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要,我可不要,你千萬不要給我啊!。”江含海連連擺手,心里害怕極了。
畢竟,棺材里,能有什么好東西?
“永寧侯,你確定不要?”謝金成挑眉又問道。
“不要,不要。”江含海搖頭如搗蒜地說道。
“怎么辦?他不要了?”謝金成指了指里面睡得正香的小胖子江煜,問許鶴明。
“你帶回去。”許鶴明十分認真地說道。
“那你怎么不留在府上?”謝金成不樂意地問道。
“養不起。”許鶴明想也不想便回道。
“不是,你這理由,實在是太敷衍了吧?”謝金成覺得許鶴明這回答,實在不要臉。
“嗯,本王要存錢娶媳婦。”王府的錢,以后都是王妃的。
“不是,許鶴明,你真當我和這二傻子一樣呢,你安王府何至于窮到連娶媳婦的銀子都沒有?”謝金成無語地反駁道。
“沒有,聘禮不夠,要不你支持些?”許鶴明嘴角微揚地看著謝金成說道。
“你娶哪家千金,要你給金山銀山不成?”謝金成一臉我不信的看著許鶴明,心想,自己哪里像是很好騙的樣子?
“不是,你倆現在當著這玩意的面子,說這個?”江含海實在無法理解,這兩人怎么就在一副棺材面前說著娶親的事?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愛好。
“我說,老江,咱們也別客氣了,這里頭的東西,你真不要?都說好東西,見者有份,你可別怪我不與你分享啊?”謝金成這才看著膽小不已的江含海逗弄道。
“不要,不要,你喜歡你拿回去就是了。”江含海本就膽小,連頭也不敢往那棺材里頭瞧一眼。
只想著,這東西要拿回去,自己也是膈應,謝金成要喜歡,他拿去就行。
“老許,你可要給我做主,回頭永寧侯再找我要,我可不給了啊。”謝金成卻是樂了。
“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謝金成嘿嘿一笑,作勢就要俯身去棺材里撈“寶貝”。
許鶴明也配合地讓開一步,好整以暇地看著。
江含海聽得身后動靜,心里越發毛骨悚然,忍不住偷偷回頭瞥了一眼。
只見謝金成半個身子都快探進那棺材里了,他嚇得趕緊又轉回頭,嘴里念念有詞:“冤有頭債有主,這可和我沒關系啊,你們將東西離我遠些,千萬別讓我瞧見。”
就在這時,棺材里又傳出一聲輕微的嘟囔,像是夢囈,還帶著點不滿的鼻音。
江含海渾身一僵,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還沒等他想明白,謝金成已經直起身,手里還真抱著個“東西”,一個裹著錦緞、睡得臉蛋紅撲撲的小胖墩,不是他兒子江煜又是誰?
“喏,老江,可是你說的啊,他歸我了。哎喲,這寶貝胖乎乎、沉甸甸的,抱回去當個鎮宅的福娃也不錯。”謝金成憋著笑,故意顛了顛懷里的小胖子。
江煜被這么一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抱著自己的是謝金成,又看到旁邊一臉錯愕的親爹,小嘴一癟,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囔囔道:“爹…謝叔叔…你們怎么來了?”
江含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著江煜,手指頭都在哆嗦:“你…你…你怎么跑那里面去了?”
江含海猛地反應過來,剛才看到的小手,聽到的“咚”聲,全是這混小子搞出來的!
自己竟被親兒子和許鶴明與謝金成聯手給戲耍了!
一時間,又是后怕又是氣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哈哈哈!”謝金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永寧侯,這寶貝你是說了,不要的,我可要帶回去了啊!”
許鶴明也是忍俊不禁,搖了搖頭,俯身看向棺材內。
果然,自家那個不省心的不孝子許清時和謝家公子謝衍之正蜷在棺材另一頭,兩人頭挨著頭,睡得正香。
許清時甚至還吧唧了一下嘴,顯然在做什么美夢。
“許!鶴!明!”江含海總算回過神,明白自己被這倆人看了半天笑話,頓時惱羞成怒。
許鶴明直起身,臉上笑意未減,語氣卻帶著幾分理所當然:“本王說了,養不起。這般能折騰的,還是永寧侯自己帶回去好好教養吧。”
他頓了頓,又看向棺材里另外兩個“罪魁禍首”,對謝金成道:“謝大人,剩下這兩個‘寶貝’,是你一起帶走,還是本王自行處置?”
謝金成看著棺材里并排躺著的自家兒子和世子,哭笑不得:“可別,我家廟小,容不下世子爺這尊大佛。還是王爺您自己辛苦辛苦吧。”
這時,被笑聲和說話聲徹底吵醒的許清時和謝允也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棺材外圍著的三個大人。
“父王?”
“爹?江世伯?”
許清時一看他爹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趕緊爬出來,試圖解釋:“父王,我們就是好奇…這黑盒子有什么用,不過這里面睡覺除了硬了點,還挺舒服的…我們就…就躺進去試試…沒想到睡著了…”
謝衍之也忙不迭地點頭,小臉煞白,知道自己闖禍了。
許鶴明看著兒子和兩個小伙伴嚇得夠嗆的模樣,又看看旁邊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江含海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謝金成,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伸手一人給了一個爆栗。
“胡鬧!什么地方都敢鉆!知不知道大家都被你們嚇壞了?”
他雖語氣嚴厲,但眼底卻沒什么怒意,更多的是無奈和找到人后的安心。
只是這教訓孩子的場面,配上旁邊那口巨大的棺材,顯得格外詭異又好笑。
江含海一把從謝金成懷里搶過自家還在迷糊的胖兒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最終也只得重重哼了一聲:“回去再收拾你!”
謝金成則攬過兒子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人找到就好。不過王爺,貴府的庫房…還真是別致啊。”
謝金成語氣里的調侃意味十足。
許鶴明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衛靖安神情恍惚地走出了皇宮,心里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