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澤天!”
青石高臺上,白胡子老者的聲音剛落,澤天攥著兜里那對盤了三年的野生秋子,磨磨蹭蹭走上前。周圍傳來細碎的哄笑,他低頭瞥了眼自己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再看看旁人腰間掛著的“官帽”“公子帽”武魂掛件,臉有點發燙。
這是江風村的年度武魂覺醒儀式,滿十六歲的少年都要在“覺醒石”前激發武魂。澤天穿越過來三天,還沒搞懂這世界的規則,只知道所有人的武魂都是核桃,而“品種”和“品相”直接決定地位。
“把手放在覺醒石上,集中精神。”老者面無表情地遞過一塊泛著藍光的石頭。澤天剛觸到石頭,掌心突然傳來一陣灼熱,兜里的秋子像活過來似的,“咚”地跳出來懸在半空。
那是一顆表皮粗糙、紋路雜亂的秋子核桃,個頭不大,還帶著點盤玩時留下的細微包漿。
“哈哈!居然是顆秋子!”人群里爆發出大笑,“這種路邊隨便撿的核桃,連最低階的‘凡品’都算不上吧?”
說話的是村正的孫子趙磊,他昨天剛覺醒了一顆飽滿的“大官帽”,此刻正把玩著自己泛著瑩光的武魂,眼神里滿是不屑。
澤天盯著趙磊手里的官帽,眉頭突然皺起來。穿越前盤核桃的本能讓他下意識打量——這官帽看著周正,但頂部“悶尖”處的皮質顏色偏暗,紋路縫隙里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白霜。
“你的官帽,是不是總感覺魂力灌注不順暢?”澤天脫口而出。
趙磊臉色一僵:“你胡說什么!我這可是‘良品’武魂!”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澤天往前走了兩步,指著那官帽的尖部,“這里的皮質密度不均,里面有一道隱性裂痕,應該是采摘時受了傷。你每次用它施展‘核桃沖擊’,魂力到這兒都會泄掉一半。”
這話一出,趙磊的臉瞬間白了。他確實一直覺得武魂不對勁,只是沒敢告訴別人。
老者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伸手在趙磊的官帽上拂過,指尖亮起微弱的藍光。片刻后,他抬頭看向澤天:“你怎么知道的?這裂痕連我都沒看出來。”
澤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露了餡,趕緊指著懸在半空的秋子:“我……我就是看它的皮色和紋路猜的。您看我的秋子,雖然品種普通,但皮質緊實,紋路里沒有雜色,盤養之后肯定能更凝實。”
說著,他下意識抬起手,像穿越前盤核桃那樣,指尖輕輕在秋子表面摩挲。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他的動作,秋子表面漸漸泛起一層溫潤的光澤,原本雜亂的紋路仿佛被梳理過一般,隱隱透出淡淡的魂力波動。
老者眼睛猛地一亮,上前一步仔細打量秋子:“這是……‘盤養’的手法?居然能直接作用在武魂上!”
周圍的哄笑聲消失了,所有人都盯著澤天手里的秋子,眼神從嘲笑變成了震驚。澤天攥緊指尖,心里悄悄松了口氣——看來在這個世界,他玩了十年核桃的本事,真的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