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詠荷再一次低估了江幼離的膽量。
她的確想著要在接風宴上展示自己的才藝,壓過江幼離的風頭。
但絕對不是這種反面方式!
沒想到,江幼離會直接把她架在火上烤!
好在——
她之前在京市豪門圈子里積攢的人氣以及名聲,還是讓不少人認同她。
“江詠荷的琴棋書畫放眼整個京市乃至全國都是頂級的,在校期間代表學校去參賽,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人家還真不是自夸。”
“對啊,江幼離這么公然挑釁,有點過于自大了。”
“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認了,江詠荷就是名副其實的才女,而她,就算會跳個交誼舞又如何,就像江詠荷說的,她就只會種菜種地,洗衣做飯罷了。”
江詠荷別的不敢說,但是才藝這一塊,她就沒輸過給同齡這些千金小姐。
否則,當初祁家老爺子又怎么會在這么多想要嫁給祁歡的千金小姐當中選中了她聯(lián)姻。
江老爺子那邊就不說了,因為江幼離得到祁老爺子的認可和喜歡,如今只要祁老爺子不發(fā)話,江老爺子就默認江幼離愛干嘛干嘛去了。
再看江陽旭跟秦玉蓮那邊,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因為先前江照晚禮服的事,現(xiàn)在也不敢再當著江老爺子的面做什么出格的事。
江照知道江幼離是想當眾為難小荷,于是不屑冷哼道:“有什么不敢的!小荷,給她展示展示你的才藝!讓她輸?shù)眯姆诜 ?/p>
到了這個時候,江詠荷也只能應戰(zhàn)了!
如今她想要翻身,就只能通過全方位碾壓江幼離!
就算知道她母親調(diào)包的事,知道她只是江家養(yǎng)女又怎么樣?
只要她足夠優(yōu)秀,她就有資格繼續(xù)做她的豪門千金!
照樣還會有許多豪門少爺們對她趨之若鶩!
想通了這點,江詠荷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微笑,落落大方地朝江幼離點頭,“既然是幼離姐姐想要學,那我就在這里獻丑了。”
江幼離說:“獻吧,我看看有多丑。”
眾人:“……”
祁越捧著香檳酒杯走到祁歡旁邊,一副好心的模樣勸道:“以后江家這位新接回來的千金小姐就是大哥的未婚妻了,起初大家都不看好她,剛才她好不容易憑借嫻熟的交誼舞讓圈子里不少人對她改觀,現(xiàn)在她還敢公然挑釁我們京市鼎鼎有名的才女江詠荷,大哥為了自己的臉面,怎么也不應該任憑她亂來才對。”
祁歡笑了笑說:“以前沒發(fā)覺,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小離兒說得沒錯,你腦子的確有問題,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開始,你就開始狗眼看人低了。”
祁越臉色一變,好一會兒才擠出一抹笑意,“大哥雙腿殘廢之后,說話越來越尖銳了。”
祁歡摸了摸自己的雙腿,感慨說:“是啊,就像祁玉說的,這雙腿廢了之后,讓我變得有些敏感多疑了,你最近都要小心,別惹我,我一個控制不住,怕是不小心要了你的命都有可能,最好也勸勸家里的祁玉,以前有我罩著,她可以肆無忌憚,可我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祁越臉色陰沉了下去,“大哥何必把話說得那么嚴重,祁玉在家也就是鬧一鬧罷了。”
祁歡嘆了口氣,惋惜笑道:“沒辦法,雙腿殘廢讓我心里變得扭曲了。”
“大哥真會開玩笑。”祁越瞥了他一眼,“如果大哥真的連心理都出了問題,還是盡早治療,否則繼承人的事,爺爺只怕會一拖再拖。”
說完,他走開了。
祁歡睥睨著祁越的背影,漆黑的眸子沉了下去,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點了點。
祁越啊祁越,很快你就會明白,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本可以保你跟祁玉一輩子順風順水錦衣玉食,你卻偏偏要自尋死路。
會場中心什么樂器都有: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吉他、架子鼓……
江詠荷率先走到鋼琴面前,打開了琴蓋,挑選了一首世界公認難度非常高的曲子,一氣呵成的將整首曲子演奏完畢。
她坐姿優(yōu)雅,靈活的手指飛快在黑白琴鍵上飛舞,整個人高貴如同公主。
“不愧是京市才女江詠荷,這首曲子那么高難度,她卻跟彈著玩似的。”
“當然,她從小到大獲得的獎比我們吃過的山珍海味都要多!”
江照率先帶頭鼓起掌來,喝彩說:“好,小荷彈得真好!”
江幸的目光也帶著欣喜。
秦玉蓮總算出了一口氣,她瞥向?qū)γ孀膹埶厮兀霸伜刹焕⑹俏揖脑耘嗟暮门畠海魄七@鋼琴彈得,那真是一個精彩,不管是氣質(zhì)還是才華都不是幼離這孩子能媲美的。”
張素素卻嘲諷說:“也不枉費李翠萍冒著坐牢的風險把自己女兒掉包,這不,自己雖然進去了,但是女兒至少是被弟媳兒養(yǎng)得好好的大放光彩了。”
從前的張素素人淡如菊,斷然是不會跟秦玉蓮這么逞口舌之快的。
可如今她聽不得半點對江幼離的貶低,嘴巴都伶牙俐齒了起來。
果然是為母則剛。
秦玉蓮氣得半死,“你……”
【你】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最后,她冷哼,“詠荷這孩子重感情,不像幼離這孩子,稍有讓她不滿意就斷絕關(guān)系,一看就是涼薄的人,現(xiàn)在大嫂你對她再好,以后有個不如她的意,她怕是轉(zhuǎn)頭就又跟了別人跑!”
張素素嗤笑,“搞笑,你們的做法叫寒心,能叫稍讓幼離不滿意?再說你們養(yǎng)女是重感情還是重利益,誰知道呢。”
秦玉蓮還想反駁,一旁的江陽旭嚴肅地說:“行了,跟初為人母難免會失去理智的大嫂說這些干嘛。”
秦玉蓮笑了笑,“也是,大嫂沒從小帶大過孩子,自然不知道養(yǎng)育一個孩子付出多少精力和感情,哪里能輕易舍棄的道理。”
從前,這是張素素的心結(jié)。
只要提到這個,她就無話可說。
可現(xiàn)在,張素素不需要介意自己沒有孩子的事,幼離就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寶貝女兒!
在眾人的欣賞目光中,江詠荷起身,朝江幼離盈盈一笑,“幼離姐姐還想要看我演奏什么,另外,如果你真想學,我可以教你。”
她抬手隨意指著擺放在各處的樂器,“不只是鋼琴,這里的所有樂器我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