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那腦門上的汗淌得跟小溪似的。他這輩子頭一回覺得,這二大爺?shù)墓倜眱哼@么燙頭。易中海撂挑子暈那兒了,全院老少爺們兒眼巴巴瞅著他,安平那小子更像是個監(jiān)工的,眼神兒里明晃晃寫著“看你咋判”。
他吭哧癟肚半天,嗓子眼兒跟堵了雞毛似的:“啊…這個…那個…”
“二大爺!”安平可不給他磨嘰的機會,聲兒不大,透著一股子不耐煩,“大伙兒都等著呢。天兒可不早了。”
這一催劉海中更慌了。他瞥了一眼被扶到旁邊捶胸順氣的易中海,又瞅瞅一臉不服不忿的傻柱和哭哭啼啼的秦淮茹,最后目光落在安平那鎮(zhèn)定自若的臉上。他心里跟明鏡似的,今天要不讓安平滿意這事兒完不了。
“咳咳!”劉海中強行挺了挺肚子,試圖找回點官威,“經(jīng)過……經(jīng)過本大爺,啊,還有三大爺,共同調查核實!棒梗偷竊許大茂家老母雞,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影響……影響極其惡劣!”
許大茂一聽這話,立馬來勁了,扯著脖子喊:“對!惡劣!必須賠錢!”
劉海中沒理他,繼續(xù)照著心里剛盤算好的詞兒往下念:“按照……按照市價,一只下蛋母雞,賠……賠兩塊五!”他這是往高了說,想顯得自己公道。
“兩塊五?”賈張氏嗷一嗓子,也顧不上裝死的易中海了,“你咋不去搶啊!劉海中你跟他們是一伙兒的!”
“媽!”秦淮茹趕緊拉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劉海中,“二大爺,這……這也太貴了,我們家哪拿得出這么多錢啊……”
劉海中有點猶豫。
安平冷笑一聲慢悠悠開口:“貴?許大茂家的雞一天一個蛋,一個月下來是多少?這雞還能下好幾年呢。算起來,二大爺這價兒,還算是照顧你們了。”
許大茂立馬附和:“沒錯!安平說得在理!兩塊五,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劉海中一看這架勢,把心一橫:“就兩塊五!沒得商量!”他生怕再節(jié)外生枝,趕緊轉向下一樁,“傻柱!你身為成年人,不問青紅皂白,砸壞安平家門板,還意圖動手打人,進行錢財訛詐!性質……性質同樣惡劣!”
傻柱脖子一梗,還想犟嘴:“我……”
“你什么你!”劉海中這會兒找到點感覺了,聲音也大了點,“損壞東西要賠償!門板,賠五毛!你訛詐安平五毛,這錢也得你出!一共一塊錢!立刻執(zhí)行!”
傻柱氣得呼哧帶喘,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可看著周圍沒人幫他說話,連易中海都那樣了,他這拳頭攥得嘎嘣響,也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他從褲兜里摸出一把皺巴巴的毛票,數(shù)出一塊錢,狠狠摔在劉海中旁邊的石臺上。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盯著安平。
劉海中松了口氣,趕緊看向閻埠貴:“老閻,你看……”
閻埠貴多精啊,知道該自己上場收尾了,他扶了扶眼鏡看向秦淮茹,語氣帶著點“惋惜”:“秦淮茹啊,你作為棒梗的母親,不僅沒管教好孩子,還……還當著大伙兒的面,說了些不符合事實的話,對安平同志的名譽造成了損害。這個……你得向安平鄭重道個歉。”
秦淮茹身子晃了晃臉色慘白。讓她當著全院人的面給安平道歉,這比讓她賠錢還難受。可形勢比人強,她咬著嘴唇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走到安平面前,頭低得快要埋進胸口,聲音跟蚊子叫似的:“安平兄弟……對……對不住……是姐不對……”
安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心里半點波瀾都沒有。這眼淚,他可見得太多了。“秦姐,你這聲對不住,我聽著。往后啊,管好自家孩子,別總想著占別人便宜,比啥都強。”
秦淮茹捂著臉,跑回賈張氏身邊肩膀一抽一抽的。
劉海中見主要矛盾都“解決”了,趕緊做最后總結:“那……那就這么定了!賈家賠許大茂兩塊五!傻柱賠安平一塊錢!秦淮茹道歉!散……”
“等等。”安平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所有人一愣,還沒完?
安平走到石臺邊,先把傻柱摔那兒的一塊錢揣自己兜里,然后看向劉海中:“二大爺,棒梗偷雞那兩塊五,還有傻柱賠我這門板錢,您是不是得督促著,讓他們現(xiàn)在就兌現(xiàn)了?這空口白牙的,回頭他們不認賬,我找誰說理去?”
劉海中一噎,心里罵安平事兒多,可嘴上不敢說,只能看向賈家婆媳和傻柱:“安平說得也有道理,你們……趕緊把錢湊湊。”
賈張氏跳著腳罵沒錢,秦淮茹只是哭。傻柱梗著脖子,看樣子也不想替賈家出這錢。
安平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說:“沒錢啊?也行。三位大爺都在,各位鄰居也做個見證。他們今天要是拿不出這錢,我明天一早就拿著這判決結果,去街道辦,去派出所,問問領導,這偷東西不賠,打人砸門不賠,是個什么道理。”
去街道?去派出所?賈張氏和秦淮茹嚇得臉都白了。這要是鬧大了,棒梗說不定真得進去!傻柱也皺緊了眉頭,他去派出所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我給!”傻柱咬著后槽牙,又從兜里掏出些零錢,湊了兩塊五,啪地拍在石臺上,“賈家的錢,我替他們出了!安平,你小子夠狠!”
安平樂了,走過去把兩塊五拿起來,直接塞到還在發(fā)懵的許大茂手里:“許大茂,你的雞錢。”然后揚了揚自己手里那一塊:“這是我的門板錢和精神損失費。”
許大茂拿著錢,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沒想到這錢真能要回來,還是安平幫他硬要回來的。他看看安平,又看看氣得快冒煙的傻柱,心情那叫一個復雜。
【叮!宿主成功贏得全院大會勝利,徹底打擊眾禽氣焰!主線任務“初戰(zhàn)告捷”完成!獎勵發(fā)放:大師級中醫(yī)技能(含診斷、方劑、針灸)已灌輸!體質強化開始!現(xiàn)金50元,全國糧票20斤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
一股龐大而玄奧的知識洪流瞬間涌入安平的腦海,無數(shù)藥材性狀、針灸穴位、疑難雜癥的藥方如同與生俱來般清晰。同時,他感覺渾身一暖,像是泡在了溫水里,原本有些虛弱的身體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筋骨都結實了不少。那兜里也感覺沉甸甸了些。
爽!太他媽爽了!不僅贏了場面,還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安平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環(huán)視一圈表情各異的禽獸們,最后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和一臉憋屈的傻柱身上。
“事兒,了了。”安平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塵埃落定的意味,“往后呢,大家伙兒都消停點,各過各的日子。誰也別覺著誰好欺負。”
說完他再不看那些人,揣著剛到手的一塊錢轉身就回了自家屋,“哐當”一聲把門關嚴實了。
院里的人面面相覷,看著安平家緊閉的房門,再看看狼狽的賈家、郁悶的傻柱和還在順氣的易中海,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四合院,從今往后變天了!安平這小子是真立起來了!
……
當晚,天剛擦黑。
一股子濃郁的肉香跟長了腳似的從安平家那破窗戶、破門縫里,頑固地鉆了出來,彌漫了整個中院后院。
那可不是一般的水煮肉味兒,是帶著醬香、油脂被高溫逼出來的焦香,混著點兒蔥姜蒜爆鍋的辛香,勾得人肚子里饞蟲直打滾!
“咕嚕——”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家家戶戶都在吃飯,可聞著這味兒,手里的窩窩頭、咸菜疙瘩頓時就不香了。
傻柱蹲在自家門口端著個碗,里面是食堂帶回來的剩菜,平時覺得還行,現(xiàn)在聞著那肉味兒,簡直跟豬食一樣。他狠狠咬了一口窩頭,眼睛瞪著安平家方向,像是要把那門板瞪穿。
賈家更是凄風苦雨。棒梗聞著味兒,哭鬧著要吃肉,賈張氏一邊咒罵安平不得好死,一邊把稀粥攪得嘩嘩響。秦淮茹看著哭鬧的兒子和罵咧咧的婆婆,心里又酸又澀,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后悔。
易中海躺在屋里,聞著那順著風飄進來的肉香,胸口更堵了。他仿佛能聽到安平在那屋里大快朵頤的聲音,這肉香,就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他今天丟盡的老臉上。
后院老太太聞著味兒,咧開沒牙的嘴笑了,喃喃道:“這小平子,是個有出息的……”
安平才不管外面怎么想。他屋里,小煤爐燒得正旺,那個小鐵鍋里,紅燒肉燉得咕嘟咕嘟冒泡,色澤紅亮,軟爛噴香。他就著剛蒸好的白米飯,美滋滋地扒拉著。
真香啊!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一邊吃他一邊感受著腦子里那些中醫(yī)知識,琢磨著怎么用這身本事,把這小日子過得再紅火點。至于院里那些禽獸?哼,他們最好識相點別再來招惹自己。否則下次可就不是賠錢道歉這么簡單了!
這濃郁的肉香在這一晚成了壓垮禽獸們嫉妒心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安平在這四合院里,強勢崛起的第一聲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