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紅綾一路朝西追去,越往西,心中的擔憂就更甚。翠蘭似乎很了解清紅綾,一路留下了只有二人能看得懂的標記,到青州山林便斷了,無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望江山。
紅色精神力游絲在腦海中緩慢的恢復著,陳越的意識也慢慢恢復,一陣風吹進洞中,陳越猛然坐起。
一摸脖子,感覺手上濕濕的,黏黏的。疑惑之際,發現來應江倒在地上,洞中還趴著一頭牛般大小的黑豹,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山洞。
“發生什么事了?”陳越連忙來到來應江身邊,伸手去探鼻息,還有氣,陳越瞬間就放心了。
剛松一口氣,又發現長林的弟子倒成一團,眉頭一挑。
“小九,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一場大戰?”陳越心中問道。
小九并沒有說話,它已經準備不和陳越說話了,反正說了也不聽,還不如不說。
小九沒有回答,陳越有些意外,走到韓楓身前,伸手去探鼻息,呼吸均勻,一時間有些疑惑。
“難不成和上次一樣,被黑毒蜘蛛咬了?”
“上次是怎么醒過來的,我想想,好像是燃燒尸體,散發出的臭味。”
陳越嘴角微微上揚,來到來應江身邊,只聽一聲。“咘”,皮球泄氣的聲音,果然有用,腦海中來應江眉頭一挑,已然要醒的樣子。
片刻后,來應江猛然站起,嘴里大喊道。“陳兄!”
陳越面朝來應江,來應江見陳越沒事,剛松一口氣,就直接軟了下去,陳越一慌,閃身拉住,擔憂道。“你怎么了?”
“腿,腿抽筋了。”來應江一臉苦色,陳越聞言哈哈一笑。“剛才發生什么事情了?”
來應江重新點亮山洞,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大致說了一遍,陳越聽得眉頭緊鎖。
“一個女人?要我的命?”陳越重復道。
“對,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你的命,后面發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陳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給你講我有幸能看到有人渡劫,整整五十七道天雷。”來應江說到天雷時,眼中滿是向往,順手割下黑豹的一塊肉,就放在火上烤。
“渡劫?天雷,五十七道,那不是要越二品啊!”陳越倒吸一口涼氣,到了二品超越生死,可謂是長生不老了。
“那不是,可惜最后失敗了。”來應江語氣充滿惋惜。
“那女的是騎著這黑豹來的呀!”陳越點頭道,如今他體內雖有一品的殘留內力,卻無法運作,沉下心神,檢查體內的經脈,還是只有點點的存在,絲毫不能形成一經一脈。
心中嘆息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來應江一聽,愣了愣回道。“對,你是不知道,那樣子看上去有多帥,不過她手底下的黑毒蜘蛛,確實厲害,讓人防不勝防。”
“哎,看來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安全。”陳越說道,心中已經猜到這女人為什么要殺自己,肯定就是已經發現自己知道這望江山有御獸師了。
“還有你是不知道,你救的那些人,他們簡直了,要不是我,肯定都不管你了。”來應江指著昏迷的韓楓等人,語氣中充滿了憤憤不平。
“那我得好好感謝來兄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來兄,那我肯定就危險了,沒有想到我救他們,他們都不管我。”陳越拱手說道,隨即露出一臉的苦色。
“你我弟兄,不需要說這么多,如今你也好了,我們得好好想想如何獲得更多的玉爵。”來應江說完,陳越立馬有了個想法,面朝韓楓等人。
“來兄,他們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我們把他們的玉爵都拿了吧!”陳越冷冷道。
來應江立馬會意,笑道。“好,這個辦法好。”
將韓楓等人的三十多個玉爵全部收在一起,用紅繩,一個個串聯在一起,又把黑豹的尸體移到一旁。
“一共37個,我就先拿著,到時候平分。”來應江笑道。
陳越點頭道。“可以,現在外面還在下雨,加上夜深,肯定危險重重,我們就在這待上一晚,明天一早再另找住處吧!”
“如此也好,只是陳兄你到底是幾品,為啥那個測驗石,測不出你的內力?”來應江早就想問這個問題,現在他覺得可以問問了。
陳越笑著道。“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內力啊!”
來應江一聽,眉頭一皺,苦笑著道。“陳兄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你要是沒有內力,那天居然能一刀砍死一個六品,今日又能對戰一個六品。”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不叫內力,我這叫……”
“大哥,你能不能留個心眼?”小九突然提醒道。
“叫什么?”來應江見陳越停頓,連忙追問道。
“叫外力,別人寄存在我這里的,上次那個六品是因為他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手,所以才一刀砍死了。”陳越笑道,心中說道。“小九,你終于肯說話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昏厥,肯定是你的身體承受不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你的內力用盡才出現昏厥的情況。”來應江點頭說道。
“多謝來兄了。”陳越抱拳道,腦海中的小九又不搭話了,陳越無奈只得放棄。
“不用謝,我想若是我那樣了,陳兄也會不遺余力的保護我的。”來應江笑道。
“哈哈,我會的……”話語剛落,腦海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王陽等北冥劍宗的人,被一群江湖游俠打散。
腦海中王陽身上多處傷口在流著血,一身濕漉漉的,雨水打在臉上,左手不停地擦著,提著劍,踩著稀泥地面,濺得泥水處處開花。
在他的身后,一個頭戴蓑帽的中年男子,提著一把劍,步伐十分有節奏,踩在稀泥上,竟然沒有王陽那般出現四濺的泥水。
來應江見陳越面色凝重,連忙問道。“陳兄,你怎么了?”
陳越長舒一口氣,看向洞外。“有人要來了。”
來應江點頭,他知道陳越的聽力比別人好,肯定是聽到了什么動靜才這樣說的,抬頭看向洞外,借著慘白的月光,可以看到雨滴落下的影痕。
“陳兄,你剛恢復,你在這等我,我出去看看。”來應江輕聲道。
“不用,他們已經到了。”陳越話語剛剛落下,王陽已經跑了進來,乍眼一看,活脫脫的一個泥人,渾身上下可見的傷口就是十多道。
“王兄?”來應江剛剛說完,王陽就倒了下去。
來應江見狀就要上前攙扶,誰知陳越連忙拉住道。“等等。”
來應江不解,下一秒,一個人影出現在洞口,手握三尺長劍,頭戴蓑帽,一身黑灰長衫,左手掛著十多個玉爵,雨水滴在劍身,泛起點點白光。
“你是誰?”來應江雙拳緩緩握緊。陳越眉頭一挑,伸手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