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承認:“是我打的。”
何路聞言暗自佩服,這身手,可不簡單啊。
總算明白霍團長娶她的原因了。
可能是圖她力氣大!英氣!
“嫂子,是他們先欺負你吧?”
何路下意識就給姜念找好打人的理由。
“嗯,我是剛出生就被他們家偷換養(yǎng)大的孩子,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被他們當牲口使喚干活,還三天餓我們五頓,結(jié)婚了也不讓我去找丈夫隨軍。”
“昨天還逼我改嫁賣孩子。”
“這次我是帶著孩子逃出來的,沒想到他們會一路追趕,甚至來火車站攔我們,還誣陷我和你私奔。”
姜念快言快語把事情經(jīng)過說出來了。
說完還抹了一把逼出來的淚水,此時,有必要喚起圍觀人民群眾的同情。
不然,向陽村來了這么多人,只要他們咬死不承認,自己不一定能把姜家人送入監(jiān)獄,畢竟,她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偷換孩子,知道原主父母的名字和職位,書里只是含糊提過一句,那是個干部家庭。
“嫂子,這情況你怎么不早說啊,不然,昨天晚上李老就能為你做主了。”
何路聽著就心疼極了。
“霍團長不知道你過這樣的苦日子嗎?”
“他不知道,他往家里寄的信被姜家人截胡燒了,寄給我的生活費也被這家人私吞了。”
何路聽完,怒火中燒。
看向姜來福父子的目光迸發(fā)著兩道凜冽殺氣。
“你們犯罪了,知不知道?!”
姜來福和姜長富嚇得膽戰(zhàn)心驚,腳底板的寒氣直竄天靈蓋。
但父子兩個對視一眼后,下定決心,絕不承認偷孩子。
一旦承認,后果是他們家不能承擔的。
喊冤枉的聲音比姜念還大。
“何同志,你別聽這妮子胡說八道,她就是我們家親生的閨女。”
“姜念,你說話要摸摸良心啊!”
“如果你不是我們家的親閨女,我們能費盡心思給你找個好對象?沒你娘操心,你一個村里的丫頭,能嫁給霍驍那樣的軍官?”
提起這樁婚事,姜念還真不好家丑往外揚,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呢,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相愛出生的,打擊會有多大。
周圍吃瓜群眾:“誒,他們家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啊?”
“依我看,哪怕是抱養(yǎng)的,養(yǎng)育之恩也要記情分啊,這么地也不能打養(yǎng)父母啊。”
“就是……”
何路還是選擇性相信姜念,相信自己的判斷。
因為,她早上在招待所餐廳和那些干部說起農(nóng)村的災情,特別務實,不像是狡詐之人。
“嫂子,你手上有沒有他們偷換孩子的證據(jù)?”
姜念低聲道:“目前沒有偷換孩子的證據(jù),是以前一個過世的阿婆告訴我的。”
她當下必須盡快扭轉(zhuǎn)輿論。
隨即,她大聲質(zhì)問姜來福。
“姜來福,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親閨女,那昨天你把我兩個孩子關(guān)進狗籠子里,是親姥爺能干的事?”
姜來福:“不是的,是你的兩個孩子自己愛爬狗籠子玩,我們可沒虐待他們。”
崢崢和楚楚異口同聲指認:“是你把我們關(guān)進狗籠子的,還讓壯壯把我們當狗玩。”
“我沒有,你們兩個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你們娘血口噴人,欠管教啊!”姜來福還捶胸頓足嚎起來,“我沒教養(yǎng)好閨女,禍害兩代人啊,對不住霍驍啊,一定要讓他離婚,別再給這壞丫頭嚯嚯了。”
姜念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招。
不過,她很快想到有一個證據(jù)可評判是非曲直。
“姜來福,你們逼我改嫁隔壁村趙大傻子,提前收了他們家的彩禮錢,這個,可以找趙家來對質(zhì),親爹親娘絕對不會這樣禍害自己家閨女吧?”
“我和霍驍是軍婚,你們逼我改嫁他人,就是破壞軍婚,加上偷孩子這一件,就是罪上加罪!”
“現(xiàn)在,我報公安,請公安來斷案!”
這會兒鐵路公安也來了。
何路直接過去和他們交涉。
鐵路公安很重視,馬上把他們都帶走。
并打電話聯(lián)系縣里的公安來處理這個案子。
見此情況,姜來福才怕了。
怕自己經(jīng)不住拷問招供出來。
“大隊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姜來福抱著姜水旺大腿求支持。
“姜念是我和她娘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當年,她娘沒奶水,還抱她去別人家借奶,你還記得不?”
“這丫頭說我們讓她從小干活,我們村里哪家閨女不是勤快的,我們鍛煉她勞動,是為了讓她以后能找個好婆家,沒想到她現(xiàn)在為了去隨軍,什么臟水都往娘家人身上潑,就怕和我們這些泥腿子家人沾上關(guān)心……”
姜水旺把他手用力掰開,撣了撣褲腿,重重咳兩聲,擺出一臉正氣凜然神情。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我只是個芝麻大的村官,既然報了公安,你們就到公安局斷個是非,別在這里拉拉扯扯囔囔,丟人現(xiàn)眼!”
姜來壽見此情況,轉(zhuǎn)身悄咪咪溜走。
他要趕去趙大傻子家,堵他們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