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客棧。
陳越仰頭面朝二樓的窗戶,一時無話。
“哥哥,你在看什么?”陳欣一臉疑惑道。
“回憶。”陳越笑道。
“哥哥,什么是回憶?”
“以后你就會明白了。”陳越拉著陳欣朝城外走去。
陳欣一身純白花邊衫,身背一把小木劍,陳越一身黑衣,兩寸黑布遮眼。
白衣雖然看上去修身,陳越卻覺得白衣染血。
來到城外寺院看了看墳場中的陳鑫,又朝宛城的方向走去。
“哥哥,有好多人哦。”陳欣看著來往的馬車,行人,都是拖家帶口,身背包裹。
陳越也有些疑惑,看這些人的樣子應該不像是逃難的。
正疑惑間,一人走了過來搭話道。“瞎子,你帶著這小女孩,是要去宛城吧?”
“嗯,是去宛城。”陳欣接話道。
“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如今宛城可謂是人間地獄。”
“為何這么說?”陳越道。
“江湖三大勢力聽說過吧!”那人一臉的自豪。
“知道一些。”陳越敷衍道。
“如今宛城職位空缺,那三個勢力爭得你死我活,昨日我才打開窗戶,就飛了一個人頭進來,簡直都嚇死人了。”
“哦,那又怎樣?”
“瞎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要是被誤傷了,小命不保啊!”那人說完,快步離開。
陳欣仰頭看向陳越。“哥哥,我們還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陳越一臉的淡然,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惹別人,別人也不要惹我,大家相安無事,若是遇到那天,那群紅魔教的人,也正好為黃云報仇。
如今的宛城,已經沒有了守門的士兵,陳越嘆息道。“看來這宛城的知府之位,是一塊香骨頭啊!”
陳欣不解,只得拉著陳越的手,陳越停住腳步,她也停住腳步,陳越走,她也跟著走。
來到城中,行人更是少之又少,中間的馬道,時不時有兩馬追逐鮮血橫飛。
找了一家客棧入住,吃飯時,陳越問道。“這里都這樣了,朝廷不管嗎?”
小二笑道。“朝廷管什么,他們爭得越兇,朝廷越高興。”
陳越微微點頭。
入夜,陳欣安睡,陳越推窗而去,現在身上沒有多少銀子,長安路遠,還是再去拿些銀子用用。
彭鑫如今是三大勢力最先巴結的人,各種禮物,禮品送個不停,彭鑫卻一直不表態,要幫助哪一方的勢力。
香床美人,彭鑫臉頰掛紅,今日飲酒,甚是快樂。
剛脫去衣服就感覺身后有人,回頭一看,露出驚恐的表情。
“瞎子,你還沒有死?”
床上女子一臉驚慌,抓起被子猛然坐起,剛要開口,陳越便道。“要是你喊人,你們必死。”
又笑道。“你就這么希望我死?”
“呵呵,說吧!又來做什么?”彭鑫笑道,酒醉醒了三分。
“沒錢了,要找你拿點錢用用。”陳越說得毫無違和感。
“呵呵,拿錢,我的錢拿著不燙手嗎?”
“哈哈,誰會嫌棄錢燙手呢?”陳越看向一旁,眉頭微皺,又道。“哦?彭公子有護衛啊!”
“哈哈,你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隨便來去嗎?”彭鑫語氣一冷,屋里瞬間跳了三個人出來。
領頭一人腰間橫刀,雙手抱在胸前。“公子稍等片刻,待在下,一刀絕殺。”
說著抽出腰間彎刀,一語精光。
陳越淡淡一笑。“如此也好,不能白拿你的錢,我給你殺兩個護衛沾沾手氣。”
夜刀一抽,寒光逼人,紅色的精神力游絲,瞬間騰飛,在空中露出三道殘影。
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捂著脖子倒地而死,床上美人吞了口唾沫,不敢說話,花被遮臉,心想看不到我就行了。
彭鑫臉色鐵青,酒醒七分。“你要多少?”
“這個你看著給就行了,不過可不是上次那個數了,最起碼要一千兩。”陳越收刀,淡然一笑。
“好!”彭鑫咬破嘴皮,摸索半天拿出一千兩銀子,還貼心的為陳越裝好。
陳越接過包裹,雙手抱拳。“多謝,下次沒錢了,還找你。”
彭鑫怒目圓睜,陳越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是最后一次了。
背起包裹跳窗而走,彭鑫沉著臉去關窗戶,嘴角不停罵著東西南北,天藍海闊。
突然一把刀插進他的胸口,彭鑫吐出一口鮮血,努力回頭看身后之人,赫然是床上的美人。
“沒有想到你的銀子,居然放在那里。”女子抽刀而出,彭鑫徑直靠在了窗邊,陷入永久的長眠,或許最后一刻他才明白一句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陳越回到客棧,摸著白花花的銀子,心想還是要出去消費一波才行。
拿出兩錠銀子,將包裹扔到床下,放好上棍,腦海中將小九封禁,讓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三環閣,酒樓繁多,江湖人大多喜歡上酒樓,喝上兩杯講講江湖趣事。
陳越走了進去,這次沒有人是因他是瞎子而疏遠他,畢竟江湖人缺胳膊斷腿都是家常便飯,更不要說是瞎子了。
“客官,是喝花酒,還是渾酒?”一個女子嬌聲道。
“自然是喝花酒。”陳越一臉正氣,入酒樓,腦海觀察尋女子,誰若好看,喊過來,先談人生,再談理想。
三言兩語床上躺,一夜風流也瀟灑。
陳欣睜開眼睛,看到陳越倒掛在窗臺,頭朝內,面朝屋頂,腳在外,一身酒氣,臉抹粉。
“哥哥,你怎么了?”小臉一皺,淚水出,快步探息,還有氣。
“哥哥。”小手揪耳,叫不醒,索性喊來小二。
“呀,這是怎么回事?”小二憋笑,喊來兄弟,抱下窗。
陳越猛然起身,腦海中畫面出現,陳欣用著奇異的目光看了過來,陳越連忙睡下,笑道。“昨天遇到一個朋友,多喝了幾杯,本來都進來了,誰知卡在那里了。”
“哥哥,還是少喝酒,對身體不好。”陳欣說完又繼續吃自己的面。
陳越尷尬一笑,回想昨夜可風流。
突然一行人帶著怒氣匆匆上樓,一把推開房門,看著背對房門的陳欣。“小妹妹有沒有看到一個瞎子?”
陳欣見幾人怒氣沖沖嘴上說道。“沒有看見。”
目光卻是看向了床上,那幾人側頭一看,那不就是自己要找的瞎子嗎?
“瞎子,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就別想活著走出去了。”領頭怒吼道。
陳越疑惑,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些人。“你們小聲點,嚇壞了小孩子怎么辦?”
“你還知道有小孩在,你昨天干了些什么,你忘記了嗎?”領頭的直接帶人走了進來。
陳越十分不解,如果這些人手里拿著刀劍,還能說是江湖尋仇,可是這些人,拿著菜刀鋤頭,這是干什么?
“我忘記了.....”陳越坐起身子,絲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