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會那場風波過去好幾天了,院里表面看著是消停了。該賠錢的賠了錢,該道的歉也道了,傻柱見了安平都繞著道走,賈家婆媳也暫時縮起了脖子。可安平心里門兒清,這事兒沒那么容易完。易中海那老家伙,在院里當了這么多年“土皇帝”,頭一回被人當眾把臉皮撕下來扔地上踩,他能甘心?那才叫見了鬼。
果然,這天傍晚,安平從外面溜達回來,剛進前院,就瞅見易中海背著手,踱著方步進了劉海中家那屋,沒過一會兒,又看見閻埠貴扶著他那破眼鏡,也鬼鬼祟祟地跟了進去。那扇門“哐當”一關,透著股說不出的算計味兒。
安平腳步沒停,心里冷笑一聲。這是看硬的不行,明的也干不過,準備抱團取暖,玩孤立了?他也沒急著回家,拐了個彎,走到中院通往前院那月亮門附近,假裝系鞋帶,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他這體質強化后,不光是力氣見長,耳聰目明也比以前強了不少,加上系統(tǒng)之前獎勵的【聽力強化】,這會兒隔著段距離,里頭壓著嗓門的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地還真能飄進他耳朵里幾句。
先是易中海那故作沉痛的老調子:“……二位,咱們院兒,可從來沒出過這么邪性的事兒啊。安平這小子,現在是無法無天了!再這么下去,咱們三位大爺的話,誰還聽?這院里還有個規(guī)矩嗎?”
接著是劉海中那拿腔拿調的破鑼嗓子:“嗯!老易你說得對!這個……這個安平,確實是個不安定因素!得管,必須得管!”
閻埠貴的聲音最小,跟蚊子哼哼似的,但算盤珠子崩得最響:“話是這么說……可他現在……不好惹啊。你看傻柱都吃了癟。咱們……咱們得講究個策略吧?”
“策略?”易中海聲音提高了一點,“咱們三個管事大爺,就是最大的策略!從今天起,咱們三家,包括跟咱們親近的幾戶,都別搭理他!他家有什么事,咱們不管不問。他在院里跟誰說話,咱們都當沒聽見。我倒要看看,他一個毛頭小子,在這院里沒人搭理,還能翻起什么浪花!”
“對!孤立他!”劉海中立馬附和,顯得很積極。
閻埠貴沒立刻吭聲,估計在心里盤算這“孤立”行動的成本和收益。
安平聽到這兒,差點沒笑出聲。就這?他還以為易中海能憋出什么好屁呢,搞了半天是小學雞拉幫結派不跟你玩那套。他直起身,拍拍褲腿上的灰心里已經有了計較。想孤立我?行啊,看誰先憋不住。
他溜溜達達回了后院,沒直接進屋,反而從系統(tǒng)空間里,把之前獎勵還沒吃完的那條咸魚拿了出來。這魚不大,也就巴掌長,用鹽腌得透透的,掛在那兒油光锃亮,聞著就有一股子咸香。他拎著魚尾巴,故意從閻埠貴家門口走過,還晃蕩了兩下。
閻埠貴正坐在屋里,隔著窗戶瞧見安平手里那條魚,那小眼睛唰地就亮了,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年頭,誰家見點葷腥不容易?更何況是他這恨不得一個鋼镚掰成八瓣花的主兒。
安平就跟沒看見他似的,徑直回了自己屋,“哐當”把門一關。
他一點兒不著急。易中海想靠那點虛偽的“大爺權威”綁住人,也不看看他綁的都是些什么貨色。劉海中是個官迷,閻埠貴是個財迷,對付這種人,光靠空口白牙的“大院團結”頂個屁用。
第二天下午安平正在屋里整理藥材,就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他透過窗戶紙的破洞往外一瞧,樂了。只見閻埠貴在他門口那塊空地上來回溜達,一會兒彎腰瞅瞅地上有沒有錢撿,一會兒又假裝看天,眼神卻一個勁兒地往他門上瞟。
安平故意等了一會兒,才拉開門,裝作剛看見他的樣子:“喲,三大爺,您這是……練競走呢?”
閻埠貴嚇了一跳,趕緊站定,扶了扶眼鏡,臉上擠出點笑:“啊,沒……沒事,飯后消消食,消消食。”他鼻子抽動了兩下,眼神往安平屋里飄,“安平啊,你這屋里……啥味兒這么香?”
安平心里門兒清,這是惦記上那條咸魚了。他側過身,讓開點位置,正好能讓閻埠貴看見他桌上放著的那條魚:“沒啥,就之前弄的一條小魚,準備晚上蒸了吃。三大爺,您有事?”
閻埠貴看著那條魚,眼睛都直了,嘴里的話也開始拐彎:“安平啊,你看……唉,其實吧,我覺得,鄰里鄰居的,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呢?是吧?沒必要搞得那么僵……”
安平心里冷笑,面上卻挺客氣:“三大爺您是個明白人。我呢,也沒想跟誰僵,就是想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誰別來惹我,我也懶得搭理誰。”
“對對對,安安生生好,安安生生好……”閻埠貴連連點頭,搓著手欲言又止。
安平看他那饞蟲都快從嘴里爬出來的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轉身進屋拿起那條咸魚,用草繩串好,走出來遞給閻埠貴:“三大爺,這魚我一人也吃不完,放著怕壞了。您要是不嫌棄,拿回去給家里添個菜?”
閻埠貴的手比腦子快,一把就接了過去,嘴上還假惺惺地推辭:“這……這怎么好意思?這多不好意思……”
“拿著吧,鄰里之間,互相幫襯嘛。”安平笑得人畜無害。
“哎喲,那……那我可真謝謝你了安平!你這孩子,真是……真是懂事!”閻埠貴提著魚,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哪里還記得什么易中海的“孤立大計”,忙不迭地說,“你放心,院里有什么事,三大爺心里有數!有數!”
看著閻埠貴提著魚,心滿意足、屁顛屁顛往前院跑的背影,安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一條咸魚,就買通了“三大爺”,易中海這聯盟,還沒開始就塌了一角。
【叮!宿主利用小利成功分化閻埠貴,對人性洞察更為深刻。獎勵:洞察人心(中級)!】
一股更清晰、更敏銳的感覺涌上心頭。安平覺得,現在再看院里這些人,他們那點小心思、小算計,就跟寫在臉上似的,一目了然。
解決了閻埠貴這個“算盤精”,接下來,就該是劉海中這個“官迷”了。
對付劉海中,光給小恩小惠不行,得戳中他更癢癢的地方。
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是周末,安平特意起了個早去了趟附近的副食店,用系統(tǒng)獎勵的肉票割了半斤五花肉,又買了點時令蔬菜,故意拎著從院里招搖過市。那紅白相間的五花肉,可把早起的人們眼饞壞了。
他剛把肉放回家,就聽見中院劉海中家傳來他訓斥兒子的聲音,嗓門老大,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安平心里一動,拎起剛買的一瓶還算不錯的白酒——這玩意兒也是系統(tǒng)獎勵的,他平時不怎么喝——邁步就去了中院。
劉海中正叉著腰,對著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噴唾沫星子,無非是嫌他們沒出息,不像他能當官。看見安平過來,他愣了一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想起易中海的囑咐準備裝沒看見。
誰知安平卻主動笑著打招呼:“二大爺,忙著教育孩子呢?真是辛苦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我這兒得了瓶好酒,自己也不會品,聽說二大爺您好這口,懂這個,特意拿來給您嘗嘗。”
劉海中本來繃著的臉,在看到那瓶酒的時候,就有點松動。再一聽安平這話,心里那叫一個舒坦。“懂這個”、“好這口”,這話聽著就比“給你瓶酒喝”高級,顯得他有身份,有品位。
但他還是記著易中海的話,硬撐著架子:“安平啊,這個……酒你拿回去,咱們……咱們不能……”
“二大爺,您這就見外了不是?”安平打斷他,把酒往前一遞,“就是一瓶酒,鄰里往來而已。再說了,我這兒還有個事,想跟您打聽打聽呢。”
“什么事?”劉海中下意識地問,眼睛還盯著那瓶酒。
“我這不是聽說,咱們街道辦最近好像有點人事變動?”安平壓低了點聲音,故作神秘,“您消息靈通,又在廠里是骨干,肯定知道點內幕吧?我就想問問,咱們街道新來的那個陳副主任,您了解不?聽說……是部隊轉業(yè)下來的?”
他這話,可算是撓到劉海中的癢處了。一是點明他“消息靈通”、“是骨干”,二是問的是街道辦人事,這正是劉海中夢寐以求想要鉆營的領域。再加上“陳副主任”、“部隊轉業(yè)”這幾個關鍵詞,讓劉海中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是聽說了,安平父母好像有戰(zhàn)友是部隊的,難道……
這么一想,他再看安平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這小子,不僅自己能打會看病,背后可能還有硬關系!易中海那個老絕戶,能跟人家有部隊背景的比?
劉海中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抗拒變成了熱情,他一把接過安平手里的酒,聲音都柔和了八度:“哎呀,安平啊,你太客氣了!快,進屋說,進屋說!關于陳副主任啊,我還真知道一點……”
安平從劉海中家出來的時候,那瓶酒自然是留下了,還順帶聽劉海中吹了半小時他想當官的雄心壯志。至于“孤立安平”?劉海中提都沒提,反而拍著胸脯保證:“安平,以后在院里有什么事,跟二大爺說!我看誰敢欺負你!”
安平笑著道謝,轉身往回走。陽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易中海那脆弱的聯盟,至此已經土崩瓦解。一條魚,一瓶酒,再加上一點若有若無的“后臺”暗示,就這么簡單。
【叮!宿主利用官場心理與背景暗示成功分化劉海中,洞察人心(中級)效果顯著。邏輯思維小幅提升!】
腦子更清明了,看事情也更能抓住關鍵。安平感受著自身的變化,心里底氣更足。
當天晚上,易中海又把劉海中跟閻埠貴叫到家里,想商量下一步怎么“教育”安平。結果,他說十句,閻埠貴就“嗯嗯啊啊”地敷衍,眼神飄忽,估計還在回味那條咸魚的滋味。劉海中更是心不在焉,時不時插一句“老易啊,我覺得咱們對待年輕同志,還是要以團結教育為主嘛”,或者“安平這孩子,其實也沒那么壞,可能就是方式方法有點問題……”
易中海看著眼前這倆貨,一個魂被魚勾走了,一個心被官帽子迷住了,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氣得手直哆嗦,指著他們:“你……你們……唉!”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這個院里說一不二的掌控力,出現了巨大的,甚至無法彌補的裂痕。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他以前壓根沒放在眼里的安平!
易中海看著陽奉陰違的兩位大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他知道,靠他們是沒指望了。難道就這么算了?不,他易中海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他瞇起眼睛,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狠光,一個更陰損的念頭,慢慢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