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祁歡要跟祁老爺子對弈,江幼離用過晚餐后并沒有馬上返回江家,而是很感興趣地在一旁看著。
祁歡下棋時的姿態(tài)格外閑散,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黑子在他修長而漂亮的手指間翻轉(zhuǎn),如同跳躍的精靈。
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每一次落子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卻又帶著一種隨性的灑脫。
那英俊的面龐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無一不讓江幼離心動。
尤其是當(dāng)他落下棋子的瞬間,江幼離感覺自己的心也隨之顫動,仿佛那一顆顆黑子都落入了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漣漪。
一想到眼前這個帥得過分的男人是屬于她的,以后還能有零距離肌膚接觸,江幼離心中便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這種感覺既甜蜜又讓人有些羞澀,她不禁輕輕咬住嘴唇,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又輸了。”祁老爺子看著棋盤,然后緩緩地將手中的棋子丟下,他抬起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兩局棋下來,已經(jīng)將近十點。
很晚了。
祁老爺子于是便對孫子祁歡說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祁歡,你送小離回去吧。”
祁歡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
兩人離開書房。
江幼離親自推著祁歡的輪椅,緩緩地下了樓,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了門口,江幼離忍不住道:“歡歡,你剛才下棋的樣子真的好帥,我全程都看呆了。”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里閃爍著欽佩和喜愛的光芒。
祁歡一愣,而后微微一笑道:“是嗎?難得有能讓你也驚喜的時候,有時候我會想,小離兒你那么優(yōu)秀,看我會不會覺得平凡。”
江幼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不太同意地說道:“你,平凡?那是不可能的,說實在話,就歡歡你這張臉,就算你真的一無是處也注定不會平凡。”
祁歡笑道:“小離兒,如果我這張臉毀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這種問題簡直跟以前[我跟你媽同時落水,你會救誰]一樣的送命題。
這對于別的女人來說,或許會是個送命題,但是對江幼離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江幼離絲毫不糾結(jié)地說:“我覺得,以你的能力,經(jīng)過祁越這件事,以后除了我,沒有誰能夠背刺得了你,所以你這張臉毀不了,就算真的毀了,我也會讓你的臉重新恢復(fù)如初。”
她可說不出“就算你毀容了我也依舊喜歡你”這種昧著良心的話。
拜托,誰會真的喜歡一個面目全非的丑人啊。
那個時候,她也許會繼續(xù)欣賞以及佩服祁歡的能力,可唯獨不會再對他產(chǎn)生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說白了無非就是愛對方的皮囊,再深入到靈魂,沒了皮囊,就別談?wù)撃翘摕o縹緲的靈魂了。
祁歡自我調(diào)侃地笑道:“確實,從今往后,沒有人能夠傷到我,為了能一直取悅你,我也會好好保護(hù)我這張臉。”
“那我就先享用你這張臉了。”江幼離說著彎下身子,側(cè)過臉在祁歡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祁歡笑了笑,而后不舍道:“真希望以后那么晚的點,你是跟我一起回我們的房間,而不是要送你回去。”
江幼離站直了身,同樣憧憬道:“快了,等你的雙腿好了,就可以準(zhǔn)備我們的婚禮了。”
……
江幼離回到江家時,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東區(qū)別墅客廳里依舊還亮著的燈光。
她心中不禁一暖。
這應(yīng)該是爸媽特意在等她。
果不其然,還沒走到門口,她就聽到了漂亮媽的聲音。
“好了,阿寒你看看,這個造型可以吧?”
江幼離一眼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漂亮媽將手中平板遞到帥氣爸面前。
帥氣爸放下雜志看著平板,然后贊賞地點頭,“很好看,依舊很有你的個人設(shè)計風(fēng)格。”
漂亮媽的臉有些紅,“那就行,希望幼離能夠喜歡。”
江幼離忍不住出聲問道:“媽,你給我設(shè)計了什么東西?”
她跨進(jìn)門檻,好奇地往漂亮媽身上湊過去。
張素素連忙把平板拿回來,然后塞到了背后,“沒什么。”
她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祁老爺子今晚找你說什么了?”
江幼離也沒繼續(xù)追問漂亮媽給自己什么驚喜,畢竟驚喜說出來,那就算不得驚喜了。
江幼離懶懶地靠坐在沙發(fā)上,如實說:“祁飛雪找了江幸在祁老爺子面前指控我給她下毒。”
張素素沒有問她是不是真的給祁飛雪下毒了,而是驚訝道:“江幸他真的給祁飛雪指證了?”
江幼離點頭,“嗯”了一聲,臉上不喜不怒。
張素素有些怒其不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頓了頓,她嘆了口氣無奈道:“經(jīng)過上次被江陽旭讓西區(qū)管家綁架一事,我對江陽旭他們一家雖然很失望,但江幸這孩子,我跟你爸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曾經(jīng)把江幸當(dāng)做半個兒子對待。”
“小時候的江幸,還會經(jīng)常到東區(qū)別墅這邊來陪我跟你爸解悶聊天,說以后不會讓我們兩人孤單,讓我們盡管把他當(dāng)做兒子一樣。”
江夜寒附和道:“是的,那時候的江幸,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誰知道,隨著江幸越來越大,他開始跟我們疏遠(yuǎn),直至三年前開始接管公司后,更是不再到東區(qū)別墅來找我們聊天。”
張素素接著道:“不過我跟你爸倒是沒多想,只當(dāng)江幸是太忙了,直到在去接你那天,江幸都沒有回來,我跟你爸才對他有些失望。”
江夜寒也說:“本以為上次他們一家得知自己是被江詠荷欺騙了,會反省悔改,我跟你媽想著如果他們一家真的知道錯了,不再做傷害幼離你的事,對你來說終歸也算一件好事,誰想……”
說到這兒,江夜寒搖了搖頭嘆息道:“江幸不想方設(shè)法彌補(bǔ)自己的錯誤就算了,即使到了這地步,還要背刺一次幼離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江幼離說:“爸,媽,你們就是太心軟才會對他們一家還有所期待,從一開始我就認(rèn)清了他們,所以從不抱希望,那就不會有失望。”
江夜寒感慨道:“事實證明,幼離你是對的。”
張素素已不愿再多提,“行了,時間不早了,幼離你趕緊回房洗澡去吧,我跟你爸也回房休息了。”
江幼離點頭,“好。”
回到房間,江幼離洗了澡,睡覺前交代小黑,以后沒有她的命令,不能讓祁飛雪的毒發(fā)作。
正如她跟祁歡說的,除非小黑死亡,否則這毒都不可能真正的解掉。
江幼離給祁飛雪的只是暫時壓制的解藥,但是后期如果祁飛雪老實本分,她的毒就永遠(yuǎn)不會發(fā)作。
但如果祁飛雪或者祁少雄還是不肯安分,那這個毒,就會再次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