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老子吃飽了。”
“你要實在想摳就摳吧。”
莫三兒咂摸了一下嘴,道:“好酒。”
這酒,竟然也能溫養身子,加快氣血的運行,一看就是好東西。
整得他都想多喝點了。
不過。
最后,他還是忍住了。
酒雖好,卻不能貪杯。
“你!”
陳捕頭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回懟。
這一刻。
眾人徹底沒了食欲,已經沒有人在意陳捕頭受的‘那點委屈’了。
“坐!坐!坐!”
陸大人又當起了和事佬:“莫要激動,莫總劊也只是開了個雅俗共賞的玩笑罷了。”
其實。
莫三兒是故意這般說的,懟陳捕頭只是順帶的,主要是……
想離席了!
否則,一旦陸大人繼續拉攏,他如果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識時務了。
“來,共飲此杯。”
“來日再聚。”
此景此景,陸大人也不好繼續拉攏莫三兒了,索性讓大家散了。
這次拉攏失敗的主要原因是:他最有把握的籌碼,莫三兒根本不在意,說白了就是弄錯了莫三兒的需求。
接下來,必須徹底摸清楚莫三兒想要什么,再進行拉攏。
酒終人散。
陸大人拉著王泉一起離開。
邢捕頭則是跟莫三兒一路。
“莫總劊。”
“今日這頓飯,吃得如何?”
邢捕頭意有所指。
“賊他娘的不痛快。”
“東西貴不說,還一點不好吃,嘴里都淡出鳥了。”
“老子都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都喜歡來這里。”
莫三兒摸出腰間的牛耳尖刀,摳了摳牙縫里的韭菜,刀法精準,既不傷牙齦,又能精準地將韭菜挑出來,還不用特意放慢腳步和動作。
流暢!
自然!
看得邢捕頭都想試一試了,隨即他搖了搖頭,頗為無語,心想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你還真說對了,這地方的食材確實寡淡無味,可是不吃又會餓,餓了就沒力氣做事。”
邢捕頭淡淡地說道。
莫三兒咧嘴一笑,道:“莫某學邢捕頭,吃了,但沒吃多,留著肚子,等下次去再吃,哈哈。”
邢捕頭知道莫三兒意會了自己的意思,只是……
你吃的還不多?
一桌子的菜,一半都到你肚子里了!
“鄭典吏的死,你覺得兇手是誰?”
他問道。
“?”
莫三兒愣了一下,問道:“邢捕頭,你不是告訴我是陸大人干的嗎?”
“!”
邢捕頭瞳孔一縮,趕忙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行人經過,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跟莫三兒聊天,提心吊膽的。
他深吸一口氣,道:“莫總劊,切莫胡說。”
“本捕頭什么時候說過是陸大人干的了?”
“只是昨夜,本捕頭的心腹無意間看見鄭典吏去了一趟陸府而已。”
無意間?
心腹?
忽悠鬼呢。
莫三兒心中吐槽了一句,笑呵呵地說道:“陸大人可以慢慢查,畢竟……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嘛。只是……走夜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哈哈。”
打了個哈哈,他告辭離去。
望著莫三兒那寬厚的背影,邢捕頭雙眼瞇起:‘莫三兒是讓我查陸大人?拿到對方的把柄?’
‘可,讓我走夜路小心一些,又是何意?’
突然。
他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他遲遲沒有答應對方的拉攏,陸大人又懷疑他可能找到了自己派人殺死鄭典吏的把柄,那……陸大人會怎么樣?
想到陸大人那心狠手辣的性子,邢捕頭倏然一驚,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些危險!
隨即。
他又穩住了心態。
一則,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二則,只要不查此案,不就沒了陸大人的把柄,陸大人也就沒了殺我的動機。
邢捕頭皺了皺眉,仔細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查!’
‘但,不能讓陸大人知道。’
另一邊。
回家的路上。
莫三兒篤定邢捕頭會暗中調查陸大人,因為……
邢捕頭的性格!
對誰都不放心,喜歡留一手!
這一點,在殺死鄭屠和楚城的那一夜,邢捕頭套自己話的時候,就體現的淋漓盡致,只是當時的自己,沒能看透這些。
之后方才想明白。
剛剛。
邢捕頭沒有答應陸大人的拉攏,無非是因為‘總捕頭’的位置基本穩了,至于邢捕頭為什么覺得穩了,這……莫三兒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邢捕頭現在不需要陸大人的幫扶。
既然如此,不如當上總捕頭后,再以總捕頭的身份跟陸大人談。
到時候,話語權可要比現在大多了。
那么。
在此之前,借助鄭典吏一事,抓住陸大人的把柄,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時間還算充裕!
時機也很恰當!
所以,邢捕頭沒理由不去查殺死鄭典吏的幕后主使!
既然邢捕頭肯定會查,那自然不能被陸大人發現端倪,也因此莫三兒提醒他走夜路的時候,要小心。
鄭驢兒一案的前后,邢捕頭都是力挺他,堅決地站在他這邊,對他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是自己人。
他自然不希望邢捕頭有事。
‘一群人精。’
莫三兒甩了甩頭。
跟這群人吃頓飯,比感悟鬼頭刀法都要累。
如果是原身,肯定會罵:一群老爺們,真他娘的不爽利!
老子是個粗人。
不喜歡玩心眼。
所以,這種飯局以后莫要喊老子。
他不是原身,卻可以借原身的‘皮’省卻這些麻煩事。
走著走著。
周圍的人少了很多,這本沒什么,離開最繁華的區域,其它地方的人流量本就沒那么大。
可,莫三兒卻心頭一緊!
‘腳印’一事,讓他對女人的‘鞋’很感興趣,看見女人,就會下意識地盯著對方的鞋看。
前方迎面而來的女子,腳上的鞋和莫小蕓所畫的四種鞋子的第二種,一模一樣!!!
他登時警惕了起來。
渾身繃緊,氣血運轉速度悄然加快。
在雙方身影即將重疊的那一瞬……
莫三兒的神經也是緊繃到了極致,可是等兩人錯身而過時,依舊什么都沒發生。
‘是我想多了?’
他不禁這般想到。
下一瞬。
心頭警鈴大作,恐懼在心頭炸響!!!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