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北冷哼一聲接著道。“此處是它的洞穴,你們搶了它的棲身之處,身為行走天下的俠者,好意思說嗎?”
來應江聞言尷尬一笑,看向角落縮著的人猿獸,手抓腦勺,人猿獸以為來應江還要打它,身子不由得又縮了縮。
陳越聞言陷入沉思,這個洞穴極為隱蔽,背靠云峰,前有密林,密林中多有野獸,洞內整潔,說不定還真是人猿獸的住處,心說。“小九,難道是我們想多了?”
“大哥,萬不可相信,野獸那會管洞中的干凈,你見過什么野獸的洞穴是干凈的嗎?”小九提醒道。
“言之有理。”陳越心說道。
彭小北見無人搭話,又接著道。“我望江山。山水富饒,多有成精的獸物。看在你們不知這次就不怪罪你們了,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了,就得麻煩你們到別處去睡了。”
來應江尷尬一笑道。“如今外面冷颼颼的,你要我們去睡哪里?”
“這個自然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彭小北淡然道,看向陳越,陳越微微抬頭道。“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彭小北點頭道,眼前的瞎子,他留了三分心眼,今日當眾說他是廢物,這瞎子不火不躁,要么就是頭腦簡單隨性而為的人,要么就是心機十分重的人。
陳越心中知道,就算這個問題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有用的答案,不過問了也好。這樣也能觀察眼前人的反應,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那個,為什么不直接將所有人放在一起打一場,分出勝負也要快一些,何必要讓眾人在這林中度過一個月呢?”
來應江也想過這個問題,如今陳越問了出來,他也想知道答案,于是抬頭看向彭小北。
彭小北聽陳越這么問,心說。“他就不怕問了這個問題,我對他出手嗎?看來也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瞎子罷了。”
心中也不再對陳越留心眼,嘴角微松,避過來應江的目光,看向角落的人猿獸道。“要想進入望江樓,當然不是說實力強就行,還要懂得生存之道。”
這個回答,簡單有理,陳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又問道。“那這個排名是怎么個排法?”
來應江對彭小北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滿意,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要不要繼續追問。他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索性淡然一笑。
“這個自然是根據玉爵的多少來排的,像你們這樣的宗門,有個排名第一,那你們的宗門就排第一,難道這點你們的師父沒有告訴你們嗎?”彭小北說完看向陳越,火光照耀,他的臉上泛著紅光。
“沒有說過,多謝解答了。”陳越拱手道。
“無妨,還請你們離開。”彭小北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大晚上的真沒有地方去,我們明日再離開可以嗎。”來應江雙手抱胸,打了個寒顫。
“不行,若是你們不離開,我將取消你們的資格。”彭小北語氣嚴肅,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陳越淡然道。“來兄走吧!誰叫你不多穿一點的。”
“哎,好吧!”來應江一臉的無奈。
二人出了山洞,周圍的冷空氣瞬間襲來,若不是兩個都是男的,恐怕都要抱在一起了。
“陳兄,現在我們去哪?”來應江一邊用手摩擦肩頭生熱,一邊原地小跳。
“只能在林中度過一夜了,走吧!”陳越淡然一笑。
“哎,好吧!好吧!那人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大半夜居然把人趕走,把野獸留在那洞里,又不是什么寶貝。”來應江抱怨道。
“好了,來兄,怪我沒有找對地方,哈哈!”陳越笑道。
腦海中洞中的人,揮了揮手,那人猿獸居然乖巧的蹲坐在他的面前。
“大哥,我果然沒有猜錯,真是御獸師。”小九驚呼道。
“那人實力太強,不能表現出來。”陳越心中說道。
很快二人找到了一處空地,陳越找來干柴,來應江掏出火石,一時間熱乎了不少。
二人圍坐,來應江突然問道。“陳兄,你覺不覺得那人很奇怪?”
“哦?哪里奇怪了?”陳越疑惑道。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十分奇怪。”來應江抬頭樹葉間,能淺淺的看到半月殘影。
“既然這樣,就不說了,你剛才睡了一會,現在該我睡了吧!”陳越微微一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若是被那人聽到了,說不定會被滅口。
“哈哈,好好,陳兄你去睡吧!”來應江說著又往火堆中加了一些火。
陳越移到樹干旁,頭枕樹,將刀抱在胸前,一副睡覺的模樣。
不多時,腦海中,一個黑衣人,朝二人摸索了過來,陳越的右手緩緩朝刀把摸去。
那人扒開身前的草,往二人這邊看了看,隨即緩緩退去。
林間蟲鳴,那人不小心踩斷一節樹枝,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來應江抬頭朝發聲處看了過去,一臉的警惕,拳頭不由得一緊。
回首看了看陳越,隨意的躺在樹干旁,來應江心想。“陳兄真是睡著了。”
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朝剛才出聲的地方緩緩摸去。
陳越將一切收在腦海中,如今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隨時都有被吃掉的可能,如何能睡得著。
“大哥,那人應該就是派來盯著我們的人吧!”小九笑道。
“看來這望江山的背后肯定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陳越心中說道。
“大哥,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小九疑惑道。
“你愿意把自己的弟子送到虎口中嗎?”陳越心中笑道。
“自然是不愿意。”小九道。
“那就對了,或許這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死吧!”陳越苦笑道。
“大哥的意思是那些人也在做選擇?”小九道。
“嗯,應該是。”
“這樣就說的通了,他們把自己的弟子送來,如果能上了望江樓,得到一些功夫秘籍,完全就能脫胎換骨,如果不能,死了也就死了。”小九道。
“嗯……”陳越心中嗯了聲,不再搭話,上半身動了動。
腦海中,來應江已經借著月光,摸到了剛才那人出現的地方,警惕得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影。
陳越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就躲在來應江身前的第五棵樹旁,那人一臉的惶恐,顯然是沒有猜到會有人跟來。
“誰在哪里?出來。”來應江喊道,樹梢棲息的鳥兒,被驚醒,迎月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