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洞口看著里面的一切,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相比之下,耿龍的臉色要好看許多,一手的香汗也是絲毫不在意。
秦風扶起陳越的腦袋,伸手去探鼻息,時弱時強,心中的擔憂不由得少了幾分,又拉起陳越的手替他把脈。
脈搏正常,秦風長舒一口氣,以為只是昏厥過去了。
誰知陳越的鼻孔,突然流出血液,秦風剛要恢復一些的臉色瞬間煞白,連忙用手去止血,卻無半點作用,迅速將陳越抱起跑出了出去,直接無視洞外的三人。
“師兄,小師弟不會死吧?”齊玉瑩顫抖著嘴唇說道,同時掙脫耿龍的手。
耿龍聞言將自己的手拿到鼻尖,貪婪的聞著,眉眼間露出淡淡的笑容。“記住你答應我的,還有這件事,小師叔問起來,就說什么都不知道。”
齊玉瑩低下了頭,無用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唐小梅嘆息道。“明天,我就給師父告辭,回長林城了,師兄希望你能守住這個秘密。”
“呵呵,玉瑩都答應和我在一起了,要不你也和我在一起,那樣我肯定守口如瓶。”耿龍說完,眉飛色舞,可謂是秋風染葉黃,人無臉,可與天斗爭。
“呵呵,師兄有些話我不便說出來,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要是把我逼急了……”唐小梅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看向齊玉瑩。
耿龍瞬間秒懂,要是二女聯合反咬一口,他又如何說,連忙道。“好吧,不愿意就算了,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林動拿起桌上的古籍,對著油燈看了半天,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突然書房的門被推開,秦風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語速加快。“師公,快救他。”
林動放下古籍,望向秦風,他已經將陳越放在了床榻上,隨即直接跪在地上,雙手鮮血,還在滴落,語氣焦急道。“求師公,救命。”
林動白眉一挑走了過來,看了看滿臉是血的陳越,拿起陳越的手,把了把脈。
“他怎么九脈盡破,七經盡斷,氣旋盡碎?”林動放開陳越的手,看向秦風。
“師公,他才來就是這樣的,他現在應該是像師父一樣……”秦風沒有接著說下去,他的師父死之前,就是口吐鮮血,隨即就是鼻血直流,無法止住,好在陳越的止住了。
“走火入魔。”林動喃喃道,隨即解下陳越臉上的布,看著那張布滿鮮血的臉,瞬間露出激動的神色。“子麟?”
“對他就是子麟,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變成了這樣,還請師公救他。”秦風說完額頭點地,帶起一聲清脆響聲。
林動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臉落寞,隨即右手一揮,白色的內力,從蒼老的手掌飄出,涌進陳越的大腦。
“師祖,一品是如何的存在?”冬日雪滿地,走過的地方留著一道道足跡,陳子麟面朝冬日暖陽。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達到,不過據說是挺逆天的存在,只要天不滅,便可長存于世。”林動站在陳子麟身旁,雙手背在身后,眼睛微瞇。
“哈哈哈,總有一天我要到達那個高度,看看一品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陳子麟目光堅定。
“子麟,記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往日畫面浮腦海,歲月無蹤,人易老,老來多是念舊事。
林動長舒一口氣,收回手掌。“哎,沒什么大礙,得了魔怔罷了,你先回去,待我用魂爵玉樓為他穩穩精神。”
秦風聞言也長舒了一口氣,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還不走?”林動見秦風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又接著道。
“還請師公,什么都不要告訴他,以前的事情,他都忘了,如果他知道了的話,會很難受的。”秦風說完,再次額頭點地。
林動眉頭一皺,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重新開始也不一定是壞事,我不會說的,你先回去吧!”
秦風聞言露出淡笑,起身行禮,又看了陳越一眼,心說。“師公,說沒事那就真沒事了。”
此刻的陳越只覺得自己一直在下落,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失重的感覺緊緊跟隨著,下落的速度,也讓他發不出半點聲音,耳邊卻充斥著呼嘯的風聲,時不時還會耳鳴。
秦風走后,林動取出一盞油燈,油燈做工細致,上方是一根根細如發絲的墨條編制成的方形,下方是如人手般的底座,五根手指如爪撐開,一根手臂粗的古銅色木頭連接五指與上方的燈罩。
上方的方形墨黑燈罩,透著星星點點的昏光燈光,林動手一揮吹滅屋中所有油燈,手中的魂爵玉樓,星星點點的撒在四周,宛如天邊繁星點點。
右手揮動,一根根昏黃的游絲,從燈罩飄出,往陳越的額頭涌去。
陳越突然感覺失重的感覺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輕飄飄的感覺。
月底將至,長林門上下都在準備最后的挑選,選出二十名弟子,前往望江山參加五年一次的宗門大會。
陳越手指微動,慢慢恢復意識。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滿是各種書籍的柜架,一張古樸的長桌,雕工細致的硯臺,四五只毛筆垂掛,鋪在桌上的竹簡,才寫了幾個字。
“這是什么地方?”疑惑間,雙手撐著起身。
“大哥,桌上那個油燈就是魂爵玉樓。”小九的聲音響起。
陳越眉頭一挑,打量腦海中的魂爵玉樓,有些像前世的地球儀,下面的托盤漆黑如同五指開掌為爪,中間連接的古銅色支柱宛如人的手臂,上面漆黑的燈罩,密密麻麻的縫隙,透露著淡淡的燈光。
突然門打開,陳越下意識的面朝開門處,秦風一臉的滄桑,黑眼圈更是一清二楚。
見陳越起身,艱難擠出一個笑容。“徒兒,你沒事了?”
“師父這是哪里?”
“這是你師祖的書房,師父來帶你回去。”秦風笑道。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在山洞嗎?”陳越疑惑的抓了抓頭皮,幾天不洗的頭發有些油膩,摸起來滑滑的。
“你不記得發生什么了嗎?”秦風來到床前,拿起陳越的外衣,替陳越披上。
陳越沉思片刻,什么都不記得了,連連搖頭。“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秦風沒有接話,他已經盤問過耿龍三人,三人也說什么都不知道,現在陳越也說不知道,他心底已經確定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了。
出了書房,林動見陳越面色如常。露出慈祥的笑容,又看向秦風,淡淡道。“以后好好保護你的徒弟。”
秦風拱手行禮。“是師公。”
陳越也拱手行禮。“多謝師祖,救命之恩。”
剛才出門時,秦風說了大半,整整昏睡三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知道了魂爵玉樓的下落,這就不算是什么壞事了。
“嗯,回去吧!”林動揮手道。
“是!”
“大哥,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想要拿到魂爵玉樓,或許有些困難啊!”小九喪氣道。
“哈哈,再困難也要面對不是嗎?還是你教我的。”陳越心中笑道。
“我教過你嗎?我忘記了,哈哈哈!”小九笑道。
“對了小九,你真不記得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你進入冥想的時候,我什么都看不見,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
陳越沉思道。“按照師父說的,我是走火入魔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說不定被什么人打擾了。”小九道。
“那會是誰呢?”陳越駐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