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大殿之上,大臣一旁看戲,這卻是一場關乎他們生死的大戲。
張盛岳的腹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鎧甲不停地往下流淌,李子承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將天云雙目緊閉,任由是誰腸子被刺穿,都是活不了的。張盛岳死死的盯著他,眼中滿是憤恨,吼道。“為什么?”
將天云不語,緊閉雙眼,似乎這一切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吼聲又讓一些人身軀一顫,一些膽小的索性直接跪了下去,似乎跪著要舒服一些,李子麒不解道。“張叔你怎么了?”
張盛岳臉色慘白,踉蹌朝殿外走去,沒有人敢去攔,滴落在地磚上的血液,如同驟雨一般滴進李子麒的心里,他臉色也一下子慘白了起來。
李子承也不阻攔,就算一刀殺不死張盛岳,刀上的劇毒,也會讓他斃命,一個快要死的人,何必浪費力氣去管呢?
他停住了笑聲,一步步朝殿上的李子麒,還有一直盯著他的上一任皇帝走去,這龍椅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李子麒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不知何時他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劍,大喝一聲,似乎是在為自己壯膽,誰知還未到李子承身前,他手中的劍不知去了何方。
“你敢刺殺陛下,來人拿下。”說話的赫然是黃巖,大局已定。
李子麒癱軟在地,他不知道為什么輸得還是自己,皇家護衛將他拖走,他的衣袍擦盡張盛岳留下的血漬。
將天云看著那個背影,一滴淚水從眼角滴落,他一輩子都在為了皇家,這次他想為自己的兒子。
一旁那個皇家護衛的統領,他選錯了隊伍,褲子也不知是何時濕的,一個五品高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在地上,似乎也把他的腦漿磕出來,他自己才會滿意。
剛才還在龍椅上坐著的皇帝,此刻又回到了屬于他的寢宮,他除了呼吸,除了瞪著一雙眼睛,就連死都沒有希望,李子承又如何會讓他死呢?
李子承坐在龍椅上,他心中這才安心了不少,這龍椅還是他的,江山還是他的。
“把白綾玉,白綾鴻給朕帶上來。”
大殿上,回蕩著李子承的聲音,將天云站在他的左邊,此刻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忠心耿耿的皇家統領。
黃巖站在右邊,此刻他是高興的,是興奮的。他成功了,他沒有輸,他選對了。他想不到,若是跟了陳子麟,此刻會不會死在四大高手手中。
他看了一眼將天云,眉目如峰,鼻梁高挺,似個木頭一樣站在那里,他心里又有一絲危機感升起。
李子麒終于是自己走了,雙目渙散,一臉的呆滯,他知道他輸了,陳子麟肯定也兇多吉少,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再也不能替林家翻案了。
死囚看著逃出去的李子麒也回來了,紛紛朝他丟東西,吐口水,似乎在說。“上次叫你救我,你都不救我。”
他被推進牢房之中,蜷縮在角落,皇家護衛還是不忍心將他與別人關在一起,卻還是逃不了其他人的口水。
大殿上,李子承換了一身龍袍,既然白柔負了她,他就讓讓白柔失去一些東西。
“陛下,白綾玉,白綾鴻不見了。”
來人匆匆跪地,眼睛往右邊看去,那里有一個人頭發散亂,臉上血肉模糊,還不停地在地板上磕著,他不由得渾身顫抖,不敢抬頭去看皇帝的眼神。
生怕如那人一般一直磕頭,那肯定很痛。
李子承聞言,居然沒有發怒,只是狠狠地盯著跪地的奴才,一時間大殿上,連那人磕頭的聲音都沒有了。
沉默片刻,李子承站了起來,甩下一句。“把守大牢的剝皮下油鍋。”
黃巖嘆息一聲,看著李子承離開在他的視線中,他知道皇帝以后肯定會更瘋狂,更殘忍。
“退朝!”太監高聲喊道。
眾臣退去,那個磕頭的人,把自己磕死了,卻是沒有叫一身,要是早有這般骨氣,等待他的會不會是高官厚祿。
長林山,白柔從痛苦中醒來,嘴里喊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陳越。
眼前的一切卻讓熟悉又陌生,一張有些丑的臉正在擔憂的盯著他,在他的旁邊一個白發然然的中年男子,眼中也是滿臉擔憂。
白柔居然躍進那個有些丑陋的人懷中,淚如雨下,聲嘶力竭。“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白綾玉不說話,只是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那樣。
淚眼婆娑中,白柔看到門中站著一個人,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那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人。
“爹,陳越呢?陳越呢?”
白綾玉還是不說話,只是輕撫她的背脊,似乎這樣會讓好受一些。
白柔猛然站起擦了擦眼睛,又看向白綾鴻。“二叔,陳越呢?”
白綾鴻嘆息一聲,回頭就是一種逃避,白柔癱軟下去,白綾玉想要去扶,好似腰彎不下去了般。
伸出去的雙手又縮了回來,門口那書生回頭了,一束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得臉如白霜。“你好意思問,若不是你他會……”
白柔聞言,再也站不起來了,她是長安長大,四大高手是什么她很清楚,“都怪我,都怪我。”
她哭的更兇了,卻沒有一個人去理她,就連她的爹也不去理她。
“柔,你沒事吧!”一道倩影跳了進來,就像沒有看到門口的書生一般。
“冰,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她。”
洛冰聞言,一邊流淚一邊說。“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顯然她自己也不相信這樣的說辭,不然就不會哭了。
二女的聲音宛如悲樂一般,在這小小的屋中響起,在長林山響起。
書生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大吼道。“你們除了哭,還會其他的嗎?難過的又不是你們一個人。”
白綾玉回頭,只見那書生滿眼通紅,似乎有血要滴出來了一般。
二女聞言,哭聲小了起來,似乎做了什么決定一般,互相攙扶著起身。
“他若死了,我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