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故人去往非一朝之意。陳越跪地身前白雕隨主去,也算是情之深,意之切。往事知多少,陳越感覺腦袋嗡嗡的,如今知道了陳子麟的過往,陳越覺得知道了好像又沒有知道。
大雪下了三日,長林眾人戴孝,到處是一片的白。
陳越在大雪中跪了三日,來應江陪了三日,陳越也大致理清了過往,少年成名,卻被一女人所害,回憶起那日可謂是驚心動魄。
“大哥,這些記憶不要也罷。”小九苦笑道。
外人看來陳子麟無限風光,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其中的努力是別人的百倍有余,陳越淚水已經流盡,踉蹌起身,回首只見來應江一身雪白,儼然成了一個雪人。
“三弟。”叫喚一聲,來應江周身開始冒起白氣,片刻后,來應江起身道。“大哥,莫要悲痛。”
“我知道,你怎么會在這里?”陳越疑惑道。
來應江將如何遇到韓楓,又如何到了此處,統統說了一遍,陳越微微點頭。“我也打算去看看小欣,待我給師父守靈七日,與你同去。”
“好。”
右長老在自己房中,下首坐著韓楓,左長老去了三日還是未歸,右長老看向韓楓道。“你說師公的油燈在仙人洞中?”
“是的師父。”韓楓道。
“你去把那油燈倒放。”右長老似笑非笑道。
韓楓不解,“倒放?”
右長老走到韓楓身前,在耳邊輕語幾句,韓楓微微一笑。“是,師父!”
隨即朝后山的仙人洞走去,來到洞口,朝里面喊道。“陳師弟,來兄。”
陳越答道。“韓師兄有什么事嗎?”
“師祖叫我來拿魂爵玉樓。”
陳越聞言,腦海中的魂爵玉樓還在石床上,又聽韓楓這般說,心說。“如今這魂爵玉樓,已無用,是該還給那老頭的。”
“韓師兄你進來拿吧!”
韓楓聞言笑著走了進來,只見陳越與來應江跪在地上,桌上放著秦風的靈位,下意識拱手跪地行禮,隨后起身走上石床拿起魂爵玉樓,“陳師弟,去者難回,還請節哀。”
“嗯。”陳越嗯了一聲,韓楓快步離去。
到無人之地,韓楓四下觀望一番,發現無人,將手中魂爵玉樓按照自己師父安排的那般倒轉,拿著似手臂的一段,里面的油燈,順間熄滅。
韓楓隨即將其丟下萬丈深淵,心說。“不知道師父讓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拍了拍手,踏雪而去,書房內,林動猛然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口,心說。“這是命中注定嗎?也罷,也罷。”
七天后,陳越帶著來應江來到書房道別,房中的一切清晰可見,林動呆坐,一臉的安詳,記憶是陳子麟的,陳越也不過多的去想,啪啪的輕聲敲門道 。“老頭。”
“大哥,會不會不再啊?”來應江問道。
“在的。”陳越淡然一笑。腦海中陳子麟每次來都是不敲門的,都是直接進去,陳越想著也推門走了進去 。
來應江跟在身后,一進門就看到呆坐的林動,陳越快步走了過去,學著以前那樣雙手拍在案板上。“老頭!”
啪的一聲,林動沒有半點反應,陳越狐疑,林動的身上沒有內力波動不像是在練功,這白天的,不會在睡覺吧!
“大哥,好怪。”小九狐疑道。
“哪里怪了?”陳越心中說道。
“你試試他的鼻息。”小九道。
陳越呵呵一笑。“小九你在想什么啊?”
還是伸手去探鼻息,手伸到林動鼻尖,下一秒,陳越周身一顫,語氣凌亂道。“不可能,不可能。”
來應江見陳越步子凌亂,開口問道。“大哥怎么?”
陳越只覺腦袋嗡嗡的響,嘴里不停念叨道。“不可能,不可能。”
來應江見陳越一副失神的模樣,舉步上前,伸手去探林動鼻息,下一秒全身一抽。“大哥,這?”
陳越搖頭,“我也不知道。”
突然門外響起腳步聲,陳越此刻思緒混亂,已然成了一個真的瞎子。
“陳越,你們兩個在干什么?”聲音赫然是右長老的。
來應江連忙道。“前輩他斷氣了。”
“什么?你們殺了門主?來人啊!”右長老大喊道。
“不是,我們一來他就斷氣了。”來應江解釋道,他見證了兩個強者的隕落,雖是不知道原因,內心已然是悲痛的。
“哼,陳越,你仗著你師祖寵愛你,你居然對他下殺手,我今日就要為長林,清除你這顆毒瘤。”右長老說著就要動手。
來應江極力解釋。“不是我們,不是我大哥,我們一來他就斷氣了。”
陳越此刻悲傷不已,扶著書案勉強支撐著。
“休要解釋,陳越你聯合外人殺我長林門主,去死吧!”右長老大喊一聲,右手化掌朝陳越打來。
來應江眉頭緊皺,右拳黃光乍現迎了上去。
“砰!”拳掌對碰,發出一聲悶響。
“前輩真不是我們殺的。”來應江面露苦色。
右長老冷哼一聲,掌一收,猛然一甩手,來應江感覺身子一輕,倒飛出去,直接別砸了出去,木墻上被砸出一個大洞。
悶哼一聲,還未起身,陳越就被砸出來了,連忙起身去接陳越,此刻的陳越嘴巴張的老大,一臉的僵硬,就連整個身子都僵硬,來應江心中滿不是滋味,短時間內連續失去自己的師父,師祖,陳越又想起以前的種種,二人待他就像是親生父親那般,無限的寵愛與溺愛。陳越雖是穿越而來,那些回憶就像是親生經歷一般,如何能承受住這種打擊。
身后長林的弟子已然手持兵器到了身前,下一秒右長老將陳越遺落的長棍丟了出來,“他們殺了門主,殺了他們為門主報仇。”右長老咆哮一聲。
來應江此刻算是看明白了,這完全就是圈套,他十分確認眼前的右長老就是幕后黑手。秦風是中毒身亡,林動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來應江也猜測是中毒身亡。
眾弟子聽見自家長老如此說,立馬挺劍而來,來應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雙拳緊握霎時間,黃光乍現,與幾個弟子顫斗起來。
右長老看著眼前的一切,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伸手撫須,眼睛微閉,他不打算出手,只要來應江帶著陳越逃走這件事情就板上釘釘了。
來應江七品的實力,這些弟子多是八品,自然不是對手,不過對方人多,來應江一時間也討不到好處,又不能下死手,一時間臉上掛起了難看的表情,心說。“今天就算走了,恐怕也要背上這個罪名了,大哥你快起站起來啊!別放棄啊!你要是放棄了,真正的兇手不就逍遙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