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天翔的面龐瞬間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什么叫我們?nèi)缭敢詢敚銗圻@么想就這么想吧!反正你雙腿殘廢以后就變得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確定我疑神疑鬼?祁玉是你私生女這件事不就是事實嗎?”祁歡再次提醒他。
祁天翔臉色難看,“這件事你也別沒完沒了了!小玉她也因為口無遮攔被你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你難不成就因為她是我私生女就想把她弄死了不成!”
“我當(dāng)然不會因為她是父親你的私生女就會弄死她,可如果讓我知道綁架的事是她設(shè)計的,那我就不得不對她下死手了。”祁歡說到這兒,看向祁越,“你說是吧,祁越?”
站在一旁的祁越臉色微微一僵,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滿,用一種溫和而又討好的語氣說道:“大哥說得對,不過我跟爸都希望大哥好好的,畢竟公司還要靠大哥你主持大局呢。”
祁歡輕笑了一聲,“怎么,在公司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了?”
祁越也沒有想到,今天他拖著受傷未愈的身體前往公司,結(jié)果由他負(fù)責(zé)接管的那幾個重要項目竟然會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xiàn)問題。當(dāng)他心急如焚地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時,得到的卻只是對方對他能力的質(zhì)疑以及不再打算繼續(xù)合作的冰冷答復(fù)。
這一切顯然都是祁歡在暗中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給自己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好讓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
盡管心有不甘,但祁越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肯乖乖地跑到祁歡面前低頭認(rèn)錯的話,那么由此給公司帶來的巨大損失將是他根本無法承受得起的。
于是,祁越只得再次放低姿態(tài),說道:“公司確實出了些狀況,是我能力有所欠缺才導(dǎo)致的。”
祁歡輕笑一聲說:“知道就好,等我出院就回公司主持大局,至于你,就跟著父親一起在家里吃軟飯別幫倒忙就就行了。”
之前他放手讓祁越代替自己去管理公司,背后一直默默提供幫助,才沒讓他在公司出什么錯。
可這就給祁越一個錯覺,以為他上他也行了,能輕易取代他在公司的位置了。
這次之后,祁歡不會再給祁越進(jìn)入集團(tuán)總部的機(jī)會。
祁越聽到祁歡的這話猛然抬頭,“大哥,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但還是想替大哥分擔(dān)……”
祁歡收斂了笑意,“不用。”
祁天翔這時候再次出聲了,“祁歡,你別做得太絕了,他是你親弟弟,你不想讓他留在集團(tuán)總部也就算了,但至少派去分公司鍛煉,而不是說什么跟我一起吃軟飯的難聽話!”
祁歡卻說:“確實,對于你們這種無能卻又不愿意承認(rèn)的人而言,事實總是傷人。”
祁天翔氣得臉部抽筋,“我跟你弟弟祁越擔(dān)心你的身體,特意來看你,你倒是好,句句挖苦我跟你弟弟!看來我們就不該來看望你!”
“確實沒必要來,現(xiàn)在可以滾了。”祁歡點頭承認(rèn)。
祁越:“……”
祁天翔冷哼道:“越兒,你哥現(xiàn)在簡直不可理喻!我們走!他不打算給你機(jī)會去公司鍛煉,我們?nèi)フ夷銧敔敚揖筒恍帕耍€真以為自己在祁家只手遮天了!”
祁越卻依舊好聲好氣道:“大哥,你好好休息,爸剛才說的是氣話,他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很擔(dān)心你,我跟爸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跟祁天翔走出了病房。
兩人離開后,祁歡漆黑的眸子冷了下去。
“祁越究竟是不是我親弟弟這件事,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一定要查清。”
程璟點頭,“明白,少爺。”
……
夜深了,江詠荷推開江照病房的門,慢慢走到病床邊的秦玉蓮旁邊。
“媽,十二點了,你先去休息,后半夜我來守吧,別二哥醒來了,你卻累垮了,你放心,我在這兒看著二哥。”
秦玉蓮本想拒絕,可是架不住眼皮越來越沉重,著實撐不住了,她有心無力地點頭。
“行,你可得好好守著你二哥,多跟他說說話,努力叫醒他,也算你二哥平時沒有白疼你。”
“當(dāng)然了,媽,我一定會看好二哥。”江詠荷乖巧道。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休息好了就去找江幼離算賬。”秦玉蓮一提到江幼離就恨不得把她掐死。
江詠荷點頭,“去吧。”
秦玉蓮打了個哈欠,又捶了捶腰,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病房。
江詠荷將秦玉蓮送到病房門口,確認(rèn)她進(jìn)入了電梯后,這才轉(zhuǎn)身關(guān)上病房門,一步步走到病床邊坐下,低頭看著床上閉著眼的江照,小聲呼喚道:
“二哥?”
“聽得到嗎?”
“醫(yī)生說只要我們跟你多說話,你就有機(jī)會醒過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很希望二哥你能夠趕緊醒過來。”
“可是現(xiàn)在我卻不希望你醒過來了。”
“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你居然派人去調(diào)查我。”
“二哥,你為什么要調(diào)查我,是不信任我,不再把我當(dāng)你妹妹了嗎?”
“如果你調(diào)查到,在把江幼離接回來之前,我的確派人想要強(qiáng)女干江幼離,拍下視頻作用以后威脅她,你是不是會對我感到很失望?”
“可是沒辦法啊,我不想江幼離回來之前奪走你們對我的寵愛,甚至被趕出江家。”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看,江幼離的確容不下我,二哥你原本是我對付江幼離的一把好刀,可現(xiàn)在你的刀刃卻面向了我,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哦。”
江詠荷一邊動情地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支偽裝在口紅里面的小型針筒。
她將針筒輕輕往上一推,尖細(xì)的針便滲出兩滴無色液體。
隨后,她將針尖對準(zhǔn)了江照的手肘血管處,一點一點地推動這針筒,直至把里面的藥水全部推進(jìn)血管里,這才將針拔出來。
末了,她將小型針筒重新收進(jìn)口紅殼里,一臉為難不舍的樣子道:
“二哥,這針是能夠讓你一直昏迷不醒的藥,別怨我,要怨就怨江幼離吧,誰讓她不肯老老實實聽你們話做個替嫁就好了,非要趕我走。”
“還要怨你,為什么要派人去調(diào)查我,不再無條件的信任我疼愛我呢。”
“二哥,你就這樣永遠(yuǎn)睡著不要醒了好嗎?這樣,在你心里我就永遠(yuǎn)是以前那個潔白無瑕的好妹妹。”
病床上的江照難以置信地聽著江詠荷不斷傳到耳朵里的話,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睜不開,可他的意識的確是清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