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爺。”
“莫三兒厲害著呢,咱們就這么沖過去可討不了好,而且莫三兒現在是邢捕頭的狗,他要是出了事,咱們肯定會被邢捕頭清算的。”
趙鐵柱提醒了一句:“咱不能為了對付莫三兒,將自己搭進去吧?”
“典吏大人好不容易才將你救出來。”
怒火上頭的鄭驢兒,頓時清醒了一些,問道:“你說怎么辦?”
“報復莫三兒,不一定非要打他一頓。”
趙鐵柱陰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
原本,他壟斷了排隊買血食的生意,賺得已經很多了,可是并不知足,還想著掙大錢,于是就買血食,高價賣給其它武者,越干越大。
賺得越來越多。
然后……
就引來了不少人眼紅,其中就有武者!
他可打不過武者,又不想丟了生意,索性投了鄭驢兒。
得到了重用。
一切向好。
結果,一夜之間成了通緝犯,再不敢露頭,只能當耗子,躲在陰暗的角落里,還害得他跟親兄弟決裂。
這一切,都怪莫三兒!
他怎能不恨!
眼下,連鄭驢兒,這個他最后的翻身希望都要被莫三兒給整垮了,趙鐵柱更是要積極出謀劃策!
“你的意思是……莫小蕓?”
鄭驢兒眉頭一皺:“那小妮子身上一點肉沒有,玩起來不帶勁。”
“不!不!怎么可能是她!驢爺您不知道,之前,莫三兒那家伙寧愿花錢去勾欄玩,也不愿意碰莫小蕓的。”
趙鐵柱趕忙擺了擺手,說道。
“那你的辦法到底是什么?”
“磨磨唧唧的!趕緊說!”
鄭驢兒不耐煩地催促道。
“下毒!”
……
……
回到家中。
莫三兒絲毫沒有因為演練了一個時辰的五禽拳而感到疲累,反而覺得狀態更盛以往。
這,就是五禽拳的魅力所在。
“在五禽拳的幫助下,不知道我一天能運行幾個周天?”
他期待不已,當即開始驗證。
兩天后。
“呼。”
氣血運行完一周天,莫三兒睜開雙眼,感受著自身狀態的提升,他不由得極為滿意:“一日四次。”
“一次一個樣。”
中脈的上黃庭,打通進度極為緩慢,可……
淬體速度卻極為驚人。
照這么下去,踏入武道二品的時間,將大幅度縮短,從現在開始算……最多七天,就能更進一步。
“七天……”
“確實夠快。”
重復了一下這個數字,莫三兒自己都有些意外。
要知道,從穿越到踏入武道一品,耗時都有一個多月,從武道一品到武道二品竟然只耗費了半月左右的時間。
著實出人意料。
按理來說,武道越往后修煉速度越慢,他倒是反過來了。
這也說明了,財力和背景對修煉速度的影響有多么的大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來人是齊府管家:“莫三爺,老爺喊你過去。”
高級血食,到了!
莫三兒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兩日,他一直沒有離開老院子,就是在等齊老那邊的消息。
終于……
等到了!
“走。”
莫三兒大步離去。
暗中。
趙鐵柱看到莫三兒離去的背影,不由得眼前一亮,立馬拍了拍一旁的兩個漢子,打了個眼色。
“趙兄,莫小蕓還沒出來。”
“這……”
“再等等吧,謹慎一點。”
“也好。”
一天后。
莫小蕓依舊沒有現身,莫三兒也沒有回來!
趙鐵柱三人一咬牙,選擇動手。
另一邊。
一座二進的宅院。
莫三兒于夜色之中演練五禽拳,快速恢復著身體狀態,眉眼間流露著一絲笑意。
‘一次性服用三斤高級血食,直接將上黃庭打通,就連中黃庭都是打通了一半,進度不錯。’
‘每周天的淬體效果,比一次藥浴的淬體效果好了一倍!’
‘服用高級血食的時候,淬體進度又向前邁了一大步。’
‘如果每日還堅持著練刀淬體……’
‘只需四天時間就能踏入武道二品!’
四天!
莫三兒只覺得干勁十足!
‘可惜,高級血食太過難得。’
‘齊老也只是幫我弄到三斤。’
‘下一批……又要等十天了。’
如果能多弄點,他有把握兩天內踏入武道二品!
不過。
做人不能太貪。
莫三兒深吸一口氣,決定重新規劃一下未來幾天的訓練時間:‘接下來的幾天,全力沖刺武道二品。’
‘暫停【上門驅煞】!’
‘暫停刑場砍頭!砍冬瓜的訓練……也可以停一停。’
‘鬼頭刀法的修煉不能停,時間倒是可以壓縮。’
‘站樁繼續,時間依舊是一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全力淬體。’
腳印帶來的緊迫感,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入武道二品,哪怕是早一個時辰,都愿意!
第二日。
莫三兒五指呈虎爪扣住特制鐵砂磚,指節間距保持三寸,脊柱呈波浪形微微起伏,第七節脊椎稍稍凸起,足跟離地三指,重心落于涌泉穴前端。
勁力自涌泉起,經腿骨大龍貫于指尖。
鐵砂磚內凹一寸有余。
這是,虎形大成的標志,不過……他的虎形,才剛剛小成!
之所以有這般效果,主要是他的力氣太大了,筋骨也要強于同等級的武者。
第三日。
莫三兒雙足外八字分開,膝蓋微屈如坐轎,手掌平推時小臂旋如磨盤,肩胛隨之晃動,竟是將后背衣服上的浮塵震散。
‘轟’的一聲。
狠狠撞在院中的柳樹軀干上。
巨柳狠狠一顫。
堅硬樹身微微內凹,竟是爆出裂口。
家雀驚飛。
熊形,小成!
第四日。
單臂懸掛房梁,身體微微晃蕩,另一只手臂作撈月狀,指縫夾著七枚銅錢,脊柱如蛇扭曲,面部需始終朝上。
突然。
他單臂發力,身體宛如猿猴一般靈巧,于房梁處騰躍,悄然無聲。
猿形,小成!
第五日。
莫三兒雙手虛握如持鹿角,拇指壓住無名指根,單腿獨立時,懸空腳背繃直如鹿蹄,騰躍落地無聲,身體絲毫不晃。
鹿形,小成!
深夜時分。
莫三兒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然達到了某種極限,可……預料中的突破卻沒有來臨。
‘不是天賦的問題。’
‘也不是積累不夠的問題。’
‘似乎……’
‘欠缺一個契機。’
他皺了皺眉,結束一切修行,眺望著遠方的夜空,似有所悟:‘應當是這些日子心中那根弦崩得太緊。’
‘需要宣泄。’
‘需要放松。’
去勾欄?
莫三兒搖頭。
突破在即,泄精是大忌。
他放空精神,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
他像往常那般站樁、練刀,卻沒有淬體,吃完早飯后便是離開,準備四處轉轉。
“爺。”
“如果順路的話,把舊宅院的十斤米帶回來。”
莫小蕓說道。
“好。”
莫三兒應下。
他先去找了孫超,了解一下這幾日的情況。
“三爺放心。”
“黎元現在老實的很,鄭典吏那邊也是態度和藹,沒有找我們的麻煩,至于咱們手底下的劊子手,也沒有找事的。”
“悲風樓那邊呢?”
“那邊倒是又穩住了局勢,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說鄭驢兒那家伙剛剛擔任樓主,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影響力才對。”
“奇了怪了。”
楚悲風出手了!
莫三兒眼中精芒一閃,心中殺意涌動,突然有了某種判斷:也許,殺了楚悲風,知曉了內情,就能宣泄內心的壓力。
徹底突破!
不過,他沒有沖動,還是先踏入武道二品后,再做打算。
半個時辰后。
“你要問悲風樓的情況?”
“應該是楚悲風背后的勢力,派了能人過來。”
“手腕和能力遠非常人可比,倒是有楚悲風的幾分能耐。”
邢捕頭說道。
莫三兒追問道:“能夠鎖定那人的位置嗎?”
“不能。”
邢捕頭皺了皺眉,搖頭道:“那人從不露面,只是借鄭驢兒之手施展手腕。”
“鄭驢兒?”
“對。”
莫三兒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望著那離去的魁梧背影,邢捕頭皺了皺眉,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小子不會想找到暗中之人,將其殺了吧?’
隨即,他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莫三兒現在穩住了基本盤,收入可觀,而且很得人心,完全沒必要冒著觸犯大晉律法的可能去殺人,更何況……
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莫三兒不會是對手。
邢捕頭也懶得再想,轉身回了衙門,最近這些日子為了對付悲風樓,忙得暈頭轉向,一刻不得閑。
莫三兒沒有去找楚悲風的打算。
以勢壓人。
借刀殺人。
……
殺死楚悲風的辦法有很多,他可不想冒險。
回到舊宅。
莫三兒大步走向灶房,準備去取米,目光瞥見墻邊長滿的雜草時,腳步一頓。
離開舊宅時,他為了防止有人進來而不知,特意將墻角的雜草修剪了一遍,確保每一棵草都是直立的。
現在……
大量雜草傾斜,甚至是彎折。
仔細辨別,形狀像極了一雙雙腳!
‘那個女人……又來了?’
‘不對!’
‘這是男人的腳!成年男人的腳!’
莫三兒眉頭緊鎖。
賊?
不!
賊一般都是獨行。
想到這兒,莫三兒目光一閃,剛想去隔壁劉姐家詢問一二,耳邊便是傳來劉姐的尖叫聲,他臉色一凝,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就欲翻墻而入。
緊接著,奇怪的聲響從其灶房當中傳來。
莫三兒:“……”
他退了回來。
尋思著,先把米送回家,再去劉姐家詢問,一來一回能有半個時辰,想必這邊應該已經完事了。
結果,腳剛落地。
“廢物。”
“滾一邊去!每次都是這樣!”
劉姐那滿是抱怨的聲音響起。
莫三兒:“……”
想了想,他還是去敲響了劉姐的院門。
“三爺!”
“您怎么來了?”
劉姐衣冠整齊,連發絲都沒有任何的凌亂,只是望向莫三兒的眼睛有些拉絲,雙腿無意識地夾緊,蹭啊蹭:“快請進。”
“不了。”
莫三兒搖了搖頭,遞過去了一兩銀子,道:“問個事就走。”
“您說!”
劉姐眼前一亮,接過銀兩。
如果是以前,她不會接的,因為想跟莫三兒走得近一些。
現在……
莫三兒好像搬了家,以后來往可就沒那么緊密了,時間一長,鐵定成了陌生人,現在肯定是能得多少就得多少。
“有人進我家?”
“這……”
劉姐眼珠子一轉。
莫三兒又遞過去二兩銀子。
劉姐猛地一咬牙,朝著胡同口左前方指了指,道:“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趙鐵柱,一直在那徘徊。”
“之前就是他們翻墻進了三爺家,我出門倒夜壺的時候,剛巧看到。”
趙鐵柱?
莫三兒目光一沉,告辭離去。
他特意繞了一圈,只是……來到劉姐所說的位置時,哪有趙鐵柱三人?
走了?
……
……
趙鐵柱三人已經連續蹲了幾天,雖然輪換著休息,但是休息的條件太差,熬得他們精神頭差到了極致。
眼圈一個比一個黑。
期間鄭驢兒來一趟,得知事情沒進展后,氣得給三人一人一巴掌,到現在三人的臉還疼著呢。
突然。
他們看到了莫三兒的身影。
“噓!”
“莫三兒進胡同了!眼睛都擦亮點!”
“嗯?莫三兒什么時候出來的?他好像在找什么?”
……
趙鐵柱猛地瞪大眼睛。
莫三兒現在站立的地方,不正是他們前幾日一直蹲守的位置嗎?
難道……
“都給老子回來!”
他一把將另外兩人拽了回來。
“你干什么?”
“噓!別說話!別露頭出去!”
“不露頭怎么盯著莫三兒?”
趙鐵柱剛想解釋,兩人已經探出頭去,然后……哪還有莫三兒的身影?
“趙鐵柱!你他娘的拽老子干嗎?”
“淦!都怪你!”
兩人立馬來了脾氣,一頓大罵:“本以為跟著你能立個功,現在……毛也沒有!”
“還他么挨了一巴掌!”
趙鐵柱剛想說什么,隨即鼻子抽了抽,嗅到了血腥味,臉色一變,拔腿就跑。
下一瞬。
脖頸被‘鐵鉗’夾住,整個人都被提溜了起來。
趙鐵柱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趕忙求饒:“三爺,是鄭驢兒!鄭驢兒要毒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