進人抽屜,活像個揣著滿口袋糖果,卻不知道怎么遞出去的小朋友。
而顧愴的“討厭”也挺有意思的,不是真的厭惡,更像是被打亂節奏的煩躁——就像你認真做題時,旁邊有人拿著新奇玩具晃來晃去,明明知道對方沒壞心眼,卻還是忍不住皺眉頭。這種帶著點“雞同鴨講”的互動,其實藏著點小伏筆:許悠悠的熱情從不是沒頭沒腦的莽撞,他記得顧愴在操場背單詞,會特意在圖書館保持安靜;顧愴嘴上嫌煩,卻還是彎腰撿了他掉的橡皮。
接下來的劇情里,這兩人還會有不少“錯位互動”——比如許悠悠可能會為了“不打擾”,做出更讓人哭笑不得的事,顧愴也會在一次次煩躁里,慢慢發現他大大咧咧背后的認真。大家要是有想看的小細節,比如許悠悠再掏出什么“奇葩好物”,或者顧愴偷偷吐槽的小心理,都可以在評論區說~咱們慢慢看這對“冤家”怎么磨出不一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