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在醫(yī)務(wù)室的日子漸漸步入正軌。這日清晨,他照例提前到崗,先把辦公室打掃干凈,又給暖瓶都灌滿熱水。剛忙活完,丁秋楠就來了。
“早?!岸∏镩p聲打招呼,目光在整潔的桌面上停留片刻。
“早?!鞍财椒畔履ú?,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昨晚沒睡好?“
丁秋楠略顯驚訝:“看得出來?“
安平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這里,顏色不太對?!?/p>
何建國這時推門進來,聽見這話,陰陽怪氣地插嘴:“安醫(yī)生現(xiàn)在連人家睡沒睡好都能看出來?可真能耐。“
安平?jīng)]理會他,繼續(xù)對丁秋楠說:“要是信得過,我給你把個脈?“
丁秋楠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腕。安平三指搭上她的脈搏,凝神細診。
“心脈浮數(shù),肝火偏旺?!鞍财绞栈厥?,“最近是不是多夢易醒,白天容易煩躁?“
丁秋楠驚訝地點頭:“你說得一點不錯?!?/p>
“我給你開個方子。“安平取出紙筆,略一思索,寫下幾味藥材,“酸棗仁、遠志、合歡皮...都是安神助眠的。“
何建國在一旁冷笑:“裝神弄鬼。“
丁秋楠卻認真接過藥方:“謝謝,我試試?!?/p>
這天來看病的工人不多,安平趁著空閑,把系統(tǒng)獎勵的藥材整理了一遍。自從轉(zhuǎn)正后,系統(tǒng)給的獎勵越發(fā)實用,除了日常的糧票、肉票,偶爾還會給些中藥材。
“安醫(yī)生,“一個老師傅捂著腰走進來,“我這老腰又犯了,疼得直不起來?!?/p>
安平讓他趴在診療床上,仔細檢查后說:“腰椎勞損,我給您扎幾針?!?/p>
銀針消毒后,安平找準穴位,手法嫻熟地施針。不過一刻鐘,老師傅就驚喜地說:“哎呦,舒服多了!安醫(yī)生你這手藝真行!“
何建國在對面看得眼熱,忍不住說:“瞎貓碰上死耗子?!?/p>
這話說得難聽,連趙主任都聽不下去了:“老何,少說兩句。“
中午在食堂,王鉗工特意湊到安平這桌:“兄弟,聽說你又露了一手?“
安平笑笑:“就是普通針灸?!?/p>
“你可別謙虛!“王鉗工壓低聲音,“何建國現(xiàn)在見人就念叨,說你是靠關(guān)系進來的草包。“
安平不以為意:“隨他說去?!?/p>
“不過兄弟,“王鉗神神秘秘地說,“你得小心點,我聽說他在打聽你爹媽的事?!?/p>
安平眼神一凝:“打聽什么?“
“具體不清楚,就聽說他在問你爹媽那些戰(zhàn)友的事?!?/p>
安平心里有數(shù)了。這何建國,正面較量不過,開始玩陰的了。
下午回到醫(yī)務(wù)室,安平發(fā)現(xiàn)丁秋楠的臉色比上午好了不少。
“你那方子真管用。“丁秋楠輕聲說,“中午喝了藥,睡了個踏實覺?!?/p>
“見效這么快?“安平有些意外。
“可能是我這毛病不重?!岸∏镩y得地笑了笑,“總之謝謝你?!?/p>
何建國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氣得把病歷本摔得震天響。
下班時,丁秋楠照例等安平一起走。兩人推著自行車出了廠門,夕陽把身影拉得老長。
“安平,“丁秋楠突然問,“何醫(yī)生是不是總找你麻煩?“
“習(xí)慣了?!鞍财秸f,“他也就那點本事。“
“他舅舅是李副廠長,“丁秋楠提醒道,“你還是小心些?!?/p>
安平點頭:“我知道分寸?!?/p>
回到四合院,閻埠貴正在院門口澆花??匆姲财剑⒖谭畔滤畨兀骸鞍财剑犝f你在醫(yī)務(wù)室混得不錯?“
“還行?!鞍财酵栖囃镒摺?/p>
“那個...“閻埠貴搓著手,“我家解成最近老是咳嗽,你能不能給看看?“
安平停下腳步:“明天帶他來醫(yī)務(wù)室吧。“
“太好了!“閻埠貴喜出望外,“謝謝??!“
中院,秦淮茹正在洗衣服,看見安平,手頓了頓。賈張氏坐在門口,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啊,就會巴結(jié)領(lǐng)導(dǎo)?!?/p>
安平只當沒聽見。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跟這些禽獸計較,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晚飯后,他正在屋里整理藥材,就聽見隔壁傻柱家傳來嚷嚷聲。
“他安平算個什么東西!“傻柱嗓門老大,“不就是會看個病嗎?“
易中海的聲音傳來:“你小點聲!現(xiàn)在人家是正式工,你別去招惹!“
“我偏要招惹!看他能把我怎么著!“
安平搖搖頭。這傻柱,真是記吃不記打。
第二天一早,安平剛出門,就看見閻埠貴領(lǐng)著閻解成等在院門口。
“安平,這就去上班?“閻埠貴滿臉堆笑,“解成我?guī)砹?。?/p>
安平給閻解成把了把脈:“沒事,就是普通感冒。我開點藥,吃兩天就好。“
閻埠貴千恩萬謝:“太謝謝了!晚上來家里吃飯?“
“不用了。“安平婉拒,“醫(yī)務(wù)室忙。“
到了醫(yī)務(wù)室,何建國破天荒地主動打招呼:“安醫(yī)生,早啊。“
安平挑眉。這何建國,今天又唱哪出?
“安醫(yī)生,“何建國湊過來,壓低聲音,“聽說你父母以前是軍人?“
安平心里冷笑,果然開始打聽背景了。
“普通工人?!鞍财矫娌桓纳?/p>
“是嗎?“何建國似笑非笑,“可我聽說,你父親有個戰(zhàn)友在部隊當大官?“
安平眼神一冷:“何醫(yī)生從哪聽來的閑話?“
“就...就隨便聽聽。“何建國被他的眼神嚇到,訕訕地走開了。
丁秋楠走過來:“他問你什么了?“
“打聽我父母的事?!鞍财秸f。
“你要小心,“丁秋楠皺眉,“何建國這人,心眼小得很?!?/p>
安平點頭:“我知道。“
這天來看病的工人特別多,安平忙得腳不沾地。有個老師傅咳嗽的厲害,安平給他把脈后說:“您這是肺燥咳嗽,我給您開個潤肺的方子?!?/p>
“安醫(yī)生,“老師傅感激地說,“你真是個好大夫!“
何建國在對面聽著,酸溜溜地說,“就會開些便宜藥。“
安平?jīng)]理會他,繼續(xù)給下一個病人看病。
中午在食堂,王鉗工告訴安平:“兄弟,何建國今天在廠里到處說你壞話?!?/p>
“說什么了?“
“說你是靠關(guān)系進來的,醫(yī)術(shù)不行,就會開些土方子?!?/p>
安平笑笑:“讓他說去?!?/p>
“你可不能這么大意!“王鉗工著急,“人言可畏??!“
“放心,“安平胸有成竹,“我心里有數(shù)?!?/p>
下午,安平特意去找趙主任:“主任,我想申請一些中藥材?!?/p>
“中藥材?“趙主任推推眼鏡,“咱們醫(yī)務(wù)室以前沒用過啊?!?/p>
“有些慢性病,用中藥調(diào)理效果更好。“安平說,“而且價格便宜,能給工人們省點錢。“
趙主任想了想:“行,我打個報告試試?!?/p>
這個消息不知怎么傳到了何建國耳朵里。下班時,他攔住安平:“安醫(yī)生,你這是要搞特殊???“
“什么意思?“安平問。
“醫(yī)務(wù)室從來都是西藥為主,你非要弄什么中藥,“何建國冷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平眼神一冷:“何醫(yī)生,說話要負責(zé)任?!?/p>
“我...“何建國被他的氣勢嚇到,后退一步,“我就是提醒你...“
“不勞費心?!鞍财酵崎_他,大步離開。
回到四合院,安平發(fā)現(xiàn)氣氛不太對。閻埠貴看見他,欲言又止。中院,易中海和傻柱湊在一起低聲說話,看見安平,立刻散開了。
安平心里明白,這是又有人在搞小動作了。
果然,晚飯后秦淮茹來敲門:“安平,有件事得告訴你?!?/p>
“什么事?“
“今天下午,何醫(yī)生來找一大爺了?!扒鼗慈銐旱吐曇?,“他們在屋里說了好久,我聽見他們在說你和丁醫(yī)生的事...“
安平眼神一凝:“他們還說什么了?“
“具體的沒聽清,就聽見何醫(yī)生說要在廠里舉報你們...“
安平冷笑:“讓他們舉報去。“
“你可不能大意!“秦淮茹著急,“何醫(yī)生說他舅舅是副廠長,要整你很容易...“
“謝謝提醒?!鞍财秸f,“我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送走秦淮茹,安平站在窗前,看著院里的月光。這些人啊,就像秋天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穩(wěn)扎穩(wěn)打。等時機成熟了,這些跳梁小丑,一個都跑不了。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中藥材的事情辦成。這不僅關(guān)系到他在醫(yī)務(wù)室的地位,更關(guān)系到工人們的健康。
安平鋪開紙,開始寫中藥材的申請報告。這一次,他一定要把事情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