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站在門口冷笑一聲。
白父睜眼,沉聲道:“你還有臉笑?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白姝懶得進門,倚著門框看他,表情半點敬意也無。
白父聲音愈發拔高,怒意幾乎壓不住:“你在外面丟臉就算了,還敢回來頂撞我?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白姝嗤了一聲,終于跨進門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冷漠得像看個陌生人:“你什么時候當過父親?我媽尸骨未寒,你領回一對母女進門叫人‘媽媽’‘妹妹’,你配提這兩個字?”
白悅在旁邊頓時紅了眼眶:“姐姐你別這樣……爸爸這些年一直在操心我們家……”
“操心怎么花我媽留下的錢?”白姝冷笑,“你還真是個好爹。”
白父氣得發抖,一口氣都快上不來。
而他能被氣成這樣也是被戳中了心思,因為能發家全靠原主那位母親。
“行了,戲也看了,臉也罵了,我時間到了。”白姝掏出手機看了眼,嗓音懶散,“今天你如果是想讓我給白悅那個草包妹妹賠不是,那你還是請她把演技練練,下一次別在夜店門口等人下車,淚水還沒擦干凈呢。”
說完,她甩開門直接走人。
走廊風從窗縫灌進來,白姝還沒走出幾步,手機“叮”地一聲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來一看,是祁言發來的消息。
白姝很意外。
沒想到他會主動給自己發消息。
結果下一秒,屏幕上彈出的,赫然是一張脫了上半身的自拍照。
燈光從浴室門口斜斜地傾瀉而下,將他的輪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男生慵懶地倚在門框邊,濕漉漉的黑發垂落在額前,發梢還綴著細碎的水珠。
一顆水珠正順著他的脖頸緩緩滑落,劃過凸起的喉結,在鎖骨處短暫停留,最終沒入起伏的胸膛。
他的身材精瘦而結實,腹肌緊繃得像雕刻般分明,性感的人魚線一路延伸,最終隱沒在低腰浴巾的邊緣。
空氣里還氤氳著未散的熱氣,他卻始終沉默,只在鏡頭前留下這個令人血脈賁張的剪影。
他沒發一句話,只有照片。
白姝怔了三秒,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下意識吞了口口水,腦子也跟著空了兩秒。
靦腆?
誰說他靦腆來著?
這他媽分明是鴨!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比腦子快一步,回了消息——
【愛看,多發。】
白姝看著那條消息,臉上一言難盡。
她居然真的把自己心里話發出去了?!
白姝瞪著屏幕,腦門一陣發燙,剛想撤回消息,結果下一秒,消息提示又“叮”地一跳。
【明天過來玩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表情,沒有語氣詞。
可白姝握著手機的手指卻頓了一拍。
媽的。
靦腆是她的錯覺,清純是他的保護色,這男人根本就是披著人畜無害皮的狼狗!
白姝盯著那條【明天過來玩嗎】的消息,沉默了整整五秒。
然后她開始罵自己不長記性:“腦子被門夾了?他發個腹肌照你就栽?你三歲小孩兒嗎?!”
罵完還是沒用,她又忍不住把那張照片點開——
靠,肩膀是真寬,腹肌是真結實,鎖骨也他媽好看到犯規。
她咬牙,盯著屏幕上那點曖昧不明的水汽和線條,結果手再一次比腦子先一步動了。
【好(* ̄︶ ̄)。】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白姝盯著那個顏文字,整個人都陷入沉默。
【叮……新任務開啟:請對白祁進行一次足以“撼動三觀”的心靈沖擊。方式不限,尺度自定,越驚艷越出彩獎勵越高。】
好好好。
白姝再一次挺胸抬頭。
……
-
次日。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白姝身上。
她穿著簡單襯衫裙,頭發還帶著點洗后微卷的弧度,正低頭慢條斯理地攪著咖啡。
“小姐,您的卡,好像……被凍結了。”
奢侈牌店的服務員小心翼翼的說。
白姝滿頭問號,剛說不可能。
但是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嗤笑了一聲。
不愧是她那吃軟飯的好父親,昨晚在書房里被她一句話戳到臉疼,今天就立馬惱羞成怒玩起了斷財路的把戲。
可惜他忘了——
白姝從來不是那種,被斷卡就能斷住脾氣的人。
她拎起手機打回家,接電話的是傭人,對方小心翼翼地說:“老爺和二小姐一早就出國了,說最晚也要一周才回來。”
呵,果然還在搞事。
不在國內了啊?
那更好。
白姝站起身,本來她只是想低調套點現金。
現在既然老頭子挑釁,那就別怪她翻臉了。
她在專柜一口氣挑了五個包,顏色材質都不重樣,又順帶添了點高定首飾和零碎小物。
想到晚上還要見祁言,她眼也不眨地順手給男人挑了個限量款男士包。
刷卡時,她慢悠悠掏出另一張備用卡,淡淡開口:“刷這張。”
白姝走出商場,腳步帶風,長發一甩直接上了車展旁邊的新車展廳。
連銷售都還沒開口介紹,她抬手一指,落在一輛純紅敞篷跑車上:“要這輛,現車。”
銷售愣了愣:“不……不試駕一下嗎?”
白姝掃了他一眼:“刷卡。”
于是,半小時后,白姝坐進了自己的新車里,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她連車膜都沒貼,頂著臨時車牌紙直接飆到馬路上。
與此同時——
剛下飛機的白父還在貴賓通道,手機響了好幾聲。
他本來不想接,但銀行系統的自動預警短信連續彈出來,一看內容,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在看完幾筆龐大數額賬單后,他手指一抖,手機差點摔地上,臉色幾乎瞬間發青。
“爸,你怎么了?”
一旁的白悅察覺到不對,連忙上前扶他。
白父捂著胸口,嘴唇都白了:“我……我心口疼……”
下一秒,機場貴賓通道里響起一聲暴吼:“快叫醫生!”
然后白父今天的高血壓值,毫無懸念地破了以往所有紀錄。
……
白姝開著那輛晃眼到刺目的新車,緩緩停在夜店門口。
車燈一閃,低鳴聲劃破夜色。
門童原本正在接待別的客人,一看到那標志性的車標神色一變,立馬親自快步上前,拉開車門。
下一秒,女人踏著高跟從車里走了出來——
長發微卷,妝容艷麗,唇色紅得張揚,身上的短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每一步都帶著風情,像是玫瑰開在夜色里,艷而不俗。
她輕巧地攏了下頭發,目光一抬,勾得門童不自覺低下了頭。
……
白姝剛踏進夜店,燈光掠過她身上那襲貼身吊帶裙,勾勒出流暢線條。
她正要無視吵鬧直上二樓,前方卻傳來一聲吊兒郎當的笑:“喲——這不是白家大小姐嗎?”
她眉頭一挑,停下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群人斜倚在吧臺邊,個個衣著華麗、吊兒郎當,顯然剛剛玩得興起。
其中幾人她有印象,不是跟白悅走得近,就是那種背后嚼舌根的主。
為首那男人最刺眼,寸頭染得死白,牙簽咬在嘴角,手里捏著一支都快蔫了的玫瑰,走路還帶點搖晃。
他來到她面前,臉上掛著痞氣的笑意:“姝姝,好久不見。這花你要是不介意,就當是當年我甩掉你的補償,收下?”
白姝看著那支可憐兮兮的玫瑰,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是哪來的癩蛤蟆?”
陳景,原主的初戀。
他長得倒也不差,成績優越,嘴皮子也甜,所以特別受女生歡迎。
兩人從小同班,家里長輩又一直有點撮合聯姻的意味,所以原主就算脾氣驕縱,可也對這份未來也滿懷憧憬。
可惜原主家雖富,卻是暴發型的,底子有但是沒門第。
就遭到陳家嫌棄。
后來原主也知道這個傻逼跟白悅背地里早勾搭得熱火朝天。
原主也算是有骨氣,直接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刪光。
陳景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顯然沒料到白姝會當眾讓他難堪。
他眼底掠過一絲惱意,酒精上頭,索性撕開那點體面,扯著嘴角往前一步,目光輕佻地打量她:
“是啊,聽說你這只天鵝巴巴地往霍家那位私生子跟前湊,結果人家連個眼神都懶得賞你?”
白姝眼尾一挑,唇角還噙著那抹冷笑,下一秒——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陳景臉上,力道大得他偏過頭去。
“清醒了嗎?”白姝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從包里抽出濕巾擦了擦掌心,“要是還不夠,我不介意再賞你一巴掌。”
陳景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周圍幾個人也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白姝會直接動手。
“白姝!你他媽——”
陳景伸手就要去抓白姝的手腕,酒精和羞怒燒紅了他的眼睛。
可他的指尖還沒碰到她——
白姝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個利落的轉身,肩膀頂住他的胸膛,借著陳景自己撲過來的力道,猛地發力!
“砰——!”
陳景整個人被狠狠摔在地上,后背砸得地板都震了震。
他悶哼一聲,眼前發黑,一時間連氣都喘不上來。
這下大家徹底傻眼了。
“你跟白悅那點屁事我是不想回憶,但是你要是再惹我——”白姝眸光一沉,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冷意往前一步,細高跟踩在他身旁瓷磚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我不介意把你當著全場人的面弄成太監。”
白姝輕喘了一下,她剛抬起頭,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祁言就站在不遠處,修長的身形半隱在暗處。
那張妖冶俊美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愕然,顯然把她揍人的全過程盡收眼底。
她紅唇一揚,眼底的冷意瞬間化開。
白姝纖細的手指抬起,沖他輕輕勾了勾。
這一刻,她眼尾輕挑,眸光泛著水色,慵懶中透著點不懷好意的媚意。
吊帶裙貼身勾勒出窈窕身形,隨著她微微前傾的動作,裙擺順勢滑出一道撩人的弧線,露出一截瑩白纖細的腳踝。
“看夠了?”她嗓音里帶著笑意,指尖又勾了勾,“還不過來?”
周圍人的視線頓時齊刷刷轉向祁言。
祁言被眾人目光聚焦的瞬間,那張精致到近乎妖冶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燈光下。
他眉骨生得極好,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條線,眼尾微微下垂,帶著幾分天然的冷感。
此刻被白姝當眾點名,他睫毛輕顫了一下,像是有些不適應突然成為全場焦點。
但祁言還是很聽話的朝她走去。
來到她面前后,垂眸望著她。
白姝忽然想到他發給自己的那張照片。
她眼波一轉,指尖就順著祁言的襯衫下擺探了進去。
祁言呼吸一滯,腹部肌肉瞬間繃緊。
他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卻已經晚了。
白姝的掌心已經貼上了那片緊實的肌理,溫熱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
“果然很結實。”她輕笑,指尖故意在他繃緊的腹肌上劃過,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跳動。
祁言耳尖泛紅,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你……”
聲音里帶著驚慌,也莫名有些啞。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嘖嘖聲。
白姝卻恍若未聞,反而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這么緊張做什么?發照片給我看的時候,不是挺大方的嗎?”
祁言的耳根瞬間紅得滴血,那張向來清冷自持的臉此刻漲得通紅。
他濃密的睫毛慌亂地顫了顫,連帶著眼尾那顆小小的淚痣都跟著生動起來。
“我……”
他張了張口,聲音卻卡在喉嚨里。
白姝清晰地感覺到,被她觸碰的腹肌繃得更緊了,甚至能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哎喲喂,小男生就是好調戲。
白姝見好就收,紅唇一勾,突然拽住祁言的手腕就往二樓包廂走。
祁言被她扯得一個踉蹌,卻還是乖乖跟上,只是耳尖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脖頸。
“白姝!你給我站住!”
身后傳來陳景怒吼的聲音,語氣里摻了幾分狼狽與不甘。
白姝腳步都沒頓一下,連頭也懶得回。
因為這一聽就是在裝腔作勢,這廢物根本不敢攔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