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識相點,趕緊自己抹脖子,這樣還能留個全尸!”
“留不了吧!龐將軍已經說了要死無全尸,咱們還怎么留?”
“哦!我說錯了!咱們當兵的還是要聽將軍的話!將軍說死無全尸,那咱們就讓他死無全尸!”
“死無全尸!碎尸萬段!上啊!”
這群匪兵,一個個手持兵器,嚎著叫著,向著葉子玄猛沖而去。
“這小子,真是太招搖了!”
殘存的村民們則是搖頭嘆息了起來。
“是啊!他要是不這么招搖,不這么犟,即便是殺了人,不也能糊弄過去嘛!”
“現在好了,他是死定了!”
大多數人都露出絕望的表情,覺得葉子玄必死無疑。
“快,快,我們躲遠點!省得濺一身血!”
張壁成夫婦則是拉著自家那胸口過分突出的閨女,往后躲,眼神里滿是幸災樂禍。
“哥!”
全場唯一真正擔心葉子玄的,只有葉月淺一人。
“哥,小心啊!”
她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
“小心,也是死!”
“干他!”
劉黑七率先發難,揮刀直劈葉子玄面門。
“殺!”
“干!”
光頭大漢等匪兵同時出手!
他們有的揮鬼頭刀橫掃腰臀,有的舞斬馬刀斜劈肩膀,有的挺鐵槍下扎雙腿。
一個個如狼似虎,配合默契,封死了葉子玄所有的退路。
“干你爹!”
沒有退路,葉子玄就不退!
他的身體快速向左側滑出半尺,恰好避開劉黑七的刀鋒,同時,手腕翻轉,狼頭刀帶著破空聲削向沖在最前面的光頭大漢。
光頭大漢趕忙揮刀防守!
“當!”
兩刀瞬間相交,火花四濺。
“哎呦!”
光頭大漢只覺一股巨力從刀上傳來,手腕“咔嚓”一聲折斷,鬼頭刀脫手飛出。
“這么厲害?”
他驚駭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單薄的少年,完全沒想到對方有如此力量。
“厲害的還在后面呢!”
葉子玄又一擰身,狼頭刀順勢斬向光頭大漢的脖子。
“快救我!”
光頭大漢嚇得臉色慘白,慌張大喊。
“來了!”
“小子,休要猖狂!”
“剁他的手!”
“砍他腦袋!”
剩下的匪兵,各自揮舞兵器,一起朝葉子玄身上招呼起來!
“砍你姥姥!”
葉子玄左腳猛地蹬地,身體硬生生向后彎折,躲過那些刀槍,右腿橫掃,正中光頭大漢的膝蓋。
“咔嚓!”
又一聲脆響,光頭大漢膝蓋折斷,跪倒在地。
“梟首!”
葉子玄手中的狼頭刀此時恰好落下,斬在了光頭大漢的脖子上。
“噗嗤!”
那顆光溜溜的腦袋被削了下來。
鮮血,從那跪在地上的半截身子肩膀上噴薄而出,像是紅色噴泉一般,看起來絢爛,又殘酷!
“光頭!”
“副隊正!”
周圍的匪兵,又驚又怒。
“該死的,點子扎手,我們一起上啊!”
“上!”
他們鼓噪著,一起沖了上來!
“來得好!”
“都給我死!”
葉子玄雙腳連跺,身子瞬間旋轉。
手中狼頭刀被他的身體帶著,猶如風車的精鋼扇葉一般,高速轉動起來。
“當當當!”
轉第一圈,沉重的狼頭刀就斬飛了一圈匪兵的兵器!
“噗噗噗!”
轉第二圈,狼頭刀就切開了那一圈匪兵的身子!
砍中的位置大差不差:
個子高的匪兵被砍中胸口!
個子矮的匪兵被砍中脖子!
還有一個特別矮小的匪兵則格外不幸,刀刃正中雙眼,將他的半個腦袋掀開了!
“撲通,撲通……”
兩圈刀光過后,周圍的匪兵倒了一圈!
像是被鐵鍋活生生煎著的魚一般!
有些當場氣絕,一動不動!
有些尚未斷氣,身子還在扭曲抽搐!
鮮血咕嘟咕嘟!
流得到處都是!
溫熱的液體帶著濃重的腥甜味,充斥了周圍人的鼻腔。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周圍的村民和匪兵一時都懵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
張壁成瞪大了眼睛,偷偷藏在袖口里的一塊銀子掉在地上了都沒察覺。
“不能吧?”
“我是看著這小子長大的,怎么不知道他如此勇猛?”
“他什么時候成了武林高手?”
剛才還在勸葉子玄下跪的村民們同樣目瞪口呆!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小子不是孟老夫子的學生嗎?”
“他一直學文的,什么時候學武了?”
“難道孟老夫子是藏在村子里的隱世高手,偷偷教了他絕世武功?”
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孟老夫子。
可在看到那干瘦、蒼老、早已僵硬的尸體時,又齊齊轉開了視線。
不可能是那老頭教的!
那老頭要是真有這般本事,也不至于遇到一個瘸腿土匪便橫尸當場了!
“那他是從哪里學的功夫?”
“哎!”
“對了!”
“這小子的爹可不簡單啊!”
“他爹葉不凡當年可是打遍漠北無敵手的人物!”
幾個年長的村民,回憶起了葉子玄父親葉不凡的事跡。
葉家并非洛古村土生土長的人家!
他們家是從葉子玄的爺爺葉瀟然那一輩才遷來定居的。
當年,葉瀟然重傷瀕死,倒在洛古村村口,被村里世代行醫的李家人救了。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傷勢未愈,又與李家女兒日久生情,便留在了洛古村。
幾年后,葉瀟然有了兒子,便是葉不凡。
葉瀟然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自葉不凡會走路起,就開始教他學文習武。
這份栽培果然見效。
六歲時,村里最強壯的漢子就已不是葉不凡的對手了。
十八歲外出闖蕩,葉不凡憑借一把長劍在平北府闖下了偌大名聲。
二十四歲更被譽為“漠北魁首,玄元劍俠”。
那時候,整個洛古村里的人都跟著沾光。
村民外出只要提一句是“玄元劍俠”的同鄉,江湖人定會高看三分。
就連山里的土匪,都不敢來犯!
又過了幾年,葉瀟然夫婦先后離世!
沒了父母牽掛,葉不凡開始真正外出闖蕩!
這一去,便是多年杳無音訊。
十多年后,再歸來時,葉不凡已如當年的葉瀟然一般身受重傷。
他右手被齊腕砍斷,成了殘疾。
別說握劍了,就連挑水扛糧都困難。
這般境況的葉不凡,成了洛古村的笑柄……