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白,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之上。
錦州城,城外寺院,這個寺院曾經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清月寺。”
大堂中,慧心靜坐,一動不動。
慧真,慧明,慧空,帶著眾弟子站在其身后,嘴里念誦著佛經。
臉上掛著悲傷神色,誦經完畢。
慧真看著慧心的背影緩緩說道。“師兄,慢走。”
清月寺,換了方丈。
也迎來了不速之客,知府大人的親兵衛隊。
慧心大師用自己的清月寺,與知府達成協議,找回官銀,清月存,官銀不回清月滅。
知府大人怎么會管官銀在哪呢?只要官銀沒有送到他的手中,清月滅。
慧真帶著眾和尚遠走,清月大火起。無不讓人,傷感紛紛。
慧心大師救人無數,到死他都不后悔曾經救下一個少年,他見證那少年的輝煌,也見了少年如今的落魄,他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五雨坡,地如其名,下起了紛紛小雨,一輛馬車朝著惠林城的方向緩緩行駛。
陳越心中滿是期待,這五千兩白銀,可以救很多人了,想著就覺得高興。
雨聲不覺,云娘閉目調神。
車廂外趕車的車夫,頭戴蓑帽,身著蓑衣。手握一酒壺,一手趕車,一手飲酒。
好不愜意自在,馬蹄踏起的稀泥,飛濺而起。
一黑衣人,手握長劍朝馬車撲來。
云娘猛然睜開眼睛,古琴一擺,陳越聽到動靜,這才發現腦海中的黑白畫面顯示,外面來了一個黑衣人。
健步如飛,劍指車夫,車夫淡然飲下一口酒,翻身下了馬車。
一曲琴聲悠悠飄出,震得周圍樹葉紛落。
黑衣人擦了擦眉間雨水,撥劍而來。
陳越心驚剛要拔刀,忽而車夫拔劍迎敵。
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車夫,居然有如此高強的功夫,二人在雨中,翻飛,碰撞。
曲罷,黑衣人逃走,車夫重新回到馬背,一聲。“駕!”
馬車繼續往前,陳越面朝云娘,心中不免一驚。
云娘淡然道。“陳公子,受擾了。”
“剛才發什么事了?”陳越假裝不知的問道。
“剛才來了一人,已經退去,接下來的路,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來,還請陳公子不要驚訝。”云娘的聲音,如她的琴聲一般,婉轉柔腸。
“好。”
馬車恢復正常。
暗處,王福失手,王棱一臉的不甘。
“哥,何不把消息放出去,讓紅魔教的人派人來。”
“可是如此,肯定天下人盡知了。”王棱心中有不甘,正當想不到辦法時。
王福突然說道。“我想起那車夫是誰了。”
“是誰?”
“劉瀟然。”
王棱轉憂為喜。“劉瀟然,居然一直隱藏在安峰山,這個消息比官銀還值錢啊!”
“放出消息官銀,在這輛馬車上,劉瀟然親自護送。”王棱接著說道。
“官銀上路,一輛紅色加長馬車,快到惠林城地界。”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
三大勢力,都派出十多個得力手下,朝惠林城而去。
錦州城,紅都衛府。
白柔一臉激動的說道。“官銀有消息了。”
洛冰連忙問道。“在哪?”
“聽說朝惠林城去了,這下子惠林城熱鬧了,還有另外一個消息,八品帶劍劉瀟然親自護送。”
洛冰一聽,瞬間驚訝。“劉瀟然,就是那個殺了一百零七人的逃犯?”
白柔點頭。“他的價值不止于此,聽說他手中還有一本劍法秘籍。那才是最誘人的,冰,你想不想去?”
“啊!我還是算了,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白柔白了她一眼道。“你怕什么,三大勢力最多就是派出幾個八品,七品那些根本就不會去。”
“柔,我才九品,如今連八品的門檻,還沒有觸碰呢!”
“江湖最是歷練人,你帶著幾個兄弟,火速前去。惠林城的紅都衛,會接應你們的。”
“好吧,既然是隊長的命令,我只得前去了。”
“哎呀,你好煩。”
行駛的馬車上,陳越靠著窗戶,云娘閉著眼睛。
不多時就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陳越凝神。旁邊的云娘,睡了過去。
馬車行駛一天,除了那個黑衣人,再沒有出現半點意外。
這讓陳越心安了不少,卻覺得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天色暗淡,三人吃了些大餅,就繼續趕路。
一夜過后,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
“十夜坡客棧。”旌旗飄然,四周崇山峻嶺。
“我們再次休息一天,再繼續趕路吧!”云娘一邊下馬車,一邊對陳越道。
陳越點頭答應,被車夫攙扶下了馬車。
一進客棧,陳越就覺得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和云娘。
客棧內,坐著十多個人,云娘放開陳越的棍子。
“陳公子,你先上樓去。”云娘輕聲說道。
陳越自然知道,這里肯定會有一場惡戰,自然不愿意走。
“陳公子?”云娘扯了扯陳越的衣襟。
陳越不為所動。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這位難道就是琴女云娘,果然漂亮。”
云娘身著一身紫裙,鎏金長靴,面如桃花,鮮艷無比。
“呵呵,閣下是哪位朋友?”
“哼,死人不需要知道。”中年男子說完提刀而來。
云娘轉身點了陳越穴道,陳越瞬間感覺無法動彈。
只得靜心沉神。
云娘懷抱古琴,纖長手指不停滑過琴弦。
琴聲響徹整個客棧大堂,有人聽不得這聲音,紛紛吐血而亡。
十多個人,最后只剩下五個人,還是無法進云娘身前。
突然一人朝云娘扔出一個東西,云娘下意識側身躲過。
誰知那東西到云娘身前突然散開,化為白色粉末。
云娘不慎吸入,只覺渾身無力,手中古琴滑落在地。
云娘的身子一軟。
五人哈哈大笑。“琴女也不過如此。”
走到陳越身前的時候,嘲笑道。“琴女隨身還帶著一個瞎子,果然好雅興。”
陳越無法動彈,只得聽著五人的腳步走遠。
云娘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陳越連忙開口問道。“云娘,你怎么了?”
云娘強忍無力,說道。“我中了散功散,一天內無法用力。”
“那現在怎么辦?”云娘沒有辦法使用內力,那自己不可能一直站在這里。
“放心,他們打不過那個車夫的。”
陳越只得點頭,希望如此。
陳越腦海中,居然看不到半點外面的畫面,只能看到大堂內,云娘趴在一根凳子上,呼吸變得均勻不少。
“我什么時候才能動?”陳越擔憂的問道。
“三個時辰。”云娘說完,又開始大口喘息。
陳越只得等著,毫無辦法。
三個時辰,突然變得十分的漫長,馬蹄遠去的聲音響起。
陳越瞬間明白,完了,車夫敗了。
云娘的聽力不如陳越自然沒有聽見。
終于,陳越能動了,連忙跑到云娘身前。
擔憂的問道。“我能做什么?”
“快去,看看車夫怎么樣?”
陳越摸索著出門,到了馬廄,車夫倒在里面。
聽到有人來,睜開眼睛一看是陳越,連忙說道。“他們往東邊去了。”
陳越愣了愣,扶起車夫到了大堂。
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連忙道。“我去看看。”
“算了,等我們恢復了再去。”云娘說道,有氣無力。
“是啊!陳公子,你去的話,很危險。”車夫附和道。
“那我出去一下。”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陳越走后,二人緩緩起身,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哥猜的沒錯,此人憂國憂民,可惜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