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不出了,你現在又白又嫩,之前黑黢黢的,我還納悶,霍團長當初看上你啥了。”
“身板也瘦,皮包骨似的,沒二兩肉,還得好好養養。”
姜念:這嫂子真敢實話實說啊,也不怕我生氣。
不過,這次見面,霍驍倒沒在意她又黑又丑,只是責怪她沒照顧好孩子。
估計對她的相貌變好看了也無感。
姜念笑道:“長期吃不飽飯,自然瘦。”
她這一笑,再次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也比之前好看多了。
看著都自帶清秀風情。
余美芳繼續端詳姜念的臉,越看越羨慕。
“果然古話說一白遮百丑呢。”
“姜妹子,你可真是會藏自己啊,不然這么張俏生生的臉露著,一路上不知得被多少壞男人惦記呢。”
說完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還光溜溜的,平常怎么養的啊?”
這會兒都不太相信她是被虐待長大的。
姜念趕緊解釋道:“嫂子,我本來體質是白嫩的,只是曬了就容易黑,這幾天沒干農活,所以又白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遺傳你原來父母,天生美人坯子,早些年我們村里有個姑娘也是這樣,可惜啊,才剛滿十八歲就被惡霸看被擄走了,老遭罪了。”
漂亮的姑娘被惡霸擄走遭什么罪,可想而知了。
姜念怕她就這個話題沒完沒了嘮叨下去,忙從包袱里取出幾塊布。
這是從空間供銷社拿的藍棉布。
還有剪刀,針線。
“嫂子,我想著給孩子做兩身新衣服,你能幫我裁剪布料不?”
這個年代的婦女,大部分都會做衣服。
只有講究的才專門找裁縫做衣裳。
姜念還能回憶起來,她上輩子會針線活,兩個孩子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只是做的粗糙。
她想著要是霍驍不讓她隨軍,得給孩子做兩套正常的衣裳,讓他們體面地去家屬院,免得他們父子三人都丟面。
沒有縫紉機,就手工做,反正現在距離目的地火車站還有四天的車程,應該夠她做兩套出來。
余美芳馬上應下:“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沒想到到你還帶了新布料出門備著給孩子添新衣裳,你這個娘也不傻啊。”
姜念:我真不傻。
不過,不廢話了,擱著之前的她,確實傻。
她把兩個孩子原來的舊衣服拿出來,比試一下衣袖褲腿,腰圍。
之后,把布攤開在床上,用粉筆畫出裁剪面料的輪廓,要之前的此尺寸長五公分,孩子長高快,做長不做短。
她畫好后,余美芳就幫忙裁剪面料。
也是個熟手,專心照著粉筆線剪開布料,咔嚓咔嚓,一點也不偏。
兩人裁剪好布料就穿線,手工縫衣服。
這活費時間,余美芳又拉開話匣子了。
她想著姜念必然是要隨軍的,給她說家屬院的生活情況。
姜念心想,我不一定能夠進去隨軍,聽聽也無妨。
至少能知道以后兩個孩子生活在什么環境中。
根據余美芳的講述,家屬院有軍屬育兒所和初中,孩子上學很方便。
不過家屬院的家屬生活和農村差不多,也要自力更生,種菜,種地的。當然,有文化的軍屬是能安排工作的。
那邊有個軍辦肥皂廠和海鹽廠,識字的軍嫂能去工廠上班。
“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去肥皂廠上班,我每個月能掙二十塊錢呢。”
“一個星期能放假一天,咱們可以帶孩子去趕集,趕集的時候海島上的百姓會把自己家種的各種水果拿來賣,才幾分錢一斤,可便宜了,到了我們那里,水果管夠。”
余美芳熱心地開始為姜念籌謀以后的生活。
姜念可沒法暢想這些。
去工廠上班,她不如在外面找個診所上班,發揮專業特長。
她們邊做衣服邊閑聊著,時間過得很快,一會兒天就黑了。
下午錚錚和楚楚在霍驍懷里睡了一個安穩覺。
再也沒有夢見過向陽村的壞人。
不過一醒來,習慣性喊媽媽。
霍驍眉頭微擰:果然孩子離不開娘啊。
看爸爸臉色不好,錚錚小聲和他商量。
“爸爸,我就去看一下媽媽,好不好?”
楚楚:“媽媽可能也想我們了。”
“去吧。”
霍驍放開孩子,讓他們自己走出車廂。
雖然硬臥車廂就在隔壁,霍驍還是不放心,跟在后面。
生氣了一下午,現在也沒有那么恨姜念了,救她落水被訛詐結婚,被下藥同房還被訛一筆錢,生孩子不告訴他,都抵不過兩個孩子想媽。
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農村婦女計較什么。
懂得把孩子帶過來找爹,還不算沒藥可救。
錚錚和楚楚馬上去找原來的鋪位。
不過,姜念這會兒和余美芳去車餐廳吃飯了,兩個鋪位上沒人。
而且,鋪位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
仿佛原來沒人坐過。
兩個孩子看到這一幕,頓感不安。
楚楚馬上哭了:哥哥,媽媽是不是下火車了?”
錚錚也心慌了。
“可能是。”
想到以后沒媽了,覺得天都塌了。
哪怕之前的媽媽又蠢又笨,他們也是有媽的孩子。
現在,媽媽不要他們了。
錚錚和楚楚轉頭看到父親,立馬抱著他的大腿哭。
“爸爸,媽媽是不是生氣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